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瑧是丞相爺最小的嫡女,也是京都城中最有名的才女。
不但琴棋書畫樣樣皆通,就是連女紅廚藝這方面也頗有造詣。在千金貴女圈中,沒一個大小姐能比的上若瑧這樣多才多藝的。
今日是王若瑧十五歲生辰,家中祖母特意為她辦了宴席,請了些貴婦人小姐。一是圖個熱鬧喜慶,二是趁機向外宣布,若瑧已經及笄,到了可以婚配的年齡了。
宴席擺在相府園子里,除了流水的美食外還搭了戲台,請了名角。
也有那雜耍說書的,院中一片歡聲笑語不絕。
此時若瑧嫂子正把戲本子傳給若瑧,請她點出自己愛看得戲。
若瑧推辭半天,說是長輩們點就好。
「你今日可是小壽星,最大,再說老夫人,夫人也都點了好幾出了。這戲本來就是為你祝壽的,你不點戲,這也說不過去。」
宋姨娘說。
若瑧手持戲本,正躊躇要點哪出,大家都愛看。
忽聞外面一片喧嘩聲,也不像是外園子看雜耍的喝彩,倒像是出了什麼亂子的吵鬧聲。
「稟夫人,外面有個自稱是神醫弟子的,說有禮物要獻上為五小姐祝壽。」
一個丫鬟慌里慌張的道。
她口中的五小姐正是王若瑧,丞相夫人共生養了兩女一子,王若瑧是最小的。
「什麼神醫?我們相府成什麼地方了,隨便一個江湖騙子就敢往里面闖?」丞相夫人怒道。
「對啊。那些個護衛都是干什麼吃的?」有姨娘附和。
「該不會是五年前的那個神醫吧?」宋姨娘驚道。
相府老夫人已經是滿頭華發,很早以前就把家中大權交付予大夫人手中。她也樂得自在清閑。
老夫人一听宋姨娘說五年前的神醫,馬上挺直了老腰。
四小姐王若瑄自出生就不討眾人的喜歡。很大原因是因為她的生母是個番邦女子。
不管那個女子在番邦小國有著什麼樣的地位,但她的行事作風在中原是被視為異類的。
一個姑娘家,未經婚配就自行跟人有了孩子。這個姑娘也不是什麼好的貨色。
老夫人心善,念她可憐,想著說服了大夫人把她作為妾侍給抬了進來。
畢竟自己兒子喜歡,再說那女子到底比什麼戲子強些。
大夫人這邊好不容易說動了,那番邦女子卻不肯進她王家的大門。
最後生了女嬰。把女嬰留在了相府,自己回家鄉去了。
那女子如此不識抬舉,無疑是打了老夫人一個巴掌。
她這不是熱臉貼在冷屁/股上了嗎?
而且這個冷**還是她極為看不上的女子。
無奈自己的兒子好像被那女子給灌了迷魂湯。要是那女子說非要正妻的位置不行,王誠真敢不顧大家的反對這樣做。
還好那女子心不在這個國家。
那女子生下的女嬰,就是四小姐。
四小姐表面上在相府挺受寵的,但那也只是表面而已。
相爺如此寵愛四小姐。下面的那些人當然做足了表面的功夫。
可是內宅深深。有多少見不得人的丑事。
相爺的寵愛並沒有給四小姐帶來好運,而是讓家中女眷更加痛恨討厭她,暗里給她使絆子。
更為可憐的是那位四小姐是個啞巴,很多苦楚說不出來。
老夫人也知曉大夫人和各位姨娘做的那些手腳,不過她也並不多說什麼,只要四小姐有吃有喝那樣養著她就成了。
她一個不受愛戴的庶女還想怎麼樣。
何況她的生母是那樣的一個人。
「都鬧成這樣了,何不放他進來,看看是什麼神醫。如果真會醫治。可治治我多年的頭痛癥。如果沒那本事,是個招搖撞騙的無賴。哼,到時候讓他知道,我相府的大門是好進不好出的。」
老夫人道。
五年前因為四小姐失蹤的事,王誠實發了好大一通的脾氣。
如果今日之事讓他知道了,說什麼神醫找上門,被家里內眷攔在了門外,他又該怪她這個做母親的了。
那口稱神醫弟子的被帶到了眾人面前。
園子中都是女眷,神醫弟子之所以能被帶進來,當然也是因為神醫弟子也是女子。
「原來是個女子?」宋姨娘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二小姐說道。
「你有什麼本事,敢自稱神醫?」若瑧嫂子陳氏道。
「我並沒有自稱神醫,只是說自己是神醫弟子,是前來為五小姐祝壽來的。」那人戴著兜帽。
「剛才還嚷嚷著有寶物獻上,寶物在哪?」
眾人看她兩手相握在胸前,並看不出有拿什麼東西。
戴著兜帽那人掀開了寬大的兜帽,解下了藏藍披風,露出一張絕世艷麗的面容和嬌好的身材來。
「四姐姐?」
王若瑧失口叫出聲來。
在場觀戲的人不止是相府家眷,還有其他府中的夫人小姐。
「五小姐為什麼喊她四姐姐,難道她就是相府中從不露面的神秘四小姐嗎?」。
「那四小姐不是出了意外已經亡故了嗎?怎麼這會兒又出現了?」
「這會兒有好戲看了。」
「也許五小姐認錯人了吧。」
眾人竊竊私語。
「若瑧!」大夫人沉著聲音提醒她女兒。
「母親,真的是四姐姐,我不會認錯的。」
王若瑧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不論是詩書還是人的長相面容。
「胡說,你忘記了,你四姐姐的口舌,腿腳……」
眼下之意是提醒若瑧四小姐是個啞巴加瘸子。
「大夫人,我記得五年前四小姐不是由大夫人做主送到什麼神醫那邊治療了嗎?」。
宋姨娘也是不安好心。
她當然知道五年前的那個神醫其實就是劊子手,負責殺人拋尸的。
只是這事是大夫人一手操辦的,事後還對相爺說了慌。
要是相爺知道了這件事,大夫人的日子可就沒那麼好過了。
宋姨娘幸災樂禍的想著。
要是大夫人出了意外,她會不會有可能提升到妻的位置。畢竟自己也給王家生了一兒一女,勞苦功高。
「母親,縱使母親不記得了媗兒,媗兒還是記得母親的。母親怎能不認我,當初您千辛萬苦為我尋找名醫,為的就是要治好我胎里帶的惡疾。如今媗兒已經好全了,神醫師傅說我不必再跟著她老人家了。母親,您上前仔細瞧瞧,我是若瑄啊。」
那自稱神醫弟子的正是司徒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