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事實月兌離幻想,一切與自己的預料截然不同時,那份能預知未來然後改變未來的自信便瞬間化為虛有,沒有什麼比這更讓穿越者感到恐慌。
鼬應該死了才對,他的血繼病不可能治得好的才對啊!!
那張與佐助相似的臉讓逆宇不由的神氣渙散,就這剎那的功夫,他被鼬強行拖入月讀的世界。
血紅色的天空,烏鴉刺耳的嘶鳴令人心懸。這是個不存在卻又現實的世界,晃蕩的水流甚至很清晰得反射出空中懸浮的石塊後那些模糊不堪的陰影,它們都是為和平犧牲又被隱藏起來的悲劇。
所以絕對不允許哦。宇智波一族是值得驕傲的一族,鼬用殘忍的手段保住了一族的榮耀,這份浸透鮮血與傷痛的榮耀,這份背負恥辱與孤獨的慘劇,並不是你隨口就能在外面說起,並不是你隨便就能依靠它來威脅佐助,嘲弄佐助的!——
瞳孔在逆宇的眸子里不斷放大,他猩紅的寫輪眼波瀾不驚,只是這份沉默並不代表他的無謂。舉起的太刀沒有偏差的豎立,在逆宇的身上投射下狹長可怖的陰影。
逆宇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害怕得打了個冷顫,可是很快穩定住內心復雜的情緒。「原來如此,你借助我的眼楮和止水的眼楮逃過了一截嗎,不愧是你呢,鼬,但是,你這樣做值得嗎,這可是真正背叛木葉哦,要知道我可是大名的孫子啊!」說話的腔調在漸漸轉變,像是從卑微的螻蟻進化成高高在上的君主,把對方的一切都全部看透。鼬的動作在半空停住,這不禁讓逆宇翹起了嘴角,他目光閃過一絲得意與狡黠,語氣也變得虔誠,仿佛他和鼬是同道中人一樣︰「我了解你的痛楚,你為了木葉所做的犧牲我都看在眼里。我們都是深愛著木葉,正因如此,我們比起敵人,更適合作兄弟,所以,沒有必要自相殘殺!」
鼬沒有回答。在逆宇還想繼續說的時候,對上了那不再掩飾殺機的雙眼。緋色的世界,不斷逼近的太陽黑子,內心的恐懼被無限放大。逆宇被嚇住了,他沒有想到,他的輪回眼,在鼬的眼眶里變得更加的人。
鼬的確深愛著木葉,甚至會為了村子的和平屠殺宇智波一族,一族和村子之間,他會選擇村子,但逆宇似乎忘了,與村子相比,鼬還有更愛的人哦。
黃昏之中的木葉,那個被砸爛的牆角,佐助被逆宇羞辱,被逆宇傷害,黑羽飄落,飛走的烏鴉,猩紅的寫輪眼將這一切完整地記錄,完整地回放。他無聲地看著,一遍又一遍,很討厭沒有意義的事情的他,在那些年卻一直重復著無意義的祈禱。
利器無情地刺落,在逆宇的慘叫中,鼬淡漠地開口︰「接下來的72小時,我會用這把刀不斷刺進你的。」
逆宇痛得流了身虛汗,不過似乎是還有把柄或者說是籌碼,他喘了口氣,冷冷望去︰「沒想到你也墮落了,和你那個弟弟一樣,這樣下去都會是木葉的敵人!」說到自信處,嘴角勾起自信幸災樂禍的弧度︰「你不想知道你弟弟的事情嗎,我知道的,我可是知道的!他不會像你所想的那樣回到木葉,你在他身上布下的機關根本沒有絲毫的用處!」逆宇說著一針見血的話,以此讓鼬無法下手,但事實卻在他驚訝的目光中,胸口被刀子無情貫穿。
鼬的瞳孔閃過一絲迷茫,下手卻毫無顧忌,冰涼的刀子在逆宇的身體里翻轉,攪動,他的表情在逆宇撕心裂肺的叫聲配合下顯得更加冰冷無情。
佐助變強了,成熟得終于不再是當初那個只會在他背上撒嬌的小鬼了。他在感到滿心欣慰的同時也有些淡淡的失落與心疼的愧疚。鼬的思想永遠是那麼復雜卻又那麼的簡單,他希望佐助幸福地活下去,即使這份幸福建立在他的犧牲之上。殺了他,然後提著他的人頭成為英雄凱旋回村,雖然佐助的道路偏離自己的預算,但鼬還有辦法扭轉局面,讓一切走向他自私的安排。所以在這之前,就得用自己還剩不了多久的時間,盡可能地幫助佐助清除掉未來的障礙。
「在寫輪眼面前,你的一切詭計和花言巧語都沒有絲毫的作用!」
他的態度一直給人一種傲視一切的感覺,但從未做過毫無修養的舉動。逆宇的話他都有听著,所以那雙眼楮才沒有反映出對方的模樣,因為不屑。
所謂的兄弟,可不僅僅局限于志同道合這種狹小的含義。我們所在的空間,志同道合的人有很多,能彼此依靠的很少,世界是扭曲的,人心也難以揣測,成長得時候伴隨被規則的制約,當面前有了新的替代,或是憑借能力看到了更遠的方向,一切便不過是場鏡花水月。想要共存,必須學會犧牲,無論是憎恨還是被憎恨,無論是失去最後的光明還是寄托夢想,對自己的所做絕不後悔的,才配稱為是兄弟!
劉海因為黏黏的汗水凌亂得緊貼在額頭上,與原本的帥氣相比,現在的他,在鼬的面前,只是滿身狼藉的囚犯。他還想說下去,還想作出反抗,可鼬沒有留下任何余地地分出分身,數把太刀一起刺入逆宇的體內,更大幅度地扭動。
「嗚啊啊!」
身體因為疼痛而開始劇烈的掙扎,身後的十字架紋絲不動地將他束縛得無法動彈。
這份痛苦讓逆宇對鼬的好感瞬間化為烏有,他的聲音氣急敗壞地大了一倍︰「混蛋,你這樣子做等于是讓宇智波一族白白犧牲,你的父親,母親,還有族人,不都是為了村子的穩定犧牲的嗎,你別忘了我的身份,你的做法會把木葉……」
刺啦——
「嗚啊啊!」
誠然,木葉陽光的外表下是齷齪不堪的黑暗,這一點身為暗部的鼬再清楚不過了,每個人都不得不舍棄自己的認知以比野獸還要畜牲的手段戰斗,為了村子付出所有。唯獨這次他決定任性一次,不是為了村子,而是遵從自己的想法,為佐助除掉隱藏于黑暗中的毒瘤。
「還有71小時59分59秒!」
鼬的目光冰涼淡漠,漆黑得不含一絲雜質。他下達著足以讓對方崩潰的審判。刀無聲地舉起,無聲地刺落,這些舉動看上去都那麼自然。
刺啦——
「嗚啊啊!」身體被撕裂的痛苦讓他崩潰,精神虛弱得連咽口水都變得十分吃力。听到鼬的話語,逆宇也惱火起來,聲嘶力竭,導致喉嚨里發出的音沙啞難听︰「我真是看錯你了,宇智波鼬!虧我還打算說服佐助回到木葉」
「佐助,單純得就跟個白紙一樣」惆悵地發出感慨,鼬將這些情緒都深深地掩藏在眼眸深處。「所以,我不會讓他為你所利用。」鼬的目光盯得讓逆宇發虛,就算身為穿越者,論心智他還遠不是鼬的對手。
身體傳來一陣接一陣的劇痛,逆宇放棄了說服鼬的打算,既然一心為了佐助那個畜牲,那麼,就算可惜,他也決定親手把這個病秧子送走,喪家犬呆的地方,只有地獄!獨一的輪回眼猙獰地睜開,調動查克拉打算強行掙月兌幻術,可是看到面前的情景沒有絲毫改變的時候,他的表情終于露出了震驚。
刺啦——
「嗚啊啊!」
逆宇感到不可置信,他的輪回眼,竟然沒有破開鼬的月讀。疼痛還在繼續。太過依賴血繼的他,甚至沒有想過,在雙方實力上的差距過大時,即使是相同的眼楮,也不會有太大的用處。
那股恐懼感和不甘感在看到鼬高傲的表情後變得更加強烈,說到底也是個怕死的家伙;這些負面情緒讓逆宇的身子又開始劇烈地掙扎,他強忍著刀分割的痛苦,發瘋似調動查克拉。
堅固的十字架蔓延出條條裂縫,隱隱能感覺到空間在輕微地搖晃,而且震動的幅度還在擴大。對方的查克拉在不斷地升高,顯然是在瀕臨死亡的那刻實力得到了突破。鼬突然愣住,就在這個間隙,逆宇強行掙開鎖鏈,周圍的世界也如玻璃般破碎。
鼬半跪在地上,捂著發痛的右眼不斷喘著粗氣。月讀被破的痛苦遠比萬花筒的負擔還要嚴重,差一點就精神崩潰還是讓他驚魂未定。雖然實力更上一層,之前受到的創傷也不可能立即恢復的。
嘴角在目睹鼬的無力模樣後陰險地向上勾起,猛然爆發查克拉沖向鼬,手中的苦無在陽光下反射駭人的寒光,而光芒所指的方向,則是對方的額頭。
苦無連同手臂一起刺穿,卻沒有鮮血噴出,踫到的物體也不像是人體。隱隱猜到什麼,逆宇急忙向後撤。
「喝!」
蠍用查克拉線將鼬和黏土分身暗中調換,在逆宇被黏土分身騙住的間隙,迪達拉的印轉瞬結成。一陣有力的音過後,起爆粘土搶在逆宇作出吸收的動作之前,先一步爆炸。
狼狽地從黑霧中沖出,輪回眼飛快地四處轉動。失去傀儡之後,蠍操縱地上的苦無手里劍漫天掃射。一旁的鼬已經恢復了過來,配合蠍的攻擊,他左眼緊閉,又馬上睜到最大,布滿條條血絲,如此美麗的圖案,在鮮血的陪襯下卻猙獰可怖。「天照。」
黑色火焰靈蛇般游走,與鼬的視線一起緊跟在逆宇身後。即使被神羅天征打開,又馬上重新聚集,並且由于分散的緣故,燃燒的範圍變得更加寬廣。
「那個小子打算打消耗戰嗎,不過這樣下去,很可能會讓隱藏在某處的斑撿個便宜。」蠍一邊攻擊一邊冷靜地分析,他眼角的余光瞥向鼬,因為曾經身為同一個組織的信任,他很肯定地說︰「你應該有辦法了吧。」
目光一直緊盯著逆宇,集中精神地操縱天照,但這並不表明鼬只會做無味的進攻,他正用其余感官仔細觀察逆宇的舉動。閃躲,反擊,結印。鼬露出了然的神色,嘴唇微張,聲音很低,卻足以讓蠍和空中的迪達拉听清。
手里劍好像在鼬的手中被注入了靈魂,雜亂無章地踫撞,卻在最後封鎖住逆宇的四面八方。在逆宇用神羅天征將它們彈開的剎那,蠍修長的指尖又立刻甩出查克拉線讓一部分在半空停住,奮力以更快的速度射向逆宇。逆宇沒有料到,突然的變化讓他一下子無法釋放斥力,倉促地向後退了幾步避開,準備反擊。鼬忽然向後扯,原先被彈開落地的苦無閃過一道白光,緊接著沒等逆宇反應過來,身體就被細長的鐵絲緊緊勒住。
怎麼會,難道一開始的手里劍瞄準的不是我,而是鼬計算出被斥力彈開後的落地點嗎!?血肉被鋼絲勒出深深的傷痕,鮮血留下,無法掙月兌。被人算計後的憤怒,逆宇再次爆發查克拉,想用神羅天征把鋼絲攤開,面前的景象卻突然的晃動,身子深處傳來深深的無力,好不容易聚集好的查克拉頓時消失,他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看來混入空氣中的毒素開始發揮效果了。」蠍的目光閃過一絲算計,不過很快嚴肅下來︰「僅憑這些毒素還無法致命,迪達拉,鼬,發動攻擊!」
逆宇緊張地抬起頭,不甘地調動查克拉,可是,他的精神已經被毒液和月讀嚴重摧殘。查克拉是忍者的身體能量與精神能量的結合,無論哪一部分受到傷害,都會對忍術的發揮造成影響。可能無法發動,或者即使發動也需要更長的時間。
迪達拉的飛鳥沒有余機地疾速沖下,在神羅天征發動之前撞在逆宇身上,發出耀眼的白光,下一刻便是恐怖的無盡的爆炸。
地面被沖擊力打得深凹下去,逆宇也被連鎖的攻擊炸飛,從空中狠狠摔落。鼬並沒有給他站起來的機會,天照在他的操縱下鋪天蓋落。皮膚被火焰燒得裂開,逆宇痛苦得慘叫。
「鼬,注意分寸,我要把他做成傀儡!」眸子里的殺意與厭惡毫無掩蓋地露出,一向冷漠地蠍沒有注意到自己話語中那微微的起伏。他很討厭政治,尤其是將一切玩弄于鼓掌之間的高層。
逆宇並沒有死亡,輪回眼睜大,將身上的天照之火全部吸收。吃力地手撐地面站起,惡狠狠地瞪著他們,轉向鼬的時候,變成憎恨與狂妄︰「別以為事情就這麼簡單算了,你們曉遲早有一日會被五大國肅清,早晚還會見面的,那時,我會讓你們見識到真正的強大!」
「真會說大話,骯髒的小鬼。」
蠍不屑地冷笑,帶有收藏品被對方全部摧毀的憤怒,依然保持那份高貴與優雅。月復中的毒鋼索與迪達拉的飛鳥一起打向逆宇。
「不過是劇本中的人物,別太過囂張了!」逆宇的身影變得模糊,很快在三人微愣的目光中化為金光︰「飛雷神之術!」
迪達拉切了一聲,還想乘飛鳥去追,蠍伸手叫他停下。
「那個混蛋太讓人不爽了,我要讓那個家伙體會到真正的恐懼!」被對方威脅,迪達拉憤怒地說,末了還不忘加上肯定自己想法的語氣詞「嗯」。
「如果他使用的是飛雷神之術,就算你的速度再快也無法追上。別作無用功了!」手指捏的咯吱作響,雖然不甘,蠍還是不得不承認敵人從他們面前逃走的屈辱。
迪達拉沉默下來,輕微的一哼表示自己還沒釋懷。蠍沒有在意,留意到鼬目光中的警惕後,想到什麼,他目光又冰冷下來,用不容抗拒的語氣說︰「你還要在那里看多久,絕,斑!?」
離火之國國度中心,空間出現一絲波動,逆宇狼狽地摔在地上,不斷地咳嗽,他支撐著自己強行站起,卻在看到周圍的景象後又震驚得不留心地摔倒。
滿地的碎尸殘骸,到處都是破碎的玻璃碎渣及倒塌的牆壁。士兵,甚至連平民都殘忍殺害。
東西落地發出的晃檔聲打斷了逆宇的思考,他循聲望去,那黑色的身影一閃即逝。四周不斷出現被什麼拍打後的凹痕,破空風聲夾雜某人扭曲的歡笑。
「漩渦鳴人!?」
認出了這道聲音,逆宇不確信地叫出。不,不可能,那個吊車尾再怎麼改變也不可能月兌離原著那麼多啊!!他想否定自己的想法,可鳴人卻瞬間出現在逆宇的身後。逆宇急忙向前閃,鳴人沒有去追,而是斷斷續續地笑著,脖子上冒出的紫色赫子將他的臉完全遮掩。
「來得可真慢呢,人家,可是等得很無聊哦。」
那份恨意,將鳴人的聲音和利世扭曲在了一起。
「你這個垃圾!」逆宇忍無可忍地說著,抓起地上僅有的三柄苦無扔開,利用苦無影分身之術制造出有利的地形。他吞出從忍具袋里拿出的兵糧丸,不顧副作用地一口吞下,瞬身閃到鳴人身邊反持苦無襲擊,被對方擋住後又再次閃開,連續的飛雷神,連續瘋狂地攻擊。
腰被劃開,身體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傷,卻一點都不疼痛,可是,僅有這點實力還不足夠,不足夠呢。如果他能用奇怪的招數進行轉移,那麼,就在他轉移的瞬間追上他進行反擊!
羽赫從肩部竄出,在逆宇又一次用飛雷神閃到一邊的時候,鳴人動了,連風都還沒來得及帶動,他就出現在逆宇的身後。形似蜈蚣的赫子狠狠打去。
逆宇關鍵時刻靠輪回眼的360度視角看到了鳴人的身影,沒時間驚訝,他本能地持出苦無硬生生擋住打來的赫子,但也被這股力道甩出天空。
「竟然捕捉到飛雷神的痕跡,他的實力到底提升到了什麼地步!?」我必須,先調查出他的實力才行!逆宇吃力地睜開眼,雙手在風壓下吃力地結印︰「木遁•樹界……」
刺啦——
鳴人閃到逆宇身後,尖利的鱗赫刺穿了逆宇的胸口。見對方還要反抗,他又從體內抽出骨頭,迅速轉身,借助轉體的力道,骨頭朝下將逆宇的頭部連同他最後的輪回眼一起貫穿。
「呵呵呵不能這麼早結束哦,不把獵物折磨至死,可不是人家的風格喲。」
鳴人扯開嘴角,赫眼折射出來的目光瘋狂得沒有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