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鼬搜尋兜的蹤跡的同時,斑也被轉生了出來,將原本因五影的集合而逐漸不利的天平又瞬間拉回。以絕對的實力穩佔上風。
人果然是無法相互理解的生物。
斑不加修飾的雙眼反映出腳底下明明受了重傷卻還死撐著繼續戰斗下去的五影,就為了死人留下的所謂的意志所以像個白痴一樣不顧實力差距地作著無謂的掙扎。淺薄的人總為自己的舉止尋找冠麗堂皇的理由,這些理由只會加深他的厭惡與不屑。
這種蠢樣,會不經意間看到以前的自己,很奇怪吶,他以前,也跟他們一樣傻傻地相信意志能支持大家走過黑夜。但在漫長的歲月中他逐漸意識到,那份意志,又能做什麼?又能保護誰?
被扉間重傷後,弟弟犧牲自己,將雙眼給他,希望他能保護一族。他也很盡力地去做了,失去了最後的親情,能信賴的只剩下一族,所以拼盡全力也想保護好,未曾料到一族會為了一時的和平而舍棄他,背叛他。
悲劇的並不是努力了卻不成功而是付出了卻因為不被理解遭遇背叛。算了,既然這樣也沒必要再在意了,說到底除了弟弟外一切不過是堆不堪入目的垃圾。
「意志遲早會因為時間的洗禮而變質,唯一不變的是物質的力量。柱間死後留下的只有我體內蘊有生命力的細胞;我弟弟死後也只留下這雙眼楮,這些都是物質上的力量,如果非要說有什麼需要繼承的只有支撐這股力量戰斗下去的仇恨。」斑的眼楮微微眯了起來,他將目光鎖定在綱手身上,那股與柱間扉間相似的查克拉在瞳孔中是那麼醒目,莫名的感覺也隨之而來。每次都是這樣,縱然內心的痛苦被極力壓制,在看到柱間的親人後又會沖破限制,讓他感受到翻一倍的難受與焦躁。他知道這是嫉妒,對于千手柱間和千手扉間深深的嫉妒及憎恨。
「既然是他們的後代,那麼也就不需要手下留情了。」
在綱手開啟百豪之術沖上來的間隙,斑的雙眼睜到最大,早已埋伏好的青藍色骨頭竄出地面,迅速將綱手的身體從月復部貫穿。
「你的醫療忍術跟柱間的相比差得實在太遠。」
本以為死去的綱手忽然在他微縮的瞳孔中掙扎起來,那堅硬無比的骨頭被硬生生地掰斷,被綱手向這邊投來。大野木趁機閃到斑的身後,白色的光芒從掌心發出,波及到的灰塵都瞬間化為肉眼看不到的粒子。
斑只是微微瞥了眼,沒露出什麼情緒,右掌伸出,利用輪回眼的瞳力將塵遁吸收。綱手率先反應過來,可是沒等她作出舉動,便被須佐之男一拳打飛。
「自動恢復傷口,這就是你說得忍術嗎,竟然是跟柱間一樣的能力。」瞳孔閃過了然的神色,沒有驚訝,這種事情對于斑來說還不足在意。「你也繼承了柱間的部分力量呢。」
「所以說你錯了。百豪之術是我自己研發的忍術,雖然有著副作用,但為了守護愛人所珍視的東西,即使縮減生命也要全力戰斗,不能讓他們失望。失去的痛苦我們都有體會過,為了不讓那份痛苦繼續擴大,就必須打倒你,宇智波斑!」
斑微微一愣,瞳孔里的光澤些微渙散,又馬上凝聚成更加深刻的憤怒與鄙夷。「言語上的表達永遠是那麼輕松,你以為世間的發展跟你說的一樣很簡單嗎。終究只是沒成長起來的小鬼而已。」斑的四周冒出青藍色的骨架,很快形成站立的巨人。「本來還對計劃出錯有些在意的,不過比起完成月之眼,我倒更想先讓你們見識一下何謂絕望。」
「很抱歉,我們不會輸給你的。」雖然滿身狼藉,但大野木依舊不服輸地與斑對視,一如曾經,只是現在的他已不再是當年那個膽小鬼了。「這次可是我們五影聯手,就人數上來說可是我們佔優勢。」
「沒有錯,5對1可別說我們卑鄙,畢竟你可是宇智波斑,我們這樣做也承認了你的實力。」
水影和雷影也站了起來,五人將目光都對上了面前高高在上的斑。
斑沉默了。即使經歷相似,也無法相互理解。人往往會因為各自的立場而說出對己方有利的話,就算對方說得再現實終究不會動搖內心。那麼繼續談下去就是浪費時間了。
「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吧。」興許是由于同伴都在身邊,綱手的聲音因自信而顯得鏗鏘有力。「你使用木分身,應該是被我們逼到極限才不得不使用的吧。」
斑收回了目光中的重視。他失望了。到現在還沒有看出實力差距,如今的五影也不過如此。「我想你似乎搞錯了一點。」斑的語氣淡漠了下來,有些戲謔,蒼白的瞳孔也不再反射對方的容貌。「你們和柱間可是完全不同的級別。我跟柱間的戰斗才是真正的生死較量,而不是現在的過家家。不過,既然你們這麼說,那就稍微認真點吧。」雙指交叉,地下的樹木在斑的四周匯聚成人形。總共25個分身,分別跳到驚愣的五人身邊。「別說我卑鄙,現在才是5對1。」斑套用著剛才照美冥的話,雙眼凝起,高傲地俯視下方︰「那麼,換我來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是要這些分身都使用須佐能乎好呢,還是不用好呢?」
離戰場偏遠的山洞,陽光透過千瘡百孔的洞窟投射下斑駁的光影,現在這些光影被黑色的火焰覆蓋,負責監視佐助的白絕被蘇醒過來的佐助用天照之火殘忍地燒為灰燼。
似乎在自己沉睡的時候外界又發生了什麼大事,一路上一個人影也沒有。天窸窸窣窣下起小雨,水滴濺落在眼球里出現絲絲的酸痛,讓佐助本就壓抑得心情變得更加得不爽。
他突然停下了腳步,戲謔地看著面前出現的白絕分身︰「這麼快就追上來了呢。」
「你怎麼會在這里!?」
「看來不是來抓我的。」佐助自顧自地說,雙眼頓時瞪大,不給白絕說話的間隙天照之火再次將它們覆蓋住。「我可從來沒想過和你們為伍,你們已經沒有價值了,從現在開始我要按自己的想法行動,敢來阻止的話就算是斑我也會殺掉他!」須佐之男抓起一個殘喘的白絕,緊捏住它的頭部,威脅地問著︰「鼬在哪里!?」
「咳咳……」白絕痛苦地咳嗽鮮血,但這並沒有引起佐助的同情,他操縱須作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一倍,白絕的頭部因為擠壓而流下血液。
「回答我,鼬在哪里!?」佐助失去了耐心,瞳孔里的六芒星開始轉動,絕的目光失去了色彩,顯然中了幻術。
「戰爭已經開始了兜在東邊不遠的山洞處施展穢土轉生鼬現在也正前往那里」絕的身體又震了一下,佐助沒料到自己的幻術被對方破解,不過很快又釋然了。應該是那個斑在白絕身上下的幻術將自己的幻術抵消掉了吧。「漩渦鳴人的蹤跡幾周前完全失去現在需要在忍者聯軍集合之前,把八尾抓到」
「看來鳴人還沒出事呢。也對,就你們的實力又怎麼可能會是鳴人的對手。」草雉劍從身後緩緩拔出,迅速將面前的白絕腰斬。「我對你們那無聊透頂的計劃可沒有一點興趣,木葉,不用你們幫助我也會把它滅掉。」
隨手把白絕的尸體扔到一邊,佐助跳上大樹朝確定好的方向開始跑。
身後的白蛇突然抬起頭,吐出警告的紅信。兜將注意從縱橫交錯的棋盤上收了回來,眼神卻沒有露出絲毫防備,他很清楚來人的目的。
「竟然會找到這里,真不愧是你啊,宇智波鼬。」自從實力變強後,兜的語氣總是那麼隨意,像是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待一切。這樣的話,就感覺整個忍界都在被自己玩弄一樣。
「你身上的死尸味能讓烏鴉輕易地找出你的位置,對于你來說這也是穢土轉生的一大破綻。」提到轉生之術,鼬的目光凝了下來,眼眸深處有無法收斂的惆悵與慍怒:「死者好不容易跨越了嘆息和悲哀,你卻又把他們死灰復燃,投入戰爭,散播不必要的悲傷和憎恨。」
「真是滑稽呢」剛想這麼繼續嘲諷,牆壁倒塌的聲音將他的話淹沒。
走進來的佐助並沒有在意兜,他的全部視線都集中在那道朝思暮想的身影上,如此近的距離,對佐助來說不再是曾經那般遙不可及。那一刻,縱然他已經變得成熟,極力想按捺住的情緒卻如同氣體般在濃縮到極限後又無法控制地噴薄而出。「你果然沒死吶,鼬。我可是有很多東西要問你的!」
「現在沒有時間回答你,如果你非要問的話也要等到我破開穢土轉生才行。」
「破開穢土轉生?」兜意味深長地出聲,「很抱歉,這種術除了施術者外可是無法破解的,你是要打敗我嗎?」。兜的嘴角向上勾起詭異的弧度,他將視線挪開︰「佐助,鼬可是站在你面前哦,你不想再一次殺死滅族的仇人嗎?畢竟我們都是一個老師教出……」
「我可不承認他是老師!況且,我到這里來只是為了找鼬問清楚真相!」
兜收回語氣中的玩味,目光變得深沉︰「那麼,你的立場是?」
佐助不假思索地投出手里劍,卻在中途被鼬打開了。
「為什麼,既然他繼承了大蛇丸的意志,那麼現在他就是我的敵人!」
「如果殺了他,穢土轉生就無法解開。」鼬的目光凝住,「我會讓他陷入幻術中,然後由我來解除穢土轉生之術!」
兜不耐煩地站了起來。鼬當著他的面說出自己的計劃,是輕視吧,他可是很討厭被人小瞧的,不過兜更加討厭被人無視。「兄弟兩人一起排擠我嗎,有意思。」一直在尋找自己存在的意義,好不容易地變強了,卻依舊被排斥,這算什麼啊!他拉下帽子回避視線的對視,下一刻,數十條白蛇竄出他的身體。
佐助開啟須作抓住咬來的白蛇,上前打算掀開兜的帽子以便鼬施展幻術,兜卻用替身術閃開。借助復雜的地形將自己隱藏起來。
「這就是寫輪眼的力量嗎,確實很厲害,但只是血統優勢的話你們可沒有能否定人存在的資本。血脈的力量,想要的話完全可以奪取到自己身上,漩渦鳴人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利用鬼燈一族的液化能力躲過佐助射來的利箭,兜從蛇肚里爬出,直接變成仙人模式。「不過,當時根部的設備十分簡陋,漩渦鳴人的實驗還存在許多風險,存活率也是微乎其微的,但經過改良,我已經能完全使用不少能力了!」
佐助咬牙,這些話他曾經听過,從那個該死的惡心的木葉高層嘴里吐出的。
‘問你兩件事。鼬的事情,以及,鳴人的事情!’破損的橋上,他不顧眼楮帶來的負荷強行開啟須佐能乎將對方的骨頭掰得咯吱作響。
團藏shen吟著,他看向佐助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十分骯髒的東西。「我原本以為鼬不是那樣的人沒有想到他還是告訴你了連那個實驗品的事也說了出來沒想到鼬會在最後背叛木葉宇智波一族果然都是不能留在這世上的」
瞳孔里的血絲因情緒的激動而不停蔓延,後來終于將他擊殺,但這些憤恨也未曾消減,在兜說出這話之後又變本加厲。胸口就像被什麼堵住,想說話卻又覺得即使說出來也不會感到好受,比起言語,他更傾向于直接動手。
「不要拿你和鳴人相提並論。說到底,你不過是大蛇丸的替代品而已!」
佐助的話一針見血。兜用極好的定力壓制住內心的情緒,「這麼說可不對哦,大蛇丸大人死後,我一直在努力的修煉,融合了那麼多能力,又在地龍洞學會仙人模式,我已經超越了大蛇丸大人。所以,我可不是他的替代品,而是,兜!」他吐出白色的長龍,在虛空中游動,隨著印的變化,正中央的紫色珠子爆裂,迸發出強烈的白光。佐助的須作被強行解除,兜的手臂變成粗壯的蛇軀向佐助抓去,只是很快被鼬釋放的神羅天征彈開。「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發術,輪回眼果然不能小瞧啊。」
「並不是輪回眼的原因。你的目的只是佐助,所以在局勢對你有利的情況下你會全力得到佐助,之後還可以利用他威脅我。但是,你的舉動已經被我看穿了!」
「這樣嗎。」兜扶了扶眼鏡,鏡片反射凌冽的光芒︰「很奇怪呢,為什麼你們會協助作戰,明明不久前還是互相廝殺的仇人。」兜隱約猜到了大概,嘴角也勾起嘲諷地笑意︰「對了,佐助之前說過真相,說明宇智波一族的滅門事件也有蹊蹺。再加上佐助對木葉的種種恨意,看來幕後的策劃者是木葉呢,那個村子還是一如既往的黑暗腐朽。鼬應該只是他們利用得棋子,為了村子不得不用謊言編織虛實,什麼嘛,你只是個騙子而已。」
「閉嘴!」佐助的聲音撕心裂肺,他不準任何人說出詆毀鼬的話語。「你對鼬有了解多少!?不要說得你很了解鼬一樣!」
「了解多少?!」話語越說越有力,兜還是忍受不住了。「我才想問,說著排斥我的話,你對我又了解多少?我跟鼬的命運,可是十分相似的,過著無休止的間諜生活,換的名字,換的身份連我自己都數不清了,現在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造成這一切的又是誰呢?所以我才說我跟鼬是一樣的,都不過是村子為了所謂的利益扔掉的工具而已。」
一無所知地活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就算背負復仇,起碼你還有著自己的身份,起碼你還有著自己的目的,這樣有血有肉地鮮明地活著啊!
他蘇醒過來的時候,就失去了所謂的親人。一個孤兒院院長收留了他,將他取名為兜。他不知道這個名字在外人听來有多麼隨意簡單,他只是覺得開心,因為這是院長,他的媽媽給他起的。
孤兒院的大家都非常和睦,對他來說就是溫暖的家。可是這個家卻很快沒了,是被給35他親手毀掉的。
根部的成員以資金為條件要求院長去土之國打探消息。他知道院長對于大家的重要性,所以他決定犧牲自己來保護大家,保護那個好不容易得到的溫暖的家。
5年的生活,隱藏身份,提心吊膽的生活。可還是被發現了。
那夜,他身負重傷地隱藏在峭壁中。看到表針指向9點,他覺得這一切都做得十分值得。銅作的盒子忽然反光,他看到了敵人的身影,卻未曾想到是她,更未曾想到她失去了關于自己的記憶。
「連院長都不記得我了,她忘掉了我,為什麼,不是兜的話,那我又到底是誰?!」河水中反應的丑陋的自己,他哭了,哭得很傷心。
……
「木葉究竟把我們當成了什麼,背負污名,失去自我,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活著,你又能理解嗎!?」兜的進攻越來越猛烈,越來越瘋狂,深刻入骨的悲恨與迷茫,扭曲在了一起。
鼬只是閃躲著,他沒有進攻,也沒有讓佐助再發動攻擊。他已經感受到了兜的痛苦,完全理解了。
可是,人們即使相互理解,也要為了彼此的目的相互廝殺。
「伊邪那美。」寫輪眼在那一刻留下血淚,因動情而睜到了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