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走進屋里一看,霍驍大馬金刀地仰靠在椅子上,整個人顯得疲累之極。
她頓時就心疼了,哪里還有什麼心思和他斗嘴。
走過去拽了拽他的衣袖,輕聲道︰「我先給你燒點熱水洗洗?」
霍驍眼皮一翻道︰「嫌棄爺身上髒?」
豆豆沒好氣地笑道︰「本來就髒死了,還用姑女乃女乃嫌棄?」
霍驍伸手攬住豆豆的縴腰把她直接拽進懷里︰「牙尖嘴利的臭丫頭!」
豆豆也不掙扎,咯咯笑道︰「我記得你會生火的對吧?」
霍驍一愣,生火?
豆豆道︰「忘了?在遼東馬場的時候,你不是給我打過雜兒的麼,小徹子——嗚……」
霍驍哪里容得她喋喋不休,直接用薄唇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這是他第二次親豆豆的+.++小嘴,可之前那一次雖然他咬了甜軟的小唇瓣一口,但也清楚真正的親吻不應該只是那樣。
今日不同,他含住小小的唇瓣輕輕研磨,唇舌交纏,他才真正體會到了其中美妙的滋味。
豆豆則是完全懵了,只覺得一股熱血直接沖上腦門,呼吸被霍驍完全奪走,像快斷氣一樣。
「霍……霍驍……嗚嗚……」她用小拳頭捶著霍驍,手上卻是一點力氣都用不出來。
霍驍不是第一次抱豆豆,但今日的感覺卻和從前哪一次都不同。
他只覺得懷里的女孩子身子軟得不可思議,尤其是擠在自己胸口的……軟乎乎的……簡直是出乎預料的美好。
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僵硬了,再這麼下去肯定會失控的。
他用最強大的意志力好不容易才把激蕩的心情平復下來。
戀戀不舍地再次輕輕啄了啄美好的小唇瓣,他柔聲道︰「去燒水。」
豆豆小臉快滴出血來了。
燒……燒水?
這一年她隨著梅念伊去了不少地方,也長了許多見識。
有些事情雖然沒有親身經歷,卻實實在在听說過不少。
大白湯圓這句話很容易讓人產生歧義好不好?
燒水,然後洗澡,洗過之後呢……
霍驍哪里知道豆豆早已經想歪了,好奇道︰「不是你說要燒點水給我洗洗?」
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人家只是想燒水洗澡而已!
豆豆羞憤得想要挖個地洞鑽下去!
她用力從霍驍懷里掙月兌出來,直接蹦到地上跑進了一旁的廚房里。
霍驍模了模鼻子,在他印象中,豆豆還是去年那個單純得連小女圭女圭是怎麼來的都不知道的小姑娘。
今日這是吃錯藥了?
他也朝廚房那邊走去。
燒好水洗了澡,霍驍換上了豆豆替他準備的一身普通的細棉布衣袍。
不奢華不精美,卻十分柔軟舒適。
收拾好一切霍驍坐到飯桌前,豆豆把四菜一湯端上了桌。
兩人親親熱熱地吃著普通的家常菜,說著再普通不過的話題。
見心愛的姑娘這般乖巧听話,霍驍早把要給豆豆一點顏色看看的想法拋到了九霄雲外。
只覺得他們兩人就像最平凡的小夫妻,說不出的親密,說不出的舒服。
其實人生最高的追求也不過如此,溫暖的小家,和心上人廝守在一起……
午飯後劉二牛果然沒有食言,又給豆豆送來了不少的食材。
有雞有肉齊全得很,又讓霍驍酸了一把。
「小扁豆,我說這小子以前是不是喜歡你?」他看著在廚房里收拾雞和肉的豆豆,臉色很不好看。
豆豆噗哧一聲笑道︰「我什麼時候離開西寧衛的你不知道?」
霍驍微哼道︰「六歲!」
豆豆狠狠瞪了他一眼︰「你還知道是六歲呀,那個時候二牛哥才九歲,喜歡個屁!」
霍驍十分不服氣道︰「爺喜歡你的時候也是九歲,你也是六歲!」
豆豆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在花團錦簇的皇宮里長大吶?我們西寧衛的孩子可單純了!」
霍驍嗤笑道︰「爺到現在還沒娶上媳婦兒,他都快當爹了,到底誰單純?」
豆豆停下手里的動作看著他笑道︰「你怎麼知道他快當爹了?我記得沒和你說過呀?」
「早上你和那小子站在門口說的!」
「既然知道人家要當爹還胡說八道什麼喜不喜歡的?」
「誰說快當爹的人就不可以喜歡別的女子?」
「霍驍!你不講道理!」
「爺說的是事實。」
「哦,我知道了,我嫁給你懷了孩子之後你就要去喜歡別的女孩子是不是?」
「小扁豆,你才是不講道理!」
「你嫌棄我不講道理,我不嫁了!」
「你敢!」
「嗚嗚……」
這樣吵吵鬧鬧雞飛狗跳的日子很快過去了兩日。
兩人誰也沒有提過半句關于霍驍需要糧食,或者什麼時候回京請旨賜婚的事兒。
你不說,我也不問。
仿佛這世間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除了斗嘴打鬧卿卿我我之外再也沒有任何人和事需要他們去操心。
七月初七,豆豆的十四歲生辰到了。
一連兩日睡在地鋪上的霍驍並沒有感到委屈也沒有任何的不適。
和在軍營中一樣,天剛蒙蒙亮他就醒了。
睡在里屋的豆豆發出均勻的呼吸聲,顯然還在沉睡中。
霍驍輕輕從地鋪上爬了起來,又輕輕披上外裳,輕輕走進了廚房。
他打開火折子點亮了油燈。
前年他沒能趕上小扁豆十二歲的生辰。
去年他白費力氣安排了小扁豆十三歲的生辰。
這些都是一輩子彌補不了的遺憾。
今日他心愛的姑娘十四歲了,他怎麼也得有所表示。
這里不是他霍小王爺的地盤,他也來不及安排什麼奢華的生辰宴。
復雜的東西他也弄不來,但一碗長壽面是必須的。
他仔細回憶了一遍老伙夫教他做面條的方法。
把手洗干淨用帕子擦干。
舀面粉,加水,揉面……
一炷香後。
霍小王爺揮汗如雨,手里的面團已經成了一個碩大的圓球。
面多了加點水,水多了加點面……
老伙夫的話語尚在耳邊縈繞。
可此時此刻他只想罵一句——
這狗屁話是誰說的!
這也就罷了,擺在他面前的情況是面團依舊粘在手上,說明水放多了。
水放多了需要加面,可面呢?
廚房里的半桶面粉已經被他霍某人用了個精光,他上哪兒去「水多了加點面」?
霍驍生平第一次嘗到了窘迫的滋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