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嫉妒
吳元春,吳家的另一個庶出之女,當年婚事吳家老太太做主的,嫁給了當年的禮部尚書之子。本以為是嫁過去做正妻不想,卻是嫁過去依舊做了妾。然而才嫁過去沒幾年,才生了洪曉琳,洪家就出事,先是禮部尚書去世接著是其子去世。
彼時洪家開始衰弱,吳元春先是死了公爹又死了丈夫,丈夫的正妻耍了心計,道是洪曉琳克死了祖父和父親,稟了洪老夫人將母女兩人趕了出來。
吳元春無奈帶著女兒一路回到了凌源郡投靠母家,誰料她是庶女,吳家不收留,無奈她只能去外祖家求口飯吃。這次恰巧見到林老夫人外出拜神,便求了林老夫人,跟著一起來到了林家。
吳元清心軟,見到姐姐母女一身荊釵布裙,穿的極差,眼淚忍不住又要掉下來。早知道她們不安好心的林雨辰只是靜靜看著她們。
一旁的崔姨娘見吳元清垂淚,便道,「怎麼這樣辛苦,不如夫人就留他們住下吧。」林雨辰心中冷笑,還真是一點都不變,仗著肚子里有貨,硬是出來迎接老夫人不算,還開始學著做主了。
「崔姨娘,難得你心地良善,可這事,還是看娘親如何安排吧。」林雨辰只一聲,便讓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的崔鶯鶯閉嘴了。
崔鶯鶯這才想到,這是在老夫人跟前,若是給老夫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只怕將來想成為平妻都沒有可能了。想著想著,生生驚出了一身冷汗。
林老夫人擺擺手,「罷了罷了,這事媳婦你看著安排吧,你安排的事情,我放心。你們都去忙吧。」
老夫人此言一出,眾人也就散了。出了老夫人的院門,林雨辰跟著吳元清到了臨風苑,想著母女倆商量一下,怎麼安排吳元春母女。
「辰兒,你看你姨母和你表妹…….」
林雨辰看著有些手足無措的吳元春和洪曉琳,「娘,我看不如先給姨母和表妹找個住的地方吧。」
話才剛說完,吳元春眼楮一轉趕忙接道︰「不用不用,我們母女就在府里隨意找個地方能窩著就行了。」
林雨辰聞言差點笑出來,吳元春,你還真不客氣,在老夫人面前還有點局促的樣子,到了這,連客氣都省了。倒是直接想住在府里了,但,你想住也得看我同意不同意!
「這怎麼可以呢,姨母,你們先在府里住兩天,回頭找到了住的地方,我們在送你們回去。」
「辰兒,我看,不如就讓你姨母和表妹住在我們府里吧。」吳元清到底是心軟,此話一出,也是定了吳元春母女住在林府的事情了。
林雨辰幾不可察的嘆了口氣,娘還是這樣心軟,總以為娘家人都是好的。她怎麼會想到,今日如此清苦的母女倆日後會怎麼對她,罷了,將她們留在府里放在眼皮子底下也好,總比不知道情況要處理很多。
就這樣,吳元清一句話,就讓洪氏母女住進了林府。
這晚,才想睡下,林雨辰就又聞到了檀香的味道,話中泛著冷意,「冥王,你這習慣是改不掉了是嗎?」。
難得的,歐凌鋒的話里居然帶了一點笑意,「嗯,這習慣目前看來挺好用的。我听說,府上來了客人?」
林雨辰眼神一冷,「本來呢,你送來的人我挺喜歡的。不過現在,我不太高興。」林府的事情他知道,那麼只有一個可能,是錦繡告訴他的。看來,還得認主子麼?
眼見林雨辰眼神一冷,歐凌鋒也不怒不驚,就這麼看著她,很久才開口,「如果你不喜歡,大可處置了她。」
歐凌鋒料定,這麼個會武的丫鬟正是林雨辰需要的,不會輕易處置了她的。不想,林雨辰居然真的叫了錦繡進來,然後將門一關,對著錦繡道,「跪下。」
錦繡跪下後,林雨辰才再次開口,「我知道你是他的人,可,現在我問你要一個答案。你的主子到底是誰?」
林雨辰這話問的很強硬,按理說,錦繡畢竟是歐凌鋒的人,自然是認歐凌鋒為主。但她已然被歐凌鋒送給了林雨辰,那麼林雨辰才是她的主子。
「主子……」錦繡喊了一聲,卻是對著林雨辰喊的。她只知道一條,她絕對不能被退回主子身邊,不然的話,除了死,沒有第二個選擇。因為,一旦被退回,就等同于背主,這是她出來前大哥反復叮囑的話。
「好,你現在是認我為主對嗎?」。語氣不高不低,只是平鋪直敘,但就是這麼的清亮。「錦繡,那麼我告訴你。既然你認我為主,那麼以後什麼事情該說,什麼事情不該說,你應該明白,懂麼?如若不然,你現在就從哪里來回哪里去!」
錦繡跪著重重的給林雨辰磕了個頭,「主子吩咐,錦繡自當銘記于心,求主子開恩。」
「記住就好,我也告訴你。你,沒有第二次機會!」
「是。」
「今夜就你值夜吧,去外頭歇著吧。」既然已經把錦繡叫來了,歐凌鋒再此的事情也藏不住,倒不如直接讓錦繡值夜。
歐凌鋒斜睨她一眼,薄唇輕啟︰「還真狠吶。」
林雨辰瞪他一眼,堂堂冥王,居然帶了些許無賴的樣子。一扭頭,並不理他,轉身往內室走去,還淡淡飄來一句,「內室王爺還是不要進來的好,我的名聲夠差了,王爺希望再差些麼?」
第二天一早,林雨辰和吳元清才走到老太太的院子里,就听得房里一聲聲的笑聲,母女倆相視一眼。當下林雨辰心里有些了然了,此時老太太身邊的丫鬟春喜迎了上來,「夫人小姐來了,容奴婢去稟告老太太。」
片刻後,從門內出來的卻不是春喜,而是春喜的母親,春媽媽。春媽媽一見吳元清母女,笑道,「老太太正念叨著夫人呢,這會就來了。」
林雨辰一個眼神,茯苓乖覺的給春媽媽遞上一個荷包,「春媽媽服侍老夫人辛苦,夫人小姐沒什麼好感謝的,這個還請春媽媽收下。」
春媽媽眼一掃周圍可巧沒人,也虧的幾人將春媽媽圍在了中間,春媽媽笑著將荷包迅速塞進袖內。眉眼一轉,忽然加了一句,「姨女乃女乃和表小姐半個時辰前就來了,這會正陪著老太太聊天呢。」
進了廳內,給老太太行了禮,林雨辰看著巧笑倩兮的洪曉琳淺淺一笑。暗忖道,果然是用了心的,老太太每日請安都有時辰,她們母女這是掐著時辰,提前了半個時辰在門外等著。
等到一開門,見到母女倆,換了誰都覺得他們母女對老太太是真心相待。林老太太看了吳元清一眼,忽然開口,「媳婦,我知道你平日打理家中瑣事很是辛苦。我們家規矩向來也不是大的,只是我看著,你姐姐和曉琳都是有心了,今日一問才知道,原來母女倆都在門口等了半個時辰了呢。」
老太太這話倒是厲害,昨日還跟媳婦親近著,今日一見洪曉琳母女如此有心,心中難免對拿自己的媳婦來對比。比著比著,這不滿就開始出來了。
「是,媳婦明白了。」吳元清眼見老太太這話,也不好在說什麼,只得如此回答著。
林雨辰卻淡淡一笑,「表妹昨日睡的好嗎?在這里還習慣嗎?」。林雨辰一句話讓洪曉琳母女忽然開始有了局促的表情,不知道的人端的以為是林府不歡迎她們了。
「挺……挺好的。還要多謝姨母,讓姨母費心了。」洪曉琳柔柔弱弱的回了這麼一句。
「琳兒哪里的話,你們母女有難,我們于情于理都該幫忙的。」吳元清怕洪曉琳誤會多想,趕緊安撫起來。
一眾人終于從老太太處出來,才走出沒多久,就見林鎮路一路前來,才見到吳元清就說著,「這都幾月了,還當自己是年輕的時候,就算來給母親請安,你好歹帶件披風不是。」一邊說著一邊給吳元清披上了全白的雪貂披風。
時值十一月,在凌源郡早已開始入冬,早起的確天氣冷的厲害。吳元春沒想到會見到這一幕,但林氏夫婦的這一幕,狠狠的戳進了她的心里。
憑什麼,吳元清處處不如她,憑什麼自己嫁人就只能做妾,吳元清卻嫁給了人家做正妻。夫妻和睦就罷了,偏生林鎮路還是富可敵國,憑什麼好事都讓她吳元清攤上了。
其實吳元春這麼想根本是不可理喻,當年出嫁時,是吳元春求到了吳老太太跟前,不要嫁給最低等的商人。吳老太太這才給她找了尚書之子,可人家雖是次子,卻畢竟是嫡出,吳元春嫁過去也只能做妾的。
可她不管,非要不願意。于是和林鎮路的這門婚事才落到了吳元清頭上,起初吳老太太本想把吳元清嫁給另一家的,可那時吳元清已然和林鎮路有了婚約,吳元清卻拒絕了。
後來吳元春還曾嘲笑過吳元清自甘墮落,堂堂太傅門楣去嫁給一個店鋪掌櫃,這真真是自甘墮落,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自覺。不想今日他們母女卻求到了林府,這樣的事情,在吳元春看來,林家的收留之恩卻成了羞辱之恨。
這樣的不甘心,和吳元清與林鎮路之間的恩愛,狠狠的纏繞在吳元春心頭。而洪曉琳心中也是有著不甘的,一個商人之女,吃穿用度都比她優越,最可恨的是,她還是嫡出。想著自己因為是庶女而被洪家放棄,心中滿月復的不甘心,將來,她一定要將林雨辰狠狠踩在腳下。
洪氏母女,被吳元清的幸福生活和林府的財富點燃了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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