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第二日,休息了一夜,白羿看上去也精神了一些,白未泯似乎並沒有察覺什麼,一切還是照常進行著。只是,對于白羿身上的傷,白籬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同時,從鎮子中心靠南方向的劉大宅子里,走出了一行人,領頭一人氣勢洶洶地直往鎮東而去。一路上暢通無阻,很快就到了白籬家的院子前。
「嗯哼,就在這里吧?」領頭的是個十六七歲的年輕人,身材佝僂,樣貌萎縮,身後則跟著一眾普通家丁。他從矮牆外打量這座小院子,一臉不屑,「嗯哼,那個美人兒就住在這種地方?」
現在還是早上,白未泯在把房里的書畫搬往院中,想要晾一晾。白籬在自己房中看書,白羿則在房內休息養傷。所以,第一個發現了來客的就是白未泯,她懷里抱著幾卷畫,剛剛走出房門就看到了矮牆外的人,頓時稀奇道,「啊啦,有客——人嗎?」
「嗯哼?喂,小美人在哪里?快讓她出來,我劉少過來探望她了!」領頭之人只見屋內走出一個美貌婦人,想當然地開口道,「還有,那天她對我劉少大不敬,不僅扇我巴掌還給跑了!我劉少心里十分不痛快,快點兒來給我劉少道歉!」
這一口一個「我劉少」的家伙,就是鎮上人人談劉色變的主要人物——劉老頭的獨生子劉寶元,從小就在這屏鎮中稱王稱霸,集結許多不學無術的少年四處欺負同輩的孩子。幸在白籬白羿從小多數接受家庭教育,很少獨自出門,也就不怎麼遇上他。在五年前他十二歲的時候,劉老頭將他送到了縣城的親戚家里,如今他再回來,氣焰卻是有增無減。
前幾日他偶然看見了白籬,便對她念念不忘,手下的家丁出主意將白籬綁了來,卻被其伺機逃掉。只是劉寶元不知道白籬逃跑之時慌不擇路落入了屏湖,驚慌間被困在湖底,後來就有了白羿去屏湖找白籬那一幕。
「小美人?你指的是……」白未泯微微一愣,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想了想又歡快地笑了,「啊啦,我知道了,你是說阿籬吧?嗯嗯,我家阿籬的確是個小美人呢,不過很快就會成為大美人了呢!」
「嗯?原來小美人叫阿籬啊,喂,快點叫阿籬出來跟我劉少道歉!」劉寶元不耐煩地跺跺腳,見白未泯一派悠閑便更加惱怒,大吼道,「喂!你听到沒有?阿籬在哪呢?快點叫出來!」話音剛落突然鼻尖一涼,他眯起眼扭頭看向剛剛從自己面前飛過去的東西,登時嚇得渾身一抖怪叫一聲,「咿呀!!」
從他面前擦鼻而過飛過去的竟是一把亮晃晃的菜刀,現在已經一頭嵌進了矮牆的石縫里,因為用力過猛還在微微顫動著,發出一陣嗡鳴。不僅是他,他身後的家丁們也都被嚇出一身冷汗,一個家丁見劉寶元回不過神來,便壯著膽子抖著嗓子罵道,「這,這是哪個,沒長眼的?你,你差點傷到了劉少!你,你,你找死是吧!」
這一嗓子確實湊效,劉寶元立馬回神,惡狠狠地往菜刀來的方向瞪去,卻見那屋子門口站著的,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小美人阿籬——「呀,小美人你終于肯出來見我劉少啦?來來,到我劉少這邊來,不用害羞。」他一邊說著一邊小步小步地朝白籬走去,雙手在面前得意地搓著,佝僂的身子一步一顫。見到他這副模樣,白籬被徹底的被惡心到了,也懶得跟他搭話,順手從身後抽出一根長長的木棒往前一抵,凜目道,「劉寶元,我正愁著怎麼找你報仇呢,你倒自己送上門來了,看打!」說著毫不猶豫地手腕一扭,舉起木棒對著劉寶元狠狠砸去。
白籬是毫不留情的,先是綁架自己害自己落水,然後又將阿羿傷成那樣,她完全有理由把這個人埋到水里再砍上一刀!
然而,她的棒子最終還是沒有打到劉寶元頭上,她不解地看向白羿,遲疑道,「阿羿,你……」
「這個人渣不值得你動手。」白羿心有不甘,卻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現在又躲到了眾家丁身後去的劉寶元繼續囂張。昨夜傷他的那個高手他沒有看清楚,也不知道今天那個高手來了沒有,所以他不能貿然動手,否則僅憑他現在的身體,自己會慘敗不說,還會連累娘和白籬!
「你你你!你竟敢對我劉少動粗!你,你別仗著我劉少看上你,你就在我劉少面前放肆!我劉少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你們全家都要死無葬身之地!」劉寶元又驚又氣,這小美人居然這麼粗暴,難不成之前扔刀子的也是她?那,那,那也太可怕了,不行,今天沒有把那個人帶來,再這樣任他們鬧下去的話自己會吃虧的。
「啊啦啦,這個小伙子脾氣真急躁,怎麼還說出死無葬身之地那樣恐怖的話呢,呵呵呵呵……」這邊看了半天的白未泯拍了拍手,笑呵呵地走向劉寶元,「小伙子,我看你皮膚干燥粗糙,一定是太缺水了。所以呢,你快點回家去多喝些水吧,為了你的身體健康,快點乖乖回家去吧!」
就在她靠近劉寶元的時候,劉寶元突然也顯得有些奇怪了,只見他的身子佝僂的更厲害了,雙手顫巍巍地扣住了自己的喉嚨,嘴巴大張,舌頭也耷拉了出來,痛苦地呼吸著。他身邊的家丁發現他有些不對勁,急忙圍住他喊,「劉少,劉少你怎麼了?」
「你們怎麼還愣著呢?還不快點送這小伙子回家,我都說了他身體里缺水缺得厲害嘛,一定是他這幾日沒有喝水,今天一大早又跑到我家來說了這麼多話,現在肯定是渴得要死了。」白未泯依舊笑眯眯的,溫柔端莊地站在一邊,「不過呢,我家今天很不巧沒有可以喝的水,所以不能幫忙真是不好意思呢!」
听她這麼篤定的語氣,家丁們不得不信以為真,「哄」的一下七手八腳地把劉寶元抬起來就跑,那著急的模樣倒是十分滑稽可笑。
待那群人抬著劉寶元跑遠,直到看不見的地方,白未泯又笑著對呆在門口的白籬白羿說,「嗯嗯,好啦,現在皆大歡喜!你們繼續回去看書吧!」然後哼著不知名的小調繼續回房搬書畫去了。
「阿羿,你剛剛看到沒有,娘身上有……」白籬此刻異常的心情簡直難以用語言來形容,她第一次發現自家娘親有多麼神秘莫測,同時,發現了未知力量的她又十分興奮。
「嗯,我看見了。」白羿也一樣的心情復雜,白未泯剛剛游刃有余的應對讓他現在有些無地自容了,他從小就立志要保護她們的。因為那個很少在家的爹爹也拜托過自己了,爹爹說他迫不得已不能陪在妻兒身邊,不能親手保護自己的妻兒,便把這重任托付給少年老成的白羿。所以,他總是堅持不懈地修煉自己的武道,如今他正值十三歲的年紀便已登上高級二階,他以為至少已經足夠自己在這偏遠小鎮里保護好她們了。但是,白籬被人綁去他沒有及時營救,前去報仇卻反被人重傷,這一切都在刺激他!他還是太弱了,他還是不夠強!他要更加勤奮,更加刻苦地修煉!他需要更加強大的力量來保護她們!
站在白羿身邊的白籬明顯感受到了白羿的心情,壓抑的憤怒,激動,還有不甘。雖然能理解他的心情,白籬卻不知道他會怎樣來改變這樣的狀況,畢竟他們都沒有白未泯那樣的奇異力量。
「白籬,我有事要出門一趟,大概三日就回來,你和娘在家里盡量不要去鎮上。」看那劉寶元剛剛的樣子,不休息個四五日是恢復不了的,所以他也可以暫時放心地去閉關——他要沖破高級二階,至少要能夠與劉老頭的那個高手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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