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驚馬危機刻不容緩,苦艾和菖蒲只是死死抱著身前之人,雙目微閉,一副听天由命的樣子。
司徒媗雖然鮮少騎馬,可是有關馬匹受驚的事跡倒听說過些。
據說馬匹受驚會狂奔不止,就算前面是懸崖峭壁,受驚之馬也會毫不猶豫的跳下去。
剛才司徒媗之所以沒有考慮如何使得馬匹停下來,是因為後有追兵,她只想著讓馬匹跑的更快些,好甩掉那些人。
現在她們已經行駛到了官道,漸顯行人。如果還任馬這樣狂奔,到時候必定會後患無窮,傷人又傷己。
如果是司徒媗一人還好辦些,她可以強行跳下來,最多受點輕傷。說不定馬上無人,那馬會漸漸的平靜下來。
可是目前馬匹上有三人,三人跳馬難度加大,傷亡必定也會加重。
紅衣女子本命令家僕攔下驚馬,這可是有關性命之事。那些人早就嚇得躲閃在路的兩旁,趕馬車的車夫也把那輛裝飾精致的馬車趕到了旁邊。
除了紅衣女子的車輛人馬,前面還有不少的行人。有挑擔賣貨郎,有騎馬趕路商。
眼看著一切就要遭殃。
就在這緊急時刻,司徒媗只見有人影在自己眼前一晃。速度之快,令她看不清楚那人從何出現。
本來驚馬速度極快,再加上來人突兀,直沖驚馬奔來。
司徒媗心中暗道糟糕,依這種情況。迎面那人非傷即殘。
正焦急時,只見那人毫不猶豫地沖上前去,雙手緊緊抓住驚馬的轡頭拼命向後拉。
驚馬奔跑的速度減慢了。但由于慣性的原因馬仍然在往前沖。
那人用盡全身力氣拖住驚馬,為驚馬前進造成阻力,驚馬速度又比原先慢了些。
「快些跳!」司徒媗大聲叫道。
「不能跳!」攔馬之人言語阻攔。
「苦艾菖蒲,準備好了沒有,跳啊!」司徒媗堅定的道。
苦艾菖蒲會意,三人同時松手,跳下馬去。
攔馬之人卻還不松手。任憑馬兒拖著他的身體繼續往前行走了有幾十丈之遠。
司徒媗心焦如焚,她怎麼會不認得攔馬之人,那人正是石子磐。
「子磐。松手啊!」司徒媗在後面大聲喊道。
石子磐身體已經受了傷,有鮮血汩汩流出,他依然不松手,馬拖著他拖出一條血路來。
司徒媗不顧身體擦傷。她跟在後面狂跑。
「石子兒。快些松手,你不要命了。」司徒媗淚水迷蒙了雙眼。
終于,馬兒停了下來。
是後趕來的蕭刈寒從路旁拔了些草,本來馬速已經漸減,再加之青草誘之,那馬終于停了下來。
路上行人紛紛注目,口中贊嘆著神勇聰慧的一對兒年輕人。
司徒媗終于趕上了,只見石子磐身上衣物有多處裂開。腿上有道傷口還不斷往外流著鮮血。那時他強行拽馬時,被拖在地上所傷。
除了腿上一處重傷外。還有不少的擦傷。
尤其是那雙手,由于死抓著韁繩不放,早就被磨的血肉模糊,就連韁繩也似乎被血染成紫紅色了。
好在都是外傷,並沒有傷筋動骨。
「石子磐,你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有多危險,你如果出了什麼意外,我有何面目回石家村。我有何面目面對爹娘。」
司徒媗哭喊。
「媗兒,原來你還想著要回石家村去。」
石子磐高興的笑,全然忘記了渾身的傷痛。
「石家村是我的家,我當然想著要回去。」
司徒媗本能的月兌口而出。
「傻妮子,哭什麼哭,我不是沒死嗎?你看我這本事大不大,我這幾年的功夫沒有白學吧。」
石子磐像個孩子般炫耀吹牛,仿佛等著司徒媗的夸獎。
司徒媗好像又看到了十二歲那年的石子兒,他為了讓司徒媗吃上又甜又大的野棗,不顧安慰拽著柏樹枝子爬到懸崖下去摘。
好在沒有出什麼意外,沒想到爬上來後還挨了司徒媗一巴掌。
「看我厲害吧,這飛崖走壁的功夫也是絕了!」當年的那句話言猶在耳。
當年的石子兒一點兒都沒有變。
「對對對,你最厲害了,古往今來能攔下驚馬的都是將軍般的大人物。饒是那樣,所受的傷也夠躺個十天半月了,好在你功夫不凡這點輕傷明天就長好了。」
司徒媗這番話好像是在安慰石子磐,又好像在安慰自己。
可是她為他包裹著傷口,淚珠還是忍不住撲簌簌的掉落下來。
司徒媗偷偷用衣袖擦拭著眼淚。
「司徒姑娘,真對不住,要不是我派去的手下無用,也不至于耽擱至今。還讓子磐受此重傷。」
蕭刈寒在旁愧疚的道。
原來司徒媗從興盛鏢局走出,蕭刈寒終究不放心,她們一行三個女子難免太引人注意。于是便派了鏢局的兩名手下跟在司徒媗等人身後,以護她們周全。
只是那月靈國三公主彤月玫的死士早就盯上興盛鏢局了,目的當然是司徒媗的下落。
司徒媗一出來,就受到了彤月玫死士的跟蹤,至于鏢局的那兩個手下當然被月靈國那幫人給設法引開了。
那兩名手下跟丟了人才發現事情異常,這才趕緊去稟報了蕭刈寒。蕭刈寒一邊派人繼續尋找司徒媗的下落,一邊設法通知石子磐。
「蕭大哥說這話真是愧死我等了,要不是蕭大哥,子磐傷勢恐怕會更加嚴重。」
司徒媗道。
司徒媗和石子磐兩人有很多話要說,只是當著這麼多人究竟有些不方便。
好在興盛鏢局還有馬車隨後,蕭刈寒考慮周全,怕司徒媗主僕三人遭到什麼不測,到時候找到她們馬車是必用的。
苦艾菖蒲驚魂未定,見馬由是心驚膽戰,就算是馬車也有些發怵。
「剛才馬驚是特殊情況,你們不能一朝別蛇咬,就十年不去井邊取水了吧,那豈不是渴死。」司徒媗打趣。
「小姐,你怎麼一點兒都不怕。」苦艾還是不敢乘上馬車。
「那能怎麼樣,難道要走回去嗎?你們可想清楚了,現在已快傍晚了,走路的話恐怕天黑之前……」司徒媗道。
「何況子磐傷勢要趕緊處理,以免化膿越發嚴重了。」
苦艾菖蒲兩人從剛才情況看,知道自家小姐和石子磐情誼非常,為了石公子為了小姐還怕什麼?于是硬著頭皮上了馬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