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不知道是哪個多嘴的人把消息給散布出去了,現在學堂里對于秦亂羽想離開術題堂,而題術將由傻表妹來完成的事情沸沸揚揚地被傳開了。
從紀杞紗起床出門時,她就發現了西院里的一眾女生都對著她指指點點。
「你們說她這麼一個傻子怎麼可能替得了秦亂羽啊,也不知道這雲瑤先生是怎麼想的。」西院女子甲說。
「這無非是雲瑤先生想留住秦亂羽的手段,秦亂羽的課業可是術題堂里最好的。」西院女子乙說。
「那秦亂羽課業如此好,又怎麼會想要離開那里?」不知原由丙問道。
「嘖嘖嘖,還不是她給害的。」女子四朝紀杞紗的方向抬了抬頭。
「你說這一個傻子還有這能耐?」女子丁好奇問。
「就因為她是個傻子,所以她可以天天繞在秦亂羽<的身邊轉,這不是讓有些人眼紅嗎?」。女子甲又說。
「你這意思是雲瑤先生愛慕秦亂羽?」女子丁恍然大悟地說道。
「可不是麼,術題堂那邊都早傳開了,只是沒像現在這樣。你說雲瑤先生怎麼這麼不知羞恥,竟然喜歡上……唉喲」女子甲正說到興頭,卻被人給撞倒在地上。
紀杞紗剛開始還想當作沒有听見,但是听她們後面越說越過分,便直接地向女子甲走去,在快要到她身前時,故意左腳絆右腳摔在了女子甲的身上,並躺在她的身上不停的起來躺下,起來躺下,把那女子甲給壓得哇哇大叫。
「快起來,啊。快起來啊。」她用手想把身上的人給推開,奈何她剛踫到人,那人就一下子壓了下來,這壓下來可夠嗆,手都感覺要斷了,疼得她快暈過去了。
女子甲身邊的人也沒想到這一岔,眾人也僅僅是發了一蟣uo叮?緩蟛哦?紙?蹲【丸繳吹氖紙???鵠滁br />
一直在紀杞紗身後走的含光也沒有料到她家大小姐,怎麼好好的就撞到人了。
我去,好疼,為什麼只是假裝摔到,也能把自己的手腕給摔傷了,唉喲,你們別扯啊。
「啊,好痛,紗紗好痛。」紀杞紗現在是真得喊疼,眼淚是控制也控制不住的往外冒,一顆顆如珍珠般滾澆。本就被撞傷的手腕,再經他們一扯,現在已經不自然的垂掛著。
含光一听她這麼說,連忙去查看她,發現她的手腕處一片通紅,而且手腕還不自然的垂了下來,然後破口大罵,「好啊,你們在那邊編排我家小姐也就算了,現在還暗地里使陰招,我、、我這就去和儒生先生說去。」
那幾個女的一听,連忙擺了擺手,「沒、沒有,我們沒有,我們只是拉她起來,我們什麼也沒做。」說話吞吞吐吐的,甚至有一個急紅了眼,畢竟讓別人知道的他們連手欺負一個傻丫的,這說出去甚是不好听。
含光說去和儒生先生告狀也只是隨口一說,為了嚇唬嚇唬她們罷了。只是她卻不知道她這一句話如蝴蝶效應一般,把西院里所有未去學堂上早讀的人都吸引過去了。一件小事也就成了一件大事。
蘇意閑一出房門,伸了個懶腰,呼了下清晨的空氣,卻瞥到門前圍了一大堆人,她也起了好奇心,慢慢向人群走去,然而越是走近,卻越是能听清楚她們在說些什麼,甚至能夠隱隱听到紀杞紗的哭泣聲。她頓時大步流星地向那堆人群走去,把擋在她面前的人推開,口里大聲說道,「干什麼呢?干什麼呢?」
被她推開的人本想大聲責罵,但是一見是她,也就知趣的閉嘴了。現在書院里哪個人不知道她與紀杞紗的關系,甚至有些人還會自動讓出道來。
蘇意閑看到她時,她正被含光護在身後,眼楮里卻一直在滾淚珠。蘇意閑快步走到她的身邊,本來喧鬧的畫面瞬間停止了。
「杞紗,你有沒有怎麼樣?」蘇意閑趨眉,扳過她的身子,上下打量了下,才問道。
「紗紗好疼啊。」紀杞紗見到她,如見到家長一般,從含光的身後走了說來,把不自然垂著的右手給蘇意閑看。見此情況,蘇意閑也不再問她了,反而問她身邊的含光,「含光,這是怎麼回事兒。」
「蘇姑娘,大小姐今晨出門時,摔了一跤,把那人給撞了,然後她大小姐拉起來之後,大小姐就這樣了,肯定是她們暗地里使了什麼招。」含光指了指女子甲,把自己看到的和腦中想到的都一並說了出來。
「你們含血噴人,我們是好意把她給扯起來罷了,哪里就暗地里使陰招了。」那群女子之一說理直氣壯地說道,其他人也隨之附和。
「呵,你們這意思是說杞紗在騙人嘍?」蘇意閑松開紀杞紗,慢慢轉身向那群女子,眼神不善地看向她們。「書院里誰人不知杞紗是什麼情況,她為何不說他人,偏偏就說你們幾人的不是?」
唉唉唉,我啥都沒說啊,你們兩個真是腦補的太大了吧,還有你們是不是應該給我請個大夫來,而不是在這里瞎吵啊。站在一旁的紀杞紗暗自著急。
「我……我們……」被問的那個女子聲音突然軟了下來,「反正我們沒有故意使什麼招數。」
「呵,你們也說不出什麼理由,那便和我們一道去儒生先生那里吧,到時候就由儒生先生來定奪。」蘇意閑說完話後,便帶著紀杞紗往學堂里去了。
那一群女子本不願意過去,但是她們總不至于把上午的課業給逃了吧,那可是每個學生必須要到的。
「紗紗手疼,紗紗手疼。」紀杞紗哭著說。喂喂,我覺得我還可以搶救一下,你們是不是該先給我請個大夫,而不是現在吵鬧著,無視我的存在啊。紀杞紗心里翻了個白眼,但面上還是哭泣地看著這群人七嘴八舌。
可是蘇意閑現在心情很氣憤,根本听不進去半點言語。
倒是跟在她們身邊的含光實在看不下去了,「蘇姑娘,還是帶大小姐先去藥理堂吧。」
藥理堂除了教授課業外,也是給學生看病治病的地方。
含光才說完話,便有人喊住了蘇意閑。
「意閑,你這是干什麼,帶著一群人是要去學堂上鬧事嗎?」。那是一道溫和的聲音,語氣里充滿了取笑的意味。
蘇意閑一听那人的聲音,馬上就回過神來。在場的其他人也都朝來聲處看去。
在她們不遠處站著幾個男子,或溫和,或俊美,或儒雅,還有一個肥胖的。當然肥胖的那一位早已被無視的徹底。
「清水,你回來了?」蘇意閑看到那個溫和如玉般的男子,高興地向他跑去。
「嗯。不過你這是干什麼去?」軒轅清水點了點,然後又看向她的身後的眾人。著眼望去還真是像帶著人去砸學堂的樣子。
蘇意閑瞬間羞紅了臉,作小女人狀,她走到紀杞紗的身邊,將她給扶了出來。
「是這樣的,杞紗的手腕被她們傷到了,我想去找儒生先生理論。」她面朝向那群女子時神情凶恨,回過頭來,又是一副嬌羞的樣子。
看得紀杞紗都愣,這就是所謂的變臉麼。真是比四川京譜變得還快啊。
「杞紗,她就是那個紀杞紗麼。」軒轅清水看著眼前長滿疙瘩的女子,口里說道。
「嗯,怎麼你也知道她?」蘇意閑疑惑地問道。
「呵呵,她啊,整個國都的人都知道,畢竟一個傻丫頭來清風書院也是一件趣事啊。」軒轅清水朗笑道。
「清水,我不許你這樣說她。」蘇意閑听後,神情不再如剛才一般熱情滾滾,變得面無表情。
在他們二人閑聊時,曲離軒和曲離笙同時向紀杞紗走去。
「離笙為何而來?」曲離軒意外地看著他的哥哥,一向不管事事的他,今天怎麼會做出如此舉動。
「呵,你為何而來,我也為何而來。」曲離笙懶懶地回道
「這可真不像是你的作為。」曲離軒平靜地說。
「是嗎,我只是覺得她與我同病相憐罷了。」曲離笙仍然懶懶地回答。
「同病相憐,好一個同病相憐。」曲離軒重復道,語氣卻別有意味。
曲離笙懶懶地笑著,沒有回答。
軒轅清瓏發現他們二人的不勁兒,但是實在是想不通為何他們二人會朝紀杞紗那邊走。他們兩個不會去找那個傻丫頭問事情緣由吧?
紀杞紗一直注意著蘇意閑那邊,所以也沒有注意到他們二人。沒想到這個丫頭竟然真得把我當作是她的好姐妹啊,竟然會跟自己的心上人賭氣。軒轅清水長得還真是溫和如玉,只是不知他作的畫是否如他人這樣一般。
含光卻是注意到了朝她們走來的二人,卻不知這二人為何而來。雖在同一書院,但他們相交的次數也曲指可數。
曲離軒走先曲離笙一步走到紀杞紗的面前,但是卻對著含光說道,「含光姑娘,我也曾學習過醫理之術,可否讓在下看下你家小姐的手?」說話彬彬有禮,使人倍有好感。
站在紀杞紗身後的眾人都是吃驚地看著他。曲離軒雖然看起來儒雅,但是卻讓人有一點距離感,不敢離得太近。
紀杞紗也沒想到這曲離軒會主動過來,在她的印象中,曲離軒與她相交的唯一一次,二人之間的印象並不是甚好。這人竟然會主動過來,不知是何意。是為了顯示自己的善意,還是為了其他什麼目的。
「啊,好好。」含光連聲應好,畢竟自家小姐可是剛剛一直在喊疼啊。
「慢著,你家小姐的手還是送去藥理堂看看為好,也不知手傷到了筋骨沒有,而且今早我也曾看到過你家二小姐在藥理堂里出入,想必現在還在那邊吧,將你家小姐送過去,先知會她一聲也是好的。」曲離笙卻阻止了他們,並說出了一套理由來。
「呃。」含光听後,自是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但是這離軒公子也是好意,所以也不敢隨便亂說什麼。
曲離笙也曉得她的難處,便走到紀杞紗的面前,低頭輕問,早已沒有了剛剛的慵懶之意,「紗紗的手還疼麼?」
紀杞紗現在也只能回答,「疼,紗紗的手好疼。」
「那我帶你去藥理堂找你妹妹看看可好?」曲離笙又說。
這曲離笙還真是會找到人的軟肋,根本不給她應其他話的余地。紀杞紗也只能眼淚汪汪地回答,「好。」
曲離笙滿意地點了點頭,說︰「你可真乖。」
乖你妹啊,你都把話給堵死了,我又能回答什麼。
「那我就帶你家小姐去藥理堂,你一會就先去儒生先生那里把早上發生的事情和他說上一遍。」曲離笙對著含光說道。
含光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目送他把她家小姐給帶離了這里。曲公子雖然長得是有點不太好看,但是人真得挺好的。
而曲離笙則挑了挑眉未言語其他,他這個弟弟到是能言善辯,往日可真是沒有看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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