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材豐滿,盡顯風情的女人一步一步扭到了湖邊,她身上只披著一層薄薄的紅紗,每一片肌膚都若隱若現。看見湖面上出現了自己的倒影,她嫵媚一笑,嬌媚的聲音輕輕道,「還真的是她回來了,這下可怎麼辦才好呢?東魁~」
「蝕**人已經有安排了,以她現在的本事,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對手!」緊接著來到湖邊的是個高莽的大漢,他眉粗目圓,大鼻子也十分硬挺,一頭黑色小卷發緊緊地貼在頭皮上,**著上身的大塊肌肉,黝黑的皮膚似乎還閃著光。
「哎呦,東魁真可靠呢~」女人嬌笑著扒在了東魁身上,**的雙腳在地面上雀躍地點著,「人家都要忍不住要跳舞了呢!」
東魁一把將女人撈起來扛在肩上,粗啞的嗓音大聲道,「舞娘,這麼著急可不行,不能壞了蝕**人的計劃!」
湖面之下,白`.``籬站定後就將眾人從琉璃淚中放了出來,一臉愜意地跳上一株高木,對柒深道,「我的結界是不會阻攔我的,你忘了嗎?」。
柒深抬眼看了看她,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這地方,還真是奇特!」其他人出來後也都四處張望起來,發現他們一群人全都站在一條溫和流動著的大河之中。這條河里四處浮動著矮木,這些矮木仿佛都在水中生長著的一般,隨著水波搖動著,卻沒有順水飄走。
「浮葉河還是一如既往溫和,也不知道浮葉是不是還記著我來抓錦魚的事情。」白籬帶領眾人在矮木上借力,飛躍過河,一路還看到了不少從水里跳出來看他們的錦魚,水盈盈的華錦鱗片在淡淡的陽光下閃動著誘人的光澤,絲毫不怕生的樣子。
「哇!好大的魚!」
「真漂亮!」
「看上去很好吃啊!」
剛剛在岸邊站定的白籬還沒回身就听見身後的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感嘆起來,不禁樂了,她悠悠轉過身對說出「看上去很好吃」的鐘宇樓笑道,「千年前我都沒吃到,你就別想了!」
沿著河邊密密的竹林空出來的石子兒小道,眾人徑直走到了一座小小的石樓前。說是石樓,其實連上樓的階梯都沒有,只是一顆大石頭上面天然形成的石洞形成了門戶。
剛剛在石樓之前停下,就見那些石洞全都慢慢升起了一面面水簾,將洞口擋的嚴嚴實實的。
「這是不歡迎我啊!」白籬瞅著那些石洞,心中的感慨也慢慢淡了下去,浮葉性子向來冷淡,但是千年前他們還是成為了好友。千年過去了,是不是有些東西已經變了?
盯著石樓看了很久,最後白籬還是淡淡一笑,仰頭喊道,「浮葉——你的錦魚長大了不少嘛!」
水簾抖了抖,水紋散開,很快又平靜了。
離開了那座石樓,穿過一條狹矮的長谷,眾人眼前豁然開朗,風中搖曳的不僅僅是千姿百態的花兒,還有一片一片的樹苗,女敕女敕的,就像一個個熟睡中的小女圭女圭。
「四大妖君佔據聖妖雲四角,一南一北分別是河妖浮葉,狐妖龍丹,一東一西就是花妖京樂和樹妖夕顏了。」白籬低聲為身後滿面驚奇的眾人解釋著,「夕顏還沒有出關,我們就先去京樂那里看看吧!」
「唔,花妖啊,是不是個妖嬈的美人兒?」
跟著白籬一路穿過那片花木之海,往東而行,一路上聯系所見到的景色,眾人在腦中都對四妖君做了聯系和想象,無一不把花妖京樂想象成了一個婀娜多姿的大美人。
他們是在一片粉女敕的花叢中見到那個花妖京樂的,只是一時之間無法把花妖和面前這個香氣撲鼻的男人聯系到一起。
「喲!小梨子來啦~」
聲音算不得粗狂,低低啞啞的倒也有一番風味,模樣也算不得高大,只是臉頰邊上的絡腮胡子細細密密,袒露的胸前也不光滑,雖然身披著彩色花袍,頭上圍了一圈花環,卻還是散發著渾厚的雄性氣息,與「花妖」一詞相差甚遠!
「京樂還是這麼悠閑啊!」一路走來,他們身上也多少染上了一些甜膩的花香,白籬輕飄飄地走到那個始終躺在花叢中的京樂身邊,毫不顧忌地也躺倒在花叢中了。
「小籬兒……」瑯朗目瞪口呆地看著忽然松懈下來的白籬,再看看她身邊躺著的那個坦胸露乳的男人,緊張起來,「小籬兒,我們不去看看龍丹嗎?」。
「唔?不跑了,一會兒請大家都過來坐坐吧!」白籬眯著眼,懶懶地道。
「誒?可是……」
「喲,你這男人還真嗦,小梨子都開始修煉了……」京樂不耐地揚起一只手對後面的眾人擺了擺,「來我這里不修煉,真是浪費啊——」
「什麼?」
瑯朗更加驚訝,隱隱感覺到了什麼,卻又想不明白。
「啊!我想起來了!」安玥忽然俯身下去,嬌小的身子好像被花海淹沒了一樣,聲音卻更加高昂,「這是靈生花!這些,這些全是靈生花!」
「靈生花?」鐘宇樓也被這突兀的一場場搞糊涂了,急切地想要弄清楚。卻見安玥忽然面色緊張地站起來,對眾人擠眼楮,悄聲道,「靈生花是可以聚集靈力的,在這里冥想的話可是事半功倍的!」
聞言,眾人都驚詫地看了看周身已經繞起各色靈力的白籬,又看看她身邊那個花香陣陣的京樂,然後互相看看,二話不說全都盤膝坐下,開始各自的冥想修行。
「喲,看來小梨子帶來的都不是傻瓜嘛——」
「你以為她會將傻瓜帶來給我們看嗎?」。一道清清明明的聲音響起,讓京樂挑了挑眉,「喲,不是不想見她嗎?」。
「……」一身竹青色長袍,長身而立的男子正是剛才還在石樓里擋住了白籬的浮葉,他面型消瘦,稜角分明,神色間帶著些憂郁,看上去卻盡是冷色。
「你這脾氣,也只有她能毫不在意了。」京樂翹著嘴角,眼珠子轉動就看見了白籬安靜的側臉,「不過是千年沒來麼,鬧什麼脾氣啊。」
「不用你管。」浮葉面上一僵,猶疑間浮上了一層紅色,又瞅了白籬一眼就轉過身來面對著柒深了。柒深被心事煩擾,根本沒有心思修煉。
呆愣間,發現了一對冷冷的眼神一直定在自己臉上,柒深疑惑地轉過臉來,開口道,「有什麼事嗎?」。
「你不是她的契寵,跟著她做什麼?」浮葉收回目光,淡淡地問。
柒深一愣,好半天才輕輕答道,「不過是……」開了口才發現,自己如今跟著白籬的目的已經不明確了。
最初,是因為她能幫助他們找到尊上的線索,解釋那幅所謂的盛世藍圖的意義,只是現在,很多事情都表明了她就是千年前的尊上大人,是他們期待了千年,等了千年的人。但是,他卻不願意就這樣接受這個事實!
「因為她是你們的尊上?」浮葉扭頭走開了,聲音漸漸低下來,「我可看不出來,你有將她當做尊上。」
柒深喉嚨一哽,心里也仿佛被什麼堵住了一樣,他清楚地知道,這個人就是尊上大人,只是晚了千年,或者說是重生之後的尊上大人。她依然有威嚴霸氣,依然不乏輕狂,實力進步的也很快,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恢復如初了。
但是,他卻也感覺得到,有什麼東西改變了。
他扭頭看向白籬,淡淡的陽光投在白籬身上,讓她一身黑色都顯出了幾分神聖來。
到底經過了千年,千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更何況是作為人類的尊上大人,千年的時間足夠她變成另一個人。他沒有柒炎那麼大的心,他認可的,只能是那個熟悉的尊上大人。
柒深嘆了口氣,揉揉額角,轉身在花海中踱起步來。
待柒深不知不覺走遠之後,白籬動了動,眯起眼,「京樂,這千年辛苦嗎?」。
「喲,小梨子覺得我們辛苦麼?」京樂怪笑著瞥了白籬一眼,「結界他打不開,與我們根本毫無影響。說起來,還要謝謝小梨子千年前找到了這樣的好地方呢!」
「好地方……麼?」白籬苦笑連連,滿含感慨的語氣道,「我怎麼覺得,結界禁錮了你們呢?」他們四妖君的實力的確很強,但是四人的性子沒有一個是好爭斗的,所以才能容忍這麼躲在結界里。否則,蝕輪早就逮著他們出結界的時機打破結界了。
京樂听了半晌沒有出聲,白籬疑惑地看過來,卻見到京樂一臉無奈的笑,「小梨子啊,千年前你的修為比我們高,但是現在你可是不如我們的,真要擔心,那也該是我們擔心你吧?」
白籬一怔,奇怪道,「我有什麼好擔心的?蝕輪還沒有把矛頭轉向我,是我在攆著他跑呢!」
「那你這次自己送上妖域,他就沒有動靜麼?」
動靜?白籬眨眨眼,想到了那個飛龍化成的褐衣男子,還有他們離開那片綠色植物之後,身後傳來的強烈的視線。這個蝕輪,到底在做什麼打算?明明在她進入聖妖雲之前就是最好的時機,她可是打算在聖妖雲的結界之中修煉到她滿意才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