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孤身來此,之前也未與他人有聯系,也是第一次發生此類情況,在下也不知道該如何解決?」曲離笙緩緩說道。
夏光听了之後,還以為他會說點什麼有用的來,沒想到他憋了這麼久,竟然說了這些沒用的。他的意思無非是表明他也沒有辦法,沒人知道他在哪里,也不會有人會來救他。,還得靠她自己來了。不過嘛,也不能就這麼便宜了這家伙。
「你打算當他們府上的姑爺呢,還是打算逃跑?」
「姑爺?」曲離笙反問,對于听到這個詞真是有點稀奇了。
「呵呵。」夏光偏過頭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看來這家伙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綁了。「可能是你長得太俊美了,有人想讓你去當上門女婿。」
因為兩人是被綁在一起的,身後人要是有什麼輕微的動作都會傳過來,曲離笙感覺到非——常不舒服,他很少和他人離得這麼近過。他不自覺得向前傾了一下,想遠離這種感覺,他一動,自然也會帶動了夏光。
「喂,別亂動,勒死了。」夏光又往自己這邊帶。真麻煩,兩個人這麼綁著,太不爽了。
曲離笙確實不敢亂動了,剛剛那麼一下,就讓他知道他們的境況是有多麼的糟糕。
「你打算怎麼做?」
「其實我覺得你去當他們姑父挺好的,還能憑空得個美嬌娘。至于我麼,你就讓他們放了我,我本來就是一個毫無相關的人,只是恰好被你給牽連進來而已。」夏光覺得這方法是最簡單明了的。本來她就是個路人甲,只是好心去看看倒地的人,才會被誤抓。
「我拒絕。」曲離笙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唉,你這人真是的,自己想不出法子來,又不配合我的法子,你想怎麼著?」夏光對他毫不猶豫的回答很生氣。
「既然我都到了這種境況了,那麼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曲離笙理所當然的回答。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了,但是一听到她就這麼撇清關系,心里有點不舒服。況且他本來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要真出了那境況,他絕對會拉個人陪著他。雖然這種事情不會發生,但是他還是不願意。
「你這人的心腸怎麼這麼壞啊,一點風度都沒有,你不想法子讓我月兌離苦海,你到是還想著拖我下水了。」夏光真是有點生氣了,她從沒遇見過這麼不講理的人。要不是被綁著,她還真想動他動手。
「隨便你怎麼說。」曲離笙也不和她爭辯。
「你……」夏光真是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了,氣得她聲音都有點發顫了。真是遇到了個臉皮比城牆還厚的人啊。
夏光暗自一人生了會兒悶氣,但腦子里也沒停過,一直滴溜溜的轉著。
「好吧,我還有另一個辦法,你就假裝從了他們,然後就讓他們指派我去當個燒火的丫頭。我想辦法弄點蒙汗藥來,在成親那日放水里去,你那天什麼東西都不要吃,然後咱們就可以出逃?」夏光為了能夠出逃,也不計較剛剛的事,用商量的語氣將自己剛剛想到的法子說了出來。她覺得這法子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挺兩全齊美的。
「我拒絕。」曲離笙仍然沒答應。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夏光連問了三個為什麼,她感覺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
「我不想和他人成親,假裝的也不行。」曲離笙回答。
「你這人真是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是想怎麼著啊?」夏光被他弄得抓狂了,所以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了,「難不成你有家事了,怕你家娘子知道了會生氣,所以才這樣的。」
「嗯。」曲離笙輕聲應了句。
夏光沒想到還真是這樣,她現在真是被堵著一口氣,發也不是,不發也不是。但是一想這人能為他的妻子做到這,也甚是不容易,又好言相勸道︰「這位公子,你家娘子要是知道你出了這事,她肯定也不會怪你的,你就別這麼軸了。」
「我拒絕。」
再次听到那三個字,夏光終于爆發了。「別我拒絕,我拒絕的了,你到是想個能讓你不拒絕的法子出來啊。」
「想不出。」曲離笙回答,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似乎任何事情都無法打破它。
突然,馬車前的簾子被人給掀開來了,一個腦袋探了進來,斥責道︰「你們倆商量怎麼逃跑也把聲音放低點兒,怎麼跟傻子似得還開始瞎嚷嚷。」
「關你什麼事兒,哪邊涼快,哪邊呆著去。」夏光罵道。她知道肯定是自己剛剛一下爆發出來,所以忘記控制音量的事兒。既然都讓听到了,她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唉,我這爆脾氣,你這小妞的脾氣到是挺大的啊,還這麼橫,看我怎麼教訓你。」那人捊起自己的手腕的袖子作勢要打夏光。
夏光見那人要出手,也做好準備反擊,暗暗把所有力氣都集中到她的腿上。只是預料中的巴掌沒有打過來,到是看到有人扯住那人的衣領子,將人給拽了出去,然後就听到重物落地的聲音。
「六子,去給他們倆找塊抹布塞上去。」
听這聲音,夏光就知道是之前的頭兒說的話。
「找塊干淨點兒的。」夏光馬上附和道。
「唉,頭兒,這妞到是挺厲害的,都這樣了,還挑三撿四的。」
「趕緊拿去,哪來這麼多廢話。」頭兒說。
夏光現在已經不打算再費腦子想怎麼逃出去了,有一個豬一樣的隊友,自己想逃出去的想法簡直是天方夜譚。
馬車的簾子再次被人掀開來,一個粗獷的大漢進來,手里拿了兩條看起來還算干淨的布。夏光也沒怎麼反抗,就讓他塞了一嘴巴子。
等那大漢要用布塞住曲離笙的嘴時,卻看到曲離笙的眼神時,趕緊把伸出去的手給縮了回來。大聲往外喊了句︰「頭兒,那公子我就不塞了,畢竟是未過門的姑爺,咱們還是善待著比較好,我就呆在里面看著他們好了。」那眼神太過陰狠了,讓人膽戰心驚。
「行,你就呆在里面好好看著。」頭兒大概覺得也對,也沒有反對了。
夏光听後,整個人都不淡定了,憑什麼啊,憑什麼自己這麼配合還要受到如此待遇,再說了,這便宜姑爺要真是那種會找你們麻煩的,你們現地這麼對他,還不是一樣會找了,果真是應了那句人善被人欺的話啊。可是她現在嘴里被一塊抹布給堵著,想要反駁的言語都無從出口,只能靠自己面部的表情來補救。
見這姑娘的表情,用腳指想也知道她會講什麼,那大漢索性一閉眼靠在馬車壁上,當作什麼也沒有看到。姑娘,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怪只怪你不夠謹慎甚微啊。
本來馬車就不大,現在再加上這麼個大漢坐得這麼豪放,這馬車就顯得地方更擁擠了。夏光本來平放著的雙腿,都只能蜷著才行,而且還必須與身後的人緊緊的貼著,簡直是難受得緊。
曲離笙也不好受,他差不多已經頂到馬車壁了,夏光再往後一點,他都要和馬車壁來個近距離的接觸了。「別再擠過來了。」
听他這麼一說,夏光更是往後擠去,這可是她現下最好的打擊報復,夏光覺得有點小得意。
你敬我一寸,我敬你一尺;你要是對我不忍,就別怪我對你不義。現在她的心照就是後面這句。
曲離笙自然知道她這麼做是何意,也知道自己如果越是叫她停手,她可能越會變本加厲。只能用冰冷的眼神盯著那個閉眼裝死的大漢。
這大漢也不想呆在這馬車上,誰讓他對曲離笙剛剛那一眼還心有余悸,不敢動手,那只能好好呆著,打算在這段看護的時間里能不睜眼就不睜眼,省得自己又對上那可怕的眼神,所以對夏光的一系列動作也不多加阻撓,讓他們自己狗咬狗去。而他的這個想法還是太天真了,直到感受到周身那股熟悉的冰冷寒意就知道了自己該做什麼了。「老實點。」
「老實什麼,你佔了這麼大地方。「
大漢發現自己被人盯得更緊了,他也不敢說話了,連忙將自己蜷縮成一團,盡量留出更大的空間來,還特意放慢了呼吸,想讓那人別再關注他了。
夏光見大漢如此識相,也不折騰曲離笙了,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也太無聊幼稚了點,而且還耗體力,所以也慢慢消停下來了。
曲離笙也終于不用和馬車壁來個親密接觸了。
馬車里一個不願說話,一個不敢說話,還有一個說不了話,一時安靜的不得了。
夏光因為多日來未好好休息,本來身心就很累了,再加上今天的遭遇,她漸漸地放松了身心,眼皮隨著馬車的搖晃感而緩緩閡上了,漸漸將自己的身體重量往後靠去,找了個相對舒適的位置,睡過去了。
等曲離笙發現自己成了某人的靠墊時,曾用背推過身後人,那人卻沒有任何反應,他的心里有點兒不舒服,可一想起這姑娘也是因為他而遭受此劫,他難得的沒有將人喚醒。他開始輕微的調整了下姿勢,想讓自己能舒服一點又不至于將這姑娘弄醒。等發現自己的意圖時,他不禁覺得有點好笑,自己竟然會對一位素未謀面的女子這麼小心翼翼,要是那些人知道了,怕是會驚掉大牙吧,畢竟他已經很久沒有再對一個姑娘有如此待遇了。
素未謀面?是的,曲離笙根本不知道這個姑娘長得何模樣,他當時撞開房門時,眼前早已模糊不清了,只能大概認出房內的人是一位姑娘。
曲離笙的思緒漸遠,想起了一些過往的事。不知不覺間,他好像也受到了身邊女子的影響,慢慢閡上了眼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