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白籬!」幾乎和白籬的反應一樣,白羿也直接無視了威嚴地立在一旁的明允朝,快步走到白籬身邊仔細打量了一番,確定白籬沒什麼受傷的痕跡之後松了一口氣。宇英和安玥對明允朝行了禮也圍了過來,滿臉關切地問白籬,瑯朗,鐘宇樓和沈玲瓏,「你們沒有受傷吧?要不要馬上休息一下?」
佐箏最後一個慢慢踱步走進來,掃視了一番後直直地看向了白籬,目光停在了白籬腰間。
「阿籬,現在你們就先說說你們路上的情況吧,帝都目前還沒什麼大問題,我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你們所說的,那些有特殊能力的幫手——你們在瑪魏城遇到的那兩個人怎麼樣了?」見人都到齊了,石粵便在明允朝的眼神示意下開口詢問白籬。
听了這話,眾人立即全都安靜下來,不約而同地看向白籬。
白籬的手撫著腰間的笙,臉上慢慢平靜下來,輕聲道,「那兩個人,都已經命喪黃泉了。」
「什麼?!」除了知道事情經過的四個人,其他人都驚訝地面面相覷,心中都有一個疑問︰他們都是怎麼死的?
「對我們來說,他們的力量是未知的,所以顯得強大而恐怖。我們路上遇到了一個似乎知道內情的人,是他幫我們打敗了那兩個人,所以即使到現在,那些人對我們的威脅還是存在的。」慢慢地,白籬面色又沉重起來,「現在,青王本尊還沒有出現,我們找不到他,也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但是,這次他也算處心積慮了很久,所以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順利的解決的。帝宮三大門都被死死守住了,那他一定會找其他方法打進來,又或者……他會直接去找賢王!」
見白籬越來越憂心忡忡的樣子,明允朝明顯有些不滿了,沉沉道,「你難道是在懷疑朕的能力?懷疑明允的實力?!」
「我自然知道明允帝國的兵力強盛,更何況這一次他們有備而來,我們也是早有準備。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他們不止請了那兩個有特殊力量的人呢?到時候,我們可有能抵擋他們的人?」白籬看向明允朝,神色越來越嚴肅,眼神里透露的盡是認真,讓明允朝一時間不知說些什麼。
「阿籬,你不要太緊張了。」石粵拍拍白籬的頭頂,對白籬這幅認真負責的樣子還是感到很欣慰的,「在我看來,目前的狀況還沒有壞到走投無路的地步,既然知道了潛在的危險,我們早做準備就好了。」
「哦?早做準備?」瑯朗眼楮一眯,就像只狡邪的狐狸一樣,「這麼說——難道你們已經有辦法對付那些特殊能力了?」
石粵轉臉看了瑯朗一眼,又看向佐箏,輕笑道,「什麼特殊能力?大概就是與武道之氣一樣的某些潛在力量,你們不也會用嗎?」。
「……」全場再次沉寂下來,大家都默不作聲了。瑯朗眼珠一轉,四處打量了眾人的表情,忽然咧嘴道,「原來你們都知道啦?哈哈,虧我還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呢!」
「因為知道你有意隱藏,所以我們才沒有主動問你。」白羿說,「佐箏是沒有隱藏,一開始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時候就用了她的能力了。」
看了看瑯朗和佐箏兩位當事人的表情,白籬接著說,「如果你們真的有所隱情不願公開來說,我們也不勉強。但是現在,我們的當務之急就是弄清楚那些所謂的特殊能力的特點,知道怎麼去應對,以免新的敵人出現時手足無措。」
「沒錯!」鐘宇樓嘹亮的嗓音也響起來,面色嚴肅道,「現在大家都是白石雇佣團的人了,我覺得我們互相之間最好不要有所隱瞞。尤其在當下,你們的情報是我們急需的。」
鐘宇樓說的這些那兩個人心里自然也是最清楚的,瑯朗臉上的笑漸漸變得高深莫測起來,似乎在思量著什麼;佐箏卻依舊一副冷冷的表情,似乎不為所動。
過了一會兒,白籬忽然出聲道,「我有些累了,我還是去休息一下吧——你們要不要跟我一起啊?」
「……當然,好不容易會合了,我們還是盡量呆在一起比較好。」白羿緊蹙的眉頭微微一動,轉臉對石粵和明允朝道,「白籬他們長途跋涉,現在需要好好休息一番,養精蓄銳,如果再出現什麼變故,也好讓我們幫忙應對。」
白羿面上一派認真,明允朝本是靠在椅背上閉目靜听,听他們提出要去休息,便睜開眼看了看石粵,輕輕一嘆道,「也罷,你們去吧!」
白石雇佣團的八個人都離開後,石粵才笑著看向明允朝,「王,看來他們都知道您的心思了。」
「哼!知道又怎麼樣?朕只不過是想听听他們對那些能力是怎麼解說的,他們敢不讓朕听听嗎?」。
「這可不好說啊,王,阿籬和阿羿這兩個孩子很少會乖乖听話,更別說他們還有個堇色帝國的小王子幫忙了。」石粵看向門外,目光追尋著白籬他們離開的方向,低聲自語道,「我倒是很好奇這堇色帝國的怪物小王子是怎麼成為阿籬的騎士的……」
另一邊,白石雇佣團的八個人被帶到了一座偏殿休息。白籬一進門就撲倒在榻上,這幾日風塵僕僕的趕路倒是真的讓她有些疲憊了,再加上她是剛剛進升七階,還沒有完全恢復,身體更容易疲勞。
「啊——累死啦!!」沈玲瓏也隨著白籬倒了下去,懶懶地閉上眼,嘴里嘟囔著,「第一次出遠門就這麼累啊……」
其他人也都紛紛坐下,然後又是滿室靜然,大家就像是提前約好的一樣,誰也不主動出聲。
就這樣靜靜地或坐或躺,大概一個時辰之後,白籬忽然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瞪大了眼四處張望一番。這一系列動作讓其他幾人都突然被驚醒,不明所以地面面相覷。
「唔,阿籬啊,怎麼了這是?」也許是被外界氣氛影響,沈玲瓏慢慢也從睡夢中醒了過來,揉著眼問面上還是一片震驚的白籬,「你做噩夢了嗎?」。
「……哦,大概就是做噩夢了吧……」眼中的情緒漸漸消失,白籬慢慢恢復了常色,攥緊的拳頭也悄悄松開了,看著眾人輕輕一笑道,「大家都休息好了吧?我們現在開始商討一下吧!」
「商討……師父,你是說特殊能力的事情麼?」安玥頓時繃緊了神經,在這里,她是年紀最小的,但是她並不是什麼都不懂。她也早已看出瑯朗和佐箏二人不同尋常的能力了,但是他們都是白石雇佣團的團員,都是自己的伙伴,所以大家從來沒有懷疑什麼。但是近一段時間,他們目睹了蘇荏,銀耳和木笙的能力,深深了解到那種能力的可怕,雇佣團內部也開始不安定了。如果瑯朗和佐箏二人還是都不願意說什麼的話……
「這可不是什麼特殊能力喲,他們把這種力量叫做靈力。」
「靈力?」
眾人不約而同都轉向說話的瑯朗,卻見一向保持各種笑容的他現在卻是一臉沉重的表情,黑眸中深深的滿是洶涌的暗潮。
不知是想起了什麼,連說話聲音都低沉了一些,「靈力是人,鬼,妖都擁有的一種力量。但是在人類中,擁有靈力的人十分稀有。而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領域也不適合修煉靈力,所以靈力覺醒之人屈指可數,但是也有自身靈力強盛,從小就覺醒了的……我就是這樣的。」
「……所以你才會有怪物小王子的稱號嗎?」。鐘宇樓又把背上的大刀抱在手臂中,看著瑯朗面色沉沉道,「六年前堇色帝國帝宮內發生的慘劇果然是與你有關的吧?」
「六年前的慘劇?」
不僅是白籬,一旁的白羿,安玥,宇英和沈玲瓏都不知道鐘宇樓所說的慘劇,便都疑惑地看向瑯朗。
瑯朗閉上眼,額上竟有顆顆冷汗滾下,緊咬的牙讓他俊朗陽光的面容顯得有些緊促,負于身後的雙拳也越捏越緊。
見他這樣的反應,鐘宇樓也不再說話,轉頭望向別處。
「……」即使已經過了六年,即使已經遠離了堇色,現在閉上眼,他還是能看見當年被大火包裹住的堇色帝宮,還有浸泡在鮮血中的泥土——瑯朗忍了許久,才把心里的情緒壓下去,悠悠地開口道,「六年前,我十二歲,距離我的靈力覺醒已有兩年。」
「我自己模索了兩年,火行,覺行和土行靈力全都能夠使用了。但因為沒有師父教導,使用方法不當。六年前的一天夜里,本是為了教訓幾個侍衛,卻失手點燃了整個帝宮……」
「什麼?!!」失手就點燃了整個帝宮?你這是怎麼失手的啊?!
幾個人在心里默默驚嘆,卻都不敢表露出來。能把堇色帝宮點燃,那也是本事,看來瑯朗的能力還不算弱。
「那次事故讓我也身受重傷,靈力一時之間陷入失控狀態,意識不清,所以也不清楚自己做了些什麼。」
說到這里,瑯朗微微頓了頓,接著慢慢道,「幸而秋實在正在堇色帝都,在混亂中,他把我強行打暈,然後就將我帶走了。」
「之後的幾年,我一直在秋實身邊。秋實不識靈力,而我不學武道,只好對人稱我是他寫詩的弟子了。」
瑯朗說的時候倒是雲淡風輕,但是在場的幾人都能感覺到他語音中暗含的情緒。估計不會有人料到,一個十二歲的小孩能引發一場令人驚駭的大事故,所以才沒有及時制住瑯朗,最終導致傷亡無數。
六年前,堇色帝都發生的慘劇,確實轟動了一時。只是堇色帝王立即整頓了帝都,將這件事情完全封鎖。自那之後,堇色帝國的人們都很少再提起他們的小王子了。
室內一時間陷入了沉重的寂靜中,白籬眨眨眼,擺頭問道,「你到底是用了什麼能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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