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爺成婚多日,自是應該好好相處,娘不必擔心…」
娘點點頭,道︰「也是,你們早已成親,琪兒入府不到一個時辰便听外面起了些傳聞,你啊…總是叫人這般不省心,你和王爺關系再好那也該注意著自個兒身份,大街上這樣成何體統…」
「哎呀…娘,您慢點兒…」我假裝吃痛一聲,打斷她絮絮叨叨的碎碎念,不想被鵲兒那丫頭一眼便看出端倪,鵲兒從小和我一起長大,我心中有什麼小算盤自然瞞不了她。
娘剛有了止住的意思又被她挑起了話頭︰「鵲兒不過就在小姐前一個時辰回府,還不曾將路上所見所聞一一告知夫人,哪知便听外間丫鬟們說咱古府門前圍了些人,且都是來看熱鬧的,說是…」鵲兒瞧了瞧我,依舊是那副賊笑的表情。
「說是王爺一路背著小姐入城,甚是恩愛呢…」——
我掐了掐她扶我的手,往娘的方向看了看,示意她可千萬不能在此時繼續說下去,哪知,鵲兒也學我應對娘的那一招,假裝嗔了一聲︰「哎喲,小姐,你可真沉…鵲兒都被你壓疼了…」
她們素來如此,雖叫著我小姐,一起長大闖禍卻從來不曾怕過我,當然這只是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上,若遇上一些要緊的事,卻又會拼命維護我…
鵲兒今日怕是不會輕易罷手了,不!是罷口…
想來是我最近不體貼了些,惹得這位小丫頭不開心了,又或者是最近我和琪兒太過沉默,憋壞了她這個愛活蹦亂跳的人兒,總之…她就是故意要讓我在古府這幾日待得不安生。
娘又將我打量一番,笑道︰「月兒確實要比上次回來胖了些…看來王爺現在對你還算不錯…」
我這娘,夸起人來也別有一番趣味,只得干笑一聲,嗔了一句︰「娘怎的就偏偏要說女兒胖!」
娘頓了一下,似乎才意識到此話有些不妥,哪個女子願听別人說自己胖,笑了笑,轉向鵲兒︰「你方才說什麼所見所聞還未告知我?」
一听這話,我迅速拉著娘往前走,還丟了一個求饒的眼神給鵲兒,本就是不實的場景,怎可胡亂講給長輩。
就算是真的…與長輩們講這種事,怎麼也是不妥的。
娘是何等人,爹爹這些年能將古家門楣發揚光大,娘至少也有三分之一的功勞,識人處事自有一套規程,一見我反應便明了,便不再多問,只是一味笑著,扶我往前行去。
行至大廳前,炎卓熠和爹爹已至廊前等著,此時他正站在庭前看我,白衣飄拂,眸中柔光一片,甚是深情。
我不由一愣,此情此景,我曾幻想過無數次,不過幻想之人皆不是他,而是那個曾經海誓山盟的白衣少年。
雖都是白衣,此公子卻已不是彼少年,時隔境遷,此時此景也早已不是當年情境,也回不到當年情境,物是人非,我的心卻很奇怪地在這個最應該也最不應該的人面前跳動了那麼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