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磐看司徒媗半天不回他的話,很是著急。
「媗兒,你是不是有些話不方便說?媗兒,我理解你現在的處境。你放心,我馬上湊銀子去。我就不相信育芳苑不放人?」他道。
石子磐也知道,如果司徒媗就這麼跟他走了,肯定也會連累到興盛鏢局。所以他才說出自己湊銀子去替她贖身的話來。
「就算育芳苑現在趕我走,我也不會走的。」司徒媗淡淡的說道。
「你說什麼?」石子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子磐,事情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司徒媗道。
「那究竟是什麼樣的,你為什麼不說出來?」石子磐不依不饒的問道。
司徒媗也知道他從小就是這個性子,石大娘都說他是打破砂鍋問到底,問問砂鍋為什麼有三條腿。
=.==「這跟我的親人有關,我不方便不告訴你。」司徒媗敷衍的道。
「你不是說你沒找到親人嗎?沒道理待在那個地方就找到了。」石子磐不相信。
他這個死腦筋讓她怎麼說他才肯相信?她怎麼說他才肯離開這里。
她如果說是為了他好讓他離開,那他更加不肯離開了。
「再過兩日就是花魁競選,我想得到花魁的名號。」司徒媗試圖用這說服他。
「那花魁的名號有什麼好的?我不相信你會稀罕。」石子磐道。此刻他心里認定了司徒媗有說不出的苦衷,受制于育芳苑。
「你怎麼知道我不稀罕。我就是稀罕,我就是想得到。石子磐,我現在已經不是你記憶中的那個黃花菜了。人會變得。你知道嗎?」。司徒媗說出這番話,心里難受極了。
「我知道你不會變,你還關心著爹娘關心著ど兒,甚至關心石家村的每個人。你還是當初的那個黃花菜。你總是這樣,為了我們大家好,什麼話都藏著掖著,甚至不惜離開家里被拐子拐去。司徒媗。你裝作那麼偉大做什麼?你以為我領你的情嗎?你當初為什麼一聲不吭的就走了,你知不知道你的離去給我們一家人造成了多大的傷害?」石子磐質問她。
「我知道你走的那天晚上,也就是教訓翠蓮嫂子的那天晚上你回來看過我。並不是蕭兄告訴了我我才知道。是我自己感覺的到。你曾答應過那天晚上給我講牛郎織女的故事的,你說話為什麼不算數?你經常跟我和ど兒說做事情要有頭有尾,可你為什麼把這荷包繡了一半就扔下了。」
石子磐從懷里掏出那只繡有餐雲臥石的荷包來,他拿到她的眼前給她看。
往事歷歷在目。司徒媗看著那只荷包。仿佛自己昨天還拿著它一針一線的繡著。可轉眼間,這只荷包就變舊了。顏色也沒當初那麼鮮亮了,甚至絲線都有些發毛,可見石子磐經常拿出來撫模觀看。
她以為自己心里夠苦的了,沒想到石子磐心中比她更為煎熬。她甚至不敢想象,他是如何心焦如焚的到處尋找著她。他是如何一次次充滿希望,然後得到卻了數不清的失望。
如今他終于找到了她,可她卻親口告訴他。她不願意跟他回家。甚至趕他走,讓他離她遠遠的。這讓他如何接受。
「子磐。對不起,媗兒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淚珠從她雙眸中滑落。
石子磐用手替她擦去臉頰上的淚水︰
「媗兒,我只想知道你心中究竟是怎麼想的。你知道的,我從小就這樣,性子固執不會轉彎,而且猜不得謎語。你記得嗎,有次你出了個謎題給我猜。到了天黑,我都沒猜出來。你又不肯告訴我,害的我一晚上都沒睡不安穩。甚至半夜把你搖醒,非要問出謎底不可。」石子磐苦笑著道。
「媗兒,你這樣是準備讓我夜夜不得安眠嗎?」。他又道。
子磐,子磐,你到底讓我怎麼樣才好?她在心底吶喊。
「子磐你也到成親的年紀了,你這樣時常在外,會讓爹娘不安心的。」司徒媗還是免不了對他說些勸說的話語。這已經成了一個習慣,從小至大的習慣。
「媗兒,你何必說這種誅心的話。你這是在試探我嗎?別說丞相家的小姐,就是皇帝的公主我也不稀罕,在我心里至始至終只有你一個。」石子磐以為自己和王若瑧的事情司徒媗已經從蕭刈寒那里知道了呢。
「什麼丞相的女兒,皇帝家的公主?又開始胡言亂語,我們平民百姓不要去招惹那些人,就娶個門當戶對的,會過日子又孝順爹娘的就行了。」司徒媗又道。
原來她不知道自己最近的事,那剛才的那番話就不是試探自己的了。想到這里石子磐更氣了,司徒媗你是裝傻,還是真傻。
「司徒媗你記住了,我石子磐這輩子心里就只裝的下你一人。你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趕也趕不走。除非你把我殺了,要不然你別想著從我的面前再次消失。」石子磐信誓旦旦的說道。
「這話說的真是孩子氣!」司徒媗嗔道,她的心里難受極了。如果沒有前世的記憶,也許她會跟他一輩子生活在石家村。
「這話可不是隨口說的,就像是我們十二歲那年,我說過等我們長大了,我要娶你做我的媳婦。」石子磐用堅定的眼神看著她道。
「在我心里,我只是把你當弟弟般看待,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司徒媗狠心說出這話來。
「沒關系,總有一天你不會再把我當弟弟看待的。」石子磐知道自己說了這麼多始終沒有說動司徒媗跟他走,也沒問出司徒媗的心事,再說什麼也沒用了。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就是目光一直追隨者她,不讓她再從自己的眼前消失。
他終于長成男子漢了,他可以保護她了,他之所以那麼努力的學習武功,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保護自己心愛的人。他常常想起她剛到石家的那年,在石家的花生地里發生的事兒來。
他看著她胳膊被剪刀扎傷,流了很多的血,他恨極了。恨自己為什麼那麼無能,讓她一個弱女子用苦肉計來擺平了那件事。
他石子磐已經長大了,盡管她還是把他當小孩子那般看待。可終有一天,他會證明自己已經不是孩子了,總有一天,他會成為她的依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