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八年 199 生氣

作者 ︰ 吳欣1008

路清河跟大家打完招呼就鑽進了廚房。

「爸,我來幫你吧,這個辣椒要洗嗎?」。

路強不回答,自顧自己的弄腌肉。

「爸,干竹筍要切成段嗎?」。

路強已經洗過手,在切辣椒圈了。

「爸,大蒜頭我剝好了,我幫你剁成泥吧。」

路清河一點也沒覺得爸爸沒理自己,反到是自己又拿了小點的菜刀出來,然後在心里默念︰五、四、三、二

「停!」

路清河呼出一口濁氣,差點就到一了,爸爸今天心情是真的不好,且還在生氣。路清河乖巧的把菜刀還給了爸爸,一個轉身就看到小夢站在廚房門口。她自己嘴里咬著一個棒棒糖,手里拿了一個已經剝了包裝的棒棒糖。

然後快步的塞到路清河嘴里,輕聲說︰「隻果味的,大姐說你幫搞定爸爸,送你一大盒。加油!」

轉身就跑了。

路清河咬著棒棒糖,果然是清新的熟悉的隻果味,大姐也不笨嘛。

隨手,路清河就把廚房門給關上了,開始跟著路強**後面,像個小和尚念經似的︰「爸,你看到沒,二姐和我們學校的張老師,看起來還挺配的。我告訴你,當時張老師突然跟著二姐來我們這里當老師,還把我請來的那些老師們都嚇了一跳呢。

那張老師在二姐他們原來的學校,可是很厲害的有名的電腦老師。工資特別高,不過,還是敵不過他喜歡我二姐。就現在這樣,遠遠的看著他們坐一起,就知道他們特別的般配。

哈哈哈,還有呀,張老師可是個北方人。很大男人主義的,結果也願意嫁給二姐呢。爸,一會吃飯了,你得和他多喝兩杯,他們那喝酒可都是用碗的呢。他比二姐大六歲,年齡之間也不錯。」

路清河不知道自己這麼一說張非剛的大概情況後,路強的面癱臉上,似乎比剛才更黑了。

路清河心底‘咯 ’一下,完了!

就從剛進來的打招呼時,看到大姐男朋友的樣子,路清河猜想至少有三四十歲了吧。又想到,大姐在梭洋市和二姐提過,她的男朋友比大姐要大十幾歲,他們之間相差具體數字是十幾,路清河還真不清楚。

路強面無表情的開口 出一句︰「你大姐的男朋友,比我小五歲而已。」

特別是在‘而已’兩個字上,像上咬了什麼似的的重聲。

「一個離過婚的男人,就那他年齡我好意思去跟人介紹說,這是我女婿嗎?還當老師的,我看就是一禽.獸。」別以為路強對路寶之關心少,父女之間不像與清河和小夢那樣話多。

但是,關注必然不少。

大女兒是路強最不用擔心的,從小她就懂事,做家務和照顧妹妹們也是一把好手。又听話,又乖巧,雖不如幾個小的女兒聰明,可也不笨,五個女兒當中,真的是大女兒讓路強最放心了。

現在好了,最讓路強放心的大女兒,卻找了個只比自己這個老爸才小五歲的人當男朋友?

還有這人一看就不老實,媽問他家里有什麼人呀,為什麼離婚呀,女兒跟的誰呀,說起來話眼神亂轉不說,答的也是有些含含糊糊。

路強最不喜歡這種不老實的人。

還是老師,老師這個詞,可是路強心底最神聖最值得敬佩的存在。

一個為人師表的人,找自己的學生下手,不是禽.獸是什麼?

路強更想不明白,那個自己最懂事的大女兒,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居然找一個離過婚的男人?還要上趕著去給人當後媽?

他的女兒,怎麼能做這種事?

路強他生的更多的是自己的氣,見著女兒找這個大年齡的男朋友,他猜想著一定是自己對女兒的關注不夠,才讓女兒想著一個比自己大十幾歲的男人。缺少父愛,也不過如此了。

是的,路強真的是氣惱著自己。

兩輩子加起來,路清河都沒有見過這樣生氣的爸爸,更沒有見過爸爸用這麼難听的詞罵一個人。

要知道爸爸是真的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老實人,除了幾年前為了自己與路元芳家里鬧翻以外,真的從來沒有與人紅過臉。

這樣的認知,讓路清河堅信爸爸的猜測是對的,這個人有問題。

——————

小夢覺得今天的家里,不適合自己這個小屁孩呆,她需要找路小雲她們三個小閨蜜去尋求下安慰,來壓壓驚。

要知道,爸爸雖說一直是個黑臉,沒有表情的木頭。但是,今天小夢就能在面癱的爸爸無表情的臉上看出‘我很生氣’這樣的字眼。還有女乃女乃也是,今天一直跟著姑姑在說話,都沒有關心謝世鑫搶自己糖吃。

還沒出院子,小夢又被自己的表哥謝世鑫和表弟謝世森給攔了。

「外婆說,你去過梭洋市那種大城市的了動物園,是不是真的?」謝世鑫嘴里和謝世森嘴里含的棒棒糖正是之前在小夢手里搶的。

謝世鑫比小夢大了幾個月,而謝世森則比小夢還小三歲。今年,因為謝世森要來林古村上幼兒園,他們一家子都住進了李陳麗他們二老,原本為小兒子一家子準備的房子。

這兩兄弟在家應該是當慣了小霸王,自一個月前來了林古村後,就沒少在林古村里惹事生非,謝世鑫就搶了小夢好幾次東西,都被搶成功了。原本站在小夢這邊的李蒸陳麗開始站在謝世鑫這邊了。

惹得小夢向路強告狀了兩次,都沒效果。

所以,好不容易等到小四回來了,小夢就打算找回廠子,只是好像小四很忙,要幫大姐和二姐哄好爸爸。

小夢洋洋得意起來,抬高雙下巴,笑得露出可愛的小酒窩︰「那是,我不僅去了動物園,我還去了海底世界,超級好看。」

謝世鑫從口里拿出棒棒糖,一舌忝一舌忝的,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五歲的謝世森也是一臉不相信的問道︰「那你在動物園里,看到豬了嗎?」。

「沒有!」

豬,誰家不養呀?干嘛還要跑到動物園去看?

「那你在動物園看到蛇了嗎?」。

「沒有。」

討厭,我們玉雲鄉到處都是蛇,蛇都不去動物園的好麼。

「海底世界水鬼嗎?」。

「沒有。」

水鬼,我在林古村的西江河上也沒有看到好嗎?爸爸早就說過,這世界上沒有水鬼這種生物,什麼也不懂的木頭。

「海底世界有泥鰍嗎?」。

「沒有!」

「這個也沒有,那個也有沒,那你有什麼好得意的?」

「我」

你說的好像都對,我想反駁可就是無言以對,這種感覺特別讓人不爽。

小夢被謝世森這個小蘿卜頭問得快要哭了,連續回答了好幾個沒有,還全都像事實,小夢居然被一個小自己三歲的小屁孩給問到詞窮得沒底氣了。

「哈哈哈哈,路小夢,我早就說過了,你去的那些什麼鬼動物園呀,海底世界什麼的,一定沒有好看的。听听森森問的問題,除了回答沒有,就是沒有。說說,你都看到了什麼?真是丟人,還好意思,在學校里招收那些小弟小妹,炫耀自己看過什麼稀奇的東西一樣,真不要臉。」

謝世鑫一點也不客氣的,在小夢家,當著小夢的面罵道︰「我呸!!」

「就是,呸呸呸。」謝世森跟著向小夢吐口水。

小夢被這兩兄弟給欺負得快要氣壞了,手有些抖的指著他們︰「你,你,好你個三塊頭呀,敢在我家欺負我,我讓小四收拾你們。還有,謝世鑫,我再告訴你一遍,我叫路夢之,不叫路小夢。」

氣呼呼的小夢,手往自己胖小腰上狠狠的捏了下,瞬間眼楮紅了,生理眼淚水也疼得掉了出來,跑到廚房,拉住路清河的手︰「小四,三塊頭他和他弟弟三根木頭都欺負我,還搶我的棒棒糖,還搶我的瓜子和辣條。小四,他們太壞太壞了,你一定要幫我報仇。」

路清河最見不得小夢的眼淚水了,前世也好,今生也是一樣,她一見到小夢流水,整個人都難受。也不跟爸說,由著小夢拉著她往院子跑去︰「你看,他們那棒棒糖,也是搶了我的。那都是隻果味的,我給小四你留的,我討厭他們,他們欺負我。」

小夢告狀完,立馬就大聲的干嚎起來,小胖臉上還掛著幾滴眼淚,眼角也含著淚水,要掉不掉的樣子,可憐兮兮的惹人心疼。

大姐和二姐也都被小夢的鬼哭狼嚎的打雷般的‘哭聲’給引了過來。

「這是怎麼了?小夢,快告訴女乃女乃,誰欺負你了?」

李陳麗跑過來,把路清河擠開,抱起小夢就拍著背安慰起來。

小夢的干嚎聲,讓所有人都走了出來,圍到院子里來。

姑姑路寶抱著小女兒謝世淼出來,看到兩個兒子被晾在一旁,上去對著路清河就用手肘推了一把︰「路清河,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能欺負自己的弟弟呢?吃你個糖,怎麼了?你一回來就鬧得一家人都不安生。」

路清河都要被氣笑了。

「我」剛開口說第一個字,就被小夢給搶了。

「姑姑,是哥哥他們欺負我,不關小四的事。」小夢又轉向李陳麗,狠狠的抱住她的脖子,扁了扁嘴︰「嗚嗚,女乃女乃,鑫哥哥和森弟弟欺負我。還有,女乃女乃你也欺負我,他們搶我的糖和辣條、瓜子,你都不幫我,我傷心了。」

小夢告的一手好狀,撒得一手好潑、她討厭這兩兄弟,特別的討厭。

比自己還要恃寵而驕!

不能忍!

李陳麗果然很是心疼的拍著小夢的背安慰著,先對著自己的路寶一頓教訓,又對著兩個外孫說了一通。抱著小夢回了了他們的房間,說有好吃的東西送給小夢,並沒有不要小夢。

「唉呀,小孩子嘛都這樣,來來,清河大伯娘跟你有話說。」

謝五妹也不喜歡路寶這個小姑子,人都嫁出去了,還跑回林古村來跟他們搶東西,真是不要臉。

李陳麗和路關那兩口子,本來留給路強一家子的地基,都給路寶這個外嫁女不說,還給幫忙把房子給建了。雖說比他們的房子小不少。但,那地基現在林古村值錢呀,隨便賣賣也能好幾萬元呢。

她可是听李愛玲說了,那建房子的大部分錢也是李陳麗和路關他們二老出的。雖然他們自己家建房子,二老也借給了他們一些錢,可沒有路寶這麼多。

不僅僅是地基和房子,就連著林古村的幾塊地和田,也都已經劃給了路寶一家子。路寶也夠不要臉,外嫁女,還敢帶著三個孩子一起住到林古村來不說,居然還讓謝堅幸和他爸媽一起住過來,簡直太不要臉。

想到這些,謝五妹拉著路清河的手又感覺親切了不少,輕輕的拍了拍路清河的手背︰「清河呀,你干爸那邊給你大伯打電話了,說你大哥和二哥明年工作的事,可能會有好消息的。這個真的是太謝謝你了,告訴大伯娘,你有什麼想要的,大伯娘都買來送給你。」

沒錯,當路軍接到謝長松的電話時,他們兩夫妻真真的是高興得幾個晚上都睡不著呀。

縣城的事業單位呀,以後就是吃公糧的人呀,多出息,多有臉面的事呀。

她就和李愛玲說了嘛,有什麼事找路清河準是沒錯的。

現在好了,兒子明年退伍回來後的工作也解決了,她和李愛玲也如願以償的到了包子店里上班。

「啊?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路清河真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呀,這事她都沒跟干爸說,難道是爸爸說的?

有些想不通。

路清河自然不知道謝長松是怎麼想的,更不知道謝長松為了她的那個大計劃,打算慢慢的把村子里有條件,有能力的人,往縣城的各單位的那些編制在外的工作放。如果真的有能力,自然能在工作幾年後,把臨時工轉正。

大家都是這樣操作的,謝長松也假公濟私了一把。特別是在沿江村與林古村鬧上那麼一出後,整個林古村所有干部,和在縣城謝長松他們幾個都開了好幾個會議了。而謝長松弄到縣城外編制的名額也都是村子里特意挑選出來的,年紀都很年輕,還都是一些人品好,性子活的。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都是單身。

單身的原因是,他們到了縣城,必需要找一個縣城的老婆,而老婆家里嘛,大家都懂的也就是像豪門所說的那種找個有權有勢的高娶一個。名額也不多,也就七個,其中兩個就給了謝五妹和李愛玲明年退伍回來的兒子。

另外五個,已經陸續的往縣城里安排了。

還是為了那句話,上頭有人好辦事。

————-

路雲之帶著張非剛到了隔壁的新房子里,給張非剛鋪床。這個新房子與路雲之他們家是相鄰的,去年新建的兩層半,面積不大,一樓二樓都是只有三間房一個洗手間,那小半層里也只有一間房和一個洗手間。

這都是路清河特意讓路強建出來的客房,今天還是第一次派上用場。

張非剛幫著路雲之鋪被子,放枕頭︰「小雲,你爸爸是不是不喜歡我呀?」面對臉上毫無表情的路強,多少讓第一次上門的張非剛有點怵。

路雲之笑道︰「亂想什麼呢,我爸爸一直就是這樣子,對誰都一樣。別放心上,我爸爸喜歡不喜歡你我不知道,但肯定不討厭你。」

不過很快路雲之又否定了自己的說法︰「嗯,我爸爸只會對小四和小夢笑,但是那笑極少人看得出來就是了。用小四的話來講就是,你怎麼能讓一個面癱有表情呢,你是蠢嗎?」。

路雲之點頭,覺得小四說的很有道理。

「嗯,看出來了。」張非剛听路雲之這麼一講解,也就想明白了。

在路強進廚房後,他想進去幫忙刷刷好感度來著,路雲之卻拉著他,說爸爸正生氣,不能進廚房。

果然,老的,大的,小的,都沒敢進。

唯有路清河這個老四,一進廚房就與路強有問有答的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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