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血夜種 Stage10.羈絆

作者 ︰ 任由一切隨緣

光線在緩慢的時間里搖晃了一個角度。以大片還處在茂盛時期的樹木為背景的五月午後,炫目的陽光穿透枝葉像沙礫一樣碎裂開來。

站在與天空同色的湖中,全身纏繞青藍色電光進行修煉的人影忽然停了下來。

不遠處,銀色頭發的男人習慣性扶了扶反光眼鏡,帶著不明意味卻有一絲討好的笑意。

宇智波佐助並不是縱容對方可以在自己修煉時站在自己身後,他只是沒空在意自身以外的事情。更何況現在這一階段,在殺掉大蛇丸之前,必須要榨干他的利用價值。也就是要盡快掌握住最後一招麒麟。

「佐助君,大蛇丸大人找你。」

被無視了,雖然將近三年的接觸對對方性格有了一定了解可還是陷入了尷尬。兜只好說話前特意咳嗽一下,盡力維持著嘴角僵硬的弧度。

「那麼,請跟我來。」

風聲。

湖中的人並未接上藥師兜的話語也沒有照他的話做,以極快的速度從藥師兜肩膀經過。

大蛇丸的基地永遠是打造在地下,而且有著把內部修建得和迷宮一樣四處通達縱橫交錯的惡趣味。

基地中央被四合牆壁封閉起來的就是那些孤兒血繼忍者修煉的場所,經過的時候還有一堆人在那邊發瘋似得練習苦無投擲。

貌似大蛇丸經常會帶一些孩子回來,把他們當成是新生力量,說白了也只是實驗器材或者是新的玩具。冷君大蛇丸,對于被淘汰的忍者不會投出一絲憐憫和關注哪怕他們掙扎得再怎麼可憐再怎麼痛苦也無濟于事,用他的話說沒實力的人放在戰爭里也只是可憐的炮灰還不如趁早死掉,死亡對悲哀的螻蟻來說才是一種解月兌。

冷酷,無情,或者說,把一切看得很淡。其實他也只不過就是一個別扭天真的小鬼在眼淚都哭干再也哭不出來後發表著消極絕望的看法。

推開再簡單不過的石門,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的男人坐在床上強打精神得露出和平常沒什麼兩樣的笑容。

床頭擺放著非常常見的三葉草和一邊損落在地的葉片。

「你來了,佐助。」

「找我有什麼事?」

佐助的視線從那株三葉草上面收了回來,對于大蛇丸抱著非常冷漠的態度。面前這個男人的目光里飽含的情緒令他反感,貪婪、、滿意,三年里這樣的感情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越來越濃重。

惡心的家伙,根本就不想多說一句。想搶奪寫輪眼的垃圾,真希望快點看到他瀕死時一邊不甘的掙扎一邊斷氣。

就你這樣還想搶奪宇智波的身體!?去死吧,垃圾!

與其叫做蛇,不如說是蚯蚓吧。看到面前這個憔悴得男人就覺得三忍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頂多活得時間長了一點而已,任何家伙在寫輪眼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擊。

大蛇丸慣例殘酷的笑容並沒有及時出現在臉上,將要說話之際又難以抑制得捂住胸口激烈咳嗽。

「大蛇丸大人!!」

「退下,兜!」

拙劣的場景。

大蛇丸好像很痛苦,大概是容器快要到了極限。不過這也只是活該,誰讓他非要像個白痴一樣去搶奪別人的身體。這個樣子有些可憐啊,那麼就再留他一陣子好了,讓他再可憐一點可憐到不能再可憐的時候在動手吧。

本想現在拔刀的佐助又鎮靜下來。

大蛇丸終于說話了。

「佐助君,這次想讓你去一趟火之國,帶回一位神農。他也是教會我轉生之術的人。」

八成是想揣測佐助的想法所以特意在任務後面補充了一句。

「我知道了。」

真是陰險啊。如果把那個神農殺掉的話就意味著和這群人的決斷。大蛇丸,已經確定我不會反抗了嗎。

如你所願。

被成堆起爆符炸裂開來的須彌山不見一處生命存在的跡象,死寂。然後,黑壓壓的傀儡把巨大岩石一塊接一塊挪開。紅發少年面露不耐卻扔持續手指的抖動。

「蠍大哥,還沒找到嗎?我早就說了,用我的藝術把這邊炸個粉碎,這樣找不是更方便嗎,嗯?」

「你腦子正常點會死啊,炸成粉碎了連人都被你直接炸沒了!!!」

造型各異的傀儡,在搜索完這一帶後鑽入了被暴露出來的洞口,朝著更深一處飛去。

他們看不到的懸崖上,一陣空間扭曲,宇智波帶土捂著斷掉的手臂,身體四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被炸裂的衣服無法在遮掩它們了,五月的風都能讓他感受到瀕臨死亡的寒意。

耗費了一只寫輪眼,竟然還落到了這個的地步。該死的是付出那麼多到最後連九尾都沒有捉到,失策了,沒想到對方會抓住自己無法實體化的間隙。

但,但是,不管怎麼說,不準給我死,絕對別給我現在就死掉啊,漩渦鳴人!!!

旁邊,忽然鑽出地表的白絕帶著好像自誕生以來就沒改變過的笑意,一條手臂與帶土身體相連把細胞傳給他。

「輸掉了啊,還那麼狼狽。」

「超出我的預料,沒想到他會不惜和我同歸于盡,或者說,那家伙是一心尋死,真像他說得那樣,走投入路時要選一個華麗得死法。這下還真的麻煩了,就算佩恩能捕捉到那個家伙,也未必能把他順利帶回來封印掉,指不定在戰斗途中漩渦鳴人就直接自我了斷了。」

「所以就是這樣,鼬和你還有飛段角度鬼蛟全都失敗了?」

面對白絕戲謔的聲音,宇智波帶土不屑得瞥了過去。

「如果不是因為鼬的身體和放水大意,就算以體術和忍術他也不至于輸得那麼慘甚至差點被活捉拷問。我想即使鼬的月讀能奏效對漩渦鳴人的傷害也是無限接近于零吧。精神上的拷問對‘正常’忍者效果是顯著甚至能使其精神崩潰,但是,對待一個本來就瘋掉的家伙指不定造成反效果。能克制且救贖漩渦鳴人的便是無限月讀,美滿的夢境會使他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唔我好像有些明白了為什麼你會在剛才的戰斗中那麼簡單地被他抓住且打成這樣了。那個半成品術式埋了進去啊。」

「他和我有某些地方很像。所以,當他精神崩潰的時候,他就會知道我的做法是有多麼正確了!」

被爆炸零距離擊中的鳴人跌落到須彌山山腳下一處樹林里。

四周圍繞的樹樁隨處可見久遠的年輪,還有被人踩踏過的新鮮足跡。

兩個一高一矮的人影接近了他,男人眸子里震驚的情緒一閃而過,穿著厚厚衣服的女孩熟練得給他包扎好並小心攙扶起身。

這個家伙有些奇怪,阿瑪魯雖然不知道是哪邊出了問題,但是發現這邊的狀況與以前所遇到的病人完全不同。

無論是多好多高級的藥水,滴落進潰爛的傷口里遲遲不見好轉反而越加惡劣。

現在這個地方這個季節可是蚊蟲最多的時候,若是再不好轉的話最不好的情況就是寄生蟲在傷口里交配產卵。但是,怎麼就是好不了啊,難道是我醫術不行嗎,可惡,給我恢復啊喂!!

沉睡的人忽然沒有預兆得睜大了眼楮,猩紅色的赫眼瞬間暴露出來漲裂出紋路,口中念叨著含糊不清的話語,就好像是饑餓過度一時失去了理智。

「哇啊啊!!!」

那,那是什麼,什麼眼神啊!!!好像足以能吃掉人一樣。自己會被吃掉!!!

內心感到極度恐懼的阿瑪魯止不住的後退幾步,不小心被後腳跟處的碎石絆倒干脆就直接坐在了地上。

鳴人被這麼一叫瞳仁恢復了色彩,但也只是忍著難受在強打精神。

「那個沒事吧抱歉。」

坐在一邊打盹的神農微微睜開眼,從懷中拿出煙斗把它點燃後小吸一口,好似吸的是亢奮劑一樣,惺忪的雙眼只是一眨眼便睡意全無。而且還自動過濾掉了阿瑪魯剛才的驚嚇。

「阿瑪魯,我們該去木葉了。」他捕捉到了鳴人的視線,帶著祥和的笑容看過來,「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看一看以前的家?放心,我們不是木葉一伙的,只要將你稍加打扮,我想就算是白眼木葉也不會有人能認出來你的。」

等等,他們到底要干什麼。為什麼這種笑容會令我感到非常不舒服,那種好像要把我看透一樣的目光。就像那群混蛋一樣。

理清思路,我在跟面具男決戰,後來打算引爆起爆符同歸于盡,然後還活著,是被他們救了吧。估計面具男也還活著。

這個老頭雖然救了我,但是他的目的是什麼,對于我好像十分了解,不過仔細想想,他說得話好像有些奇怪。不是木葉的人,那帶著我這個判忍進去做什麼,不怕被揭穿之後引起木葉的敵對嗎。而且既然知道我是判忍還是木葉判忍,八成也知道我是九尾人柱力,要利用我的力量對木葉造成什麼危害嗎

無論從哪方面思考,神農帶給他的感覺都是如此令他作嘔。

頭頂出忽然傳來了沉重的機械轟鳴,鳴人還未回過神,飛過去的黑壓壓看上去像風箏一樣的身影又給他造成了第二次刺激。

他們飛過去的方向,是火之國木葉隱蔽之里。

即使隔了一座山的距離似乎還能聞到吹過來的風中那戰爭煙火的味道,依稀可見質量極輕的煙霧顆粒從木葉四處飄起構造出一片鉛灰色的天空。

那種程度的襲擊,肯定會出現不小的傷亡。雛田沒有事吧?

心中篤定了主意,但對于身邊的兩人卻沒有抱有過多信任。

變身術對于木葉來說確實風險太大,要想混進去的話也只能像他們說得那樣進行喬裝打扮了。

「那個,能不能告訴我,你們是誰?」

戴著特殊裝置飛行速度極快的空忍閃過木葉忍者扔過來的所有武器,作為回禮,朝人多的地方投下數不盡的炸彈。

昔日稜角分明並不十分美觀卻溫馨的房屋被炸得只剩淒涼的牆壁,有些部分被血液渲染一片斑駁。

就算木葉忍者即使做出了回應並且迅速派人進行民眾疏散,每一時間都會出現大量的受害者。斷手,斷臂或者是斷腰的腦袋崩裂的隨處可見。木葉特有的米黃色土地被染成了血的顏色。

幾乎所有的兵力都被派了出去,就算是實力不行的下忍也被派去救助村民,大門這邊反倒是十分冷清,三人輕而易舉得就走了進來。

然後,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神農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听阿瑪魯說是跑過去實行他作為醫生的職責了。

那種人是醫生嗎,在某種程度上是一個必須警惕的人。

鳴人剛打算朝前走的時候,阿瑪魯伸出手繞過他的手臂將其放在自己肩上。

「你的傷勢還沒有好,還不能現在這樣走動。」

「沒有關系,我不要緊的。」

盡力想把他們和自己撇開關系的應付語氣。不過對方好像完全沒有在意到。

「怎麼可能沒有關系,沒治好你的傷勢是我不行,不過你放心,我絕對會把你治療好的,因為我的夢想就是成為神農老師那樣的人!」

到底是裝得還是不知情,下一步要怎麼做,打斷四肢、強行逼問!?不,萬一錯怪她就不好了,再觀察一陣子好了。

但是這個局勢也不是辦法,完全沒有時間來進食恢復身體了,找個機會把她甩開再說。

雛田醬,你在哪里拜托了,請不要,有事啊!!!

那次中忍考試,寧次說得話雖然令他反感但句句屬實,雛田醬的性格確實不應該成為忍者,所以無論怎樣,鳴人也不希望把她卷進忍者世界,在這個世界里有他一個就足夠了。

木葉醫院里的病號已經多到連重傷急診的人數都超過現有醫療忍者好幾倍的數量。好在神農之前有做過一個治療才使得現在醫療人員忙得過來。

「但是這些都是誰做得呢?」

「都是神農老師做得!」

還未等正在休息的木葉忍者說完,在外面听到的阿瑪魯就已經急切得從碎裂開來的窗口爬了進來。鳴人不在她身邊,在她爬進去和那群忍者講話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

隨處都是零落的肢體。只要全部吃掉的話身體就會恢復了吧。

但是,他沒有發現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醫療忍者身邊,會有日向忍者作為協助救治病人。

所以,正在醫院底樓休息的雛田發現了那道身影。說是發現,只是因為他的紅色查克拉在白眼的視線里最為顯著,就像漆黑的夜里描繪出來的唯一一盞闌珊燈火。

「那,那個」

是她啊。

被認出來了嗎不,不對,現在已經經過打扮,她只是用白眼覺得我的查克拉很龐大,然後,看背影有些像所以,所以才那樣認為的吧。

對不起,至少現在,不要直視我。

他露出了很陽光的笑容。

「你是認錯人了吧。我是剛和神農到這邊來的,是他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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