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王若瑄回來了,她的四姐姐回來了,可她卻不敢上前相認。
若瑧看著自己的母親。
她已經不是十一歲的孩童了,她隱約知道了一些事情。
自己的母親如此厭惡四小姐,怎麼會找神醫為她醫治。
母親肯定把四小姐隨便發落到哪個地方去了。
大夫人是王若瑧的生母,她自然不會把她親生母親想的太過于惡毒。
就算別人告訴她,她也不會相信自己的母親會派人殺了她的四姐姐,並遠遠的拋尸異鄉。
「五妹妹,你還記得我摔斷腿的那個晚上嗎?我痛的睡不著覺,你拉著我的手陪著我,流下的眼淚把我的棉被都浸濕了。」司徒媗跟若瑧道。
其實司徒媗還是給大夫人留了很大的面子。
她沒把更多的事情說出來。
~那次摔斷腿是被人從高處推下來的,推她的人就是大夫人的婢女。
若瑧哭著喊著要去看她,被大夫人派人給拽了回去。
司徒媗記憶中有若瑧的眼淚,她蹲在她的床前,拉著她的手,眼淚簌簌的往下掉落。
若瑧是偷跑出來的,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就被拉回去了。
也許在這個相府中,王若瑄最牽掛的人就是王若瑧了。
「四姐姐,這真的是四姐姐。」
王若瑧甩開她母親的手和司徒媗抱在一起。
她不管,不管自己母親以前是怎麼把若瑄送走的。
這次見了面。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四姐姐去外面受苦了。
「祖母,母親,你們看。四姐姐臂上的鐲子。夜里會發光,獨一無二的鐲子。」
若瑧握著司徒媗的手臂道。
「哎呀還真是,這就沒什麼疑問了,的確是咱們的四小姐回府了。剛才真是誤會啊。」
宋姨娘上前也拉住司徒媗的手,上上下下打量著。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大夫人不承認也不行了。
這個小妖孽,不是說死了嗎。怎麼好生生的回來了?而且也不啞不瘸了?
大夫人滿腦子都是疑問。
「媗兒不要怪母親,母親也是好意。你想,要是趕在你回府之前。有人前來冒充你。我要是稀里糊涂認了,那到時候你不就是有家也回不得了嗎?」。
大夫人裝模作樣的抹眼淚。
老夫人也裝出一副悲傷激動的樣子來,恨不得把司徒媗當三歲小孩抱在懷里。
做戲,一切都是作戲。
司徒媗腦中有聲音對她道。
我知道是作戲。你還怕我當真嗎?
司徒媗無語。
要是這個軀殼還有原主的一魂一魄存在其中。這感覺真是人的很。
眾貴婦人本來打算這看一幕好戲,卻看到了母女相認的情節,真是感人的很啊。
感動的當然是那些不知情的人了。
出這樣的事情了,也沒人有心思看戲听曲了。
再說已過未時,宴席也都慢慢的散去了。
「四姐姐,你的腳都好全了。你可以說話了?真好!」
王若瑧仿佛回到了孩童時期,就差圍著司徒媗蹦蹦跳跳了。
「母親請的神醫帶我走了很多地方,采集天下珍稀名貴藥材。這才把我治好的。」司徒媗道。
「原來真的有神醫一說,你不知道。你走的第二天,父親回府發現你不見了。父親發怒的樣子好可怕,他始終不相信有什麼神醫。還罵母親愚鈍,說你被人給劫走了。」
王若瑧道。
「父親為什麼不相信神醫?」司徒媗隨口問。
「因為父親派了很多人去尋你,你不過走了一天不到的時間,怎麼會遍尋不見。」若瑧道。
「神醫當然神的很,豈是輕易讓人找到的?」司徒媗問。
「父親派的人別說是神醫了,就算是神仙也能尋的到了。」王若瑧道。
「哦?不是府兵護衛嗎?還有那麼有本事的人。」司徒媗試探的道。
「當然了,我們相府暗衛豈是吃素的。」
王若瑧平時是個極為小心細致的人,現在說這些是完全信任司徒媗了。
「父親真的派人去找過我?」司徒媗故作不信的問。
「那是肯定的啊,不過具體去哪里找過我就不知道了。幸好你回來了,父親知道後肯定會很高興的。」
「瑧兒,你們姐倆有的是時間說體己話。夫人還在屋里等著呢。」
大夫人身邊的人催促道。
「母親有沒有說安排四小姐住在哪里?以前住的院子都荒廢了,要不跟母親說一下跟我住一起得了。」若瑧道。
「五小姐,這個事情大夫人自然會安排的妥妥帖帖的。」
「是啊,小姐,四小姐果然是最好的生日禮物。四小姐一回來,小姐你變得都不像自己的。」丫鬟伺琴看著若瑧笑道。
「你個小蹄子,敢打趣我,小心我掌你的嘴。」
若瑧舉起巴掌來做出一副要打伺琴的樣子。
「反正奴婢今天也拿不出什麼像樣的禮物給小姐做壽,小姐就打奴婢幾巴掌,就算是把這禮物討要去了。」
伺琴笑嘻嘻的道。
她很久都沒看到自家小姐這麼興奮開心了,這些日子為了石公子,身心都熬憔悴了。
「五妹妹等著我,我去母親那邊一趟,出來後就來找你說話。」
司徒媗跟若瑧說道。
司徒媗前世的時候上面也有幾個姐姐,不過因為她們年齡相差太多,而且自己是庶女,從小受到嫡母的排擠,跟那幾個姐姐也不甚親近。
她看著若瑧,心里很是溫暖。
本想著進入相府後,定是危機重重。誰知道老天憐她孤獨,有了王若瑧這樣一個真情真意的妹妹。
她能感受到軀體原主的意願,是要對害她的人進行報復。
如果有一天王若瑧知道了這一切,知道了她入府的目的……
司徒媗現在就開始有所顧慮了,她不忍傷害一顆熾熱真情的心。
有話道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何況司徒媗佔用的別人的軀體,這手短的可是沒邊了。
現在房中只有大夫人和司徒媗兩人在內。
「你到底是誰?」大夫人問。
她還是難以相信眼前的人就是五年前那個又痴又傻又殘廢的小孽種。
「母親剛才不是已經認下我了嗎?難道關起門來沒外人在就想反悔了?」司徒媗笑吟吟的道。
這句話噎這大夫人說不出話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