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埠縣離市里其實真的不算遠,坐拖拉機半個小時就到了。
他們來麥埠縣之前,麥三斤也就是之前在水果攤的那位老頭。把他們批發好的東西,放找了個熟人攤位放好,說晚點過來提。
到了麥埠縣的麥家村,麥三斤就直接帶著他們往村長家跑,把他們來收柚子的事一說,村長當場都快要感動哭了。帶著沙啞的聲音就在村里的廣播上喊︰「家里有還柚子的,都派個話事人來村口開會,有人過來收柚子了。」
這樣的重復了快二十次。
整個村都沸騰了,每家每戶都派了人來。
「就是這位好心的先生,從玉雲鄉過來的。一毛一斤,家里有麻袋的就都八個一袋的裝好,來這里過稱。快去吧,他們要在天黑前趕回去。」村長又把路清河的話重復了一遍。
柚子個大,十個裝不了一麻袋,八個就剛好。這樣,方便搬動。
只是一個小時後,路強和路清河兩父女,再到村口來看時,都被這洪觀的場景給震驚到了。
來時,村口都是大大的空空的一片,現在就堆起了高高的柚子牆,路清河吞了吞口水,不小心就把心里想的話說了出來︰「這得好幾千斤吧?」
一眼望過去,根本就看不到柚子牆後面有多遠。
村長高興的回答︰「大概幾萬斤左右吧。」
「什,什,什什麼?幾,幾幾萬斤左右?」路強聲音有些抖,開始有些後悔了,剛才應該阻止清河的,這麼多,大家都搬來了,不能不收吧?
頭有些痛。
村長和麥三斤都以為路強是覺得柚子少了,連忙安慰︰「沒連辦法呀,雖說今年賣得不好,還是有不少人家便宜賣掉了。明年,路老板,明年你來,我們肯定給你更多的。這柚子呀,會一年比一年多的。這里也只是我們村的,還有隔壁好幾個村,路老板,你要的話,我們可以幫你去收的。」
把所有的柚子都裝袋,稱完,全村總共八萬三千七百八十三斤。
這還只是一個五百戶的‘小村’的,每家至少種到十到百來棵的柚子樹,每棵柚子樹至少產三百到七百斤的柚子,整個縣那得多少呀
路強把錢一交,村長往縣領導打電話,讓那邊幫忙叫一輛可以裝十噸的卡車。縣領導對今年各家各戶存下來的柚子也是擔心大家鬧情緒,現在听說有人來收柚子了,立馬就找人派了卡車過來。
市里僅有的三輛大卡車,就被找了一輛過來,領導還說了,運費縣里出。
路強和路清河在村長家吃了中午飯,卡車也來了,大家幫忙一起把柚子都往車上搬,一袋一袋的碼好。又上了前面座位上,到了市里的水果市場把之前批發的十箱隻果和六麻袋的東西弄上了車。
等卡車開到河源縣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八點。路強讓司機把車停到了謝長松他們大院門口,又給了司機五十元,讓他自己找地方休息。他而從車里拿了一袋柚子杠在肩膀,空了一只手牽著清河,就往謝長松家走。
「怎麼這麼晚了還回來?就不能在市里多休息一晚嗎?看把小四給累的。子龍給叔叔和你四妹妹倒熱水。洗個臉,燙燙手,喝點熱茶,我給你們炒飯。」謝長松和兒子正準備睡覺,听到門響,打開看到人,意外,又生氣。
路清河頭又有些燒,小臉都是發白了。
謝長松把菜加熱,炒好飯擺上桌,給他們裝好飯,看著這樣的清河,他是真的是心疼極了,又把路強給罵了,才接過清河手中的碗,喂她︰「清河呀,乖乖吃飯飯,一會吃完再睡好不好?」
眼楮都快睜不開了,路清河回來的路上,還是有些暈車。爸爸也因為進的貨太多,生氣,一路上都沒有跟自己說話。
「阿強,你是怎麼回事?小四都這樣了,你在氣什麼?」不愧是路強多年的好友,就算對方板著一張臉,謝長松也能看出來,他在生氣,還氣得不清。
「干爸,爸爸在生我的氣。我讓爸爸進了很多柚子,你看看這個。爸爸擔心賣不出去,不過我不擔心。明天早上我們就去縣城的集市口賣,肯定好賣。一塊錢一個,這麼大的柚子又甜又好吃,還能做菜,多好。」
吃了些飯,路清河也恢復些精力了,在來之前,路清河就想到賣柚子了。過年,大家都要走親戚,如果每家都提柚子去親戚家拜年的話,每家至少五家以上的親戚,銷量肯定不錯。
當然在去賣之前,還要對柚子進行一次包裝。
「那明天我和你們一起去賣吧,剛好元旦,我們單位也放假。就按小四說的那樣,多開幾個給別人試吃,然後送禮品袋。阿強,你別板著一張臉了,我看小四這方法行。」謝長松听了路清河的計劃又夸又親的。
之前他就驚訝這麼小一個孩子,居然能問那麼多縣里的問題,後來他找書看了,結果一天跟上司聊天,在書看到的那些,還都用上了。上司後來沒事就喜歡找自己來聊天。
也正是因為這些,才來縣城沒多久,自己的關系比以前在鄉里好多太,這些謝長松都歸功于路清河這個干女兒,問他的那些問題。
馬上年底,上面又有消息下來,會新開一個‘城市’建設辦。這樣的機會,可不多得。
過了十點,兩個孩子都睡著了,兩個大人便坐在沙發上,泡著熱茶聊了起來。
「阿強呀,清河這孩子,以後長大了不得了呀。」路強把路清河帶著三個姐姐賣頭花賺錢的事和豬肉元的事一並告訴了他,謝長松從政可是看的比路強透切得多了。
「你呀,不用擔心。反正錢是我的,就算這次生意做虧了也沒事,就當我這個干爸提前給干女兒的嫁妝。」他知道路強擔心虧本,擔心賣不掉。
就算他是這樣想,卻是一直沒有說路清河這個女兒半句。
「看你說的哪里話真的謝謝你。清河很好,就是出生在這樣的家,受苦了。」路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