傾國皇後 114、荏苒數載一朝還

作者 ︰ 紅纓纓

而事情一旦開了頭,便只能前進了。

純和四年歲初,睿親王清照,攻克月光城,擊退大突五百余里,有了自己的城池,自己的精銳嫡系。

純和四年歲中,睿親王清照,到達日光城,擊退大突千余里,收復城池十余座,大突國全面潰退,幾十年之內,再無力卷土重來。

純和四年歲末,睿親王清照,平定青海國,青海國自叛離華夏國五十余年,幾度易手後,重新回到華夏國人手中。

純和五年,此時的清照,在一路西進北進的征程中,為昆奴國開疆拓士,收復失地,也為自己創下了一片基業,已儼然成了一方霸主,西北及漠北十多個重鎮實際的統治者。除了華夏國睿親王的身份,昆奴國附馬和左賢王的身份,他現在還有一個響當當的名號︰撫遠大元帥。

睿親王加封撫遠大元帥,命在屬于鎮守。—無—錯—小說這是皇帝清暉的無奈之舉,也是明智之舉。

清照控制的地方,皆是華夏國故土,清照並未將它們交給昆奴國管轄,而是依華夏國的建制單獨管轄。

詔封撫遠大元帥,如果清照接受了,表明他仍是華夏國子孫,如果不接受,正好的有討伐的理由和借口。

朝庭賜封的詔書,日行千里,很快到達清照手中。

清照默立片刻,跪下接旨。

他並不稱罕什麼撫遠大元帥的稱號,但他是華夏國的子孫,如果他不接旨,就等于不承認他所轄制的這些地方,屬于華夏國。

他雖痛恨當今皇上,但他,不能背叛華夏國。

至此,清照成為華夏國第一位,實際擁有屬地的藩王。

華夏國自立國以來,接受前朝分崩離析的教訓,中央集權,從未分封過藩王,清照是第一個。

賜封清照撫遠大將軍,鎮守邊疆,雖未正式封藩,命屬地鎮守,實際上,已承認清照藩王地位……

而他更喜歡人們稱他「將軍」,這樣的稱謂,讓他覺得,他是一個獨立的的人。

而在遙遠的帝都皇城

隱隱的,有鐘聲傳來,一響,二響,三響,四響綿綿不絕。整個皇宮,都被這突出其來的鐘聲驚呆了。

純和五年歲末,甘泉宮的端敏皇太後,薨逝了。

皇太後綿病塌,已近一年,紅綾雖然盡心服侍,殷勤延醫診藥,終于還是沒能熬過這一寒冬,撒手人寰。

紅綾哭了。

孝慈皇太後,也哭了。

她明里暗里,與端敏皇太後爭了一輩子,幾翻峰回路轉,終是自己,佔了上峰。現在瑞敏皇太後撒手而去。細細想來,人生苦短,不過匆匆數十年,終無意思,反到傷傷心心,真真實實的,流了一回眼淚。

清暉傳旨下去,一年之內,停止一切歌舞宴飲,舉國大喪。

一隊快馬,奔出京城,馳向昆奴國,去向睿親王報喪。

清暉目送奔馳而去的俊馬,目光幽遠。

是怨是恨,終須了決,該來的,早晚得來。

與其綿長對峙,不如短兵相接,或許來得更痛快些。

純和五年歲末,睿親王清照回京奔喪。此時的清照,與四年前亡命天涯時,已是天壤之別。所過之處,人盡俯仰

他收復國士,英勇善戰的美名早已傳遍華夏國。

時光荏苒,再次回到帝都,清照已過而立,三十有一了。

十九歲與紅綾成親,二十二歲始得團圓,終成夫妻,二十三歲離開京城,遠謫茂陵,二十六歲出使昆奴國,二十七歲又被紅綾送回昆奴國。

四年過去了,在昆奴國和娜拉女王的支持幫助下,靠著自己艱苦的爭戰,他終成一方霸主,王者歸來。

清照入城那天,是一個艷陽高照的日子。成百上千的老百姓,,將入城的官道,圍了個水泄不通,城門上,高樓上,房頭上,凡是可以觀看的地方,都站滿了滿心景仰的老百姓。

清照只帶了五千鐵甲兵,就敢只身進京。

以他今日的威勢和地位,便是孤身一人進京,也沒有人敢動他了。

五千鐵甲兵止步于城外,睿親王只帶五百儀帳親兵入城。

當一聲低遠的號角吹響,城門徐徐打開,五百個親兵儀衛身著重皚,寒光閃閃,高立馬頭,環侍著睿親王,由遠而近而來。馬蹄聲急,地動山搖之聲響徹四方。

清照身佩重劍,一身黃金甲,昂然端坐于一匹通體墨黑的烏騅馬上,睥睨著前來相迎的人們

天家威儀,明黃華蓋下,皇帝和文武百官,皇族子弟,皆重著孝,出城相迎。

兩側禁軍,凜列兩旁。

清照一抬手,身後的儀衛立即止行,行動整齊劃一,剛才還威威赫赫,突然復歸寂靜。

他驅馬上前,在距離皇帝二十丈遠的地方,下馬,除盔,按劍

那窒息的壓迫之氣,緩緩向清暉襲來。

清照在距清暉五丈遠的時候,解下佩劍,交給迎禮官,只單膝跪地,微微低頭。

清暉上前,親自將他扶起。兩人的目光如電光火石般相遇,各自倨傲的打量著對方,毫不退讓。

清暉面上一寬,不動聲色的攜了清照的手,親自將佩劍交還清照。便有迎禮官前來,將清照迎上皇帝旁邊的車輦,皇帝登上皇輦,一行人,望皇宮而去。

端敏皇太後的鳳棺,已停靈在萬壽宮,這是歷代皇帝皇後及皇妃停靈的地方,嬪以下的後宮,是沒有資格停靈在這里的。

雲板聲聲不斷衷哭之聲四起。

人們俯首、叩首、起身,再俯首,再叩首,再起身。環而往復。假意也好,真心也罷,躺在鳳棺里的那個人,再無感知。

紅綾卻覺得,端敏皇太後臨終前那殷殷的目光,仍然在渺渺的望著她,令她無法自處。

自從來到這皇宮,做了清暉的皇後,她與這位前婆婆,關系尷尬,各自相處,較少交聚。她默默的,盡量讓她和前朝的那些妃嬪們,過得好一點,端敏太後,靜靜接受,從不打擾她。

最近一年來,端敏太後綿病塌,想著清照待自己的情份,再也顧不得尷尬,天天問安,日日親自延醫診藥,近前侍候。

端敏皇太後容色漸緩,漸漸的,也跟她講些過往的風花雪月,陳年舊事。

但兩人這間,仍是有默契的。

就是絕口不提清照。

只除了臨終前的那一晚

想起那一晚,紅綾便覺身上千金重擔,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她打了個寒顫,跪伏于地,復又悲泣起來。

便听到司禮太監一聲幽唱︰「睿親王前來拜祭。」

紅綾听聞此言,心中如鼓重錘。昏昏欲倒。

她極想抬起頭來,望一眼,哪怕只是一眼。一步一步走進來了那個人,強列的痛楚,又逼得她深深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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