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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君黯然有天天去書坊里抄書,但是抄書的例錢給得實在太少了,一天才給10個銅板,一個月也就3兩銀子,這要付了客棧的租費,身上根本剩不下多少,再加上奔馳和美人的花銷,那簡直是拮據到不行,所以君黯然這一個月半過得緊巴巴的,這不還賒了客棧好些天的帳了。
本以為夏光回來了,她們倆的境況會好些,沒想到當初夏光出王府時啥都帶了,唯獨沒帶她的小錢袋子,真是冤孽啊。
「光哥,要不咱們先向夜大哥借點銀錢吧,這幾日呆在客棧里,我都不敢看掌櫃的正臉了。」一想起掌櫃那張笑得如菊花般燦爛的臉,君黯然都滲得慌。想想自己當初還當著他的臉夸過豪言壯語,現在<如今又這樣夾著尾巴做人的模樣,真是要多不舒服有多不舒服。想想她怎麼著也是一個大小姐啊,如今卻過得如此不堪。
夏光狠狠剮了君黯然一眼。
是了,夜笙歌昏迷當天,王府的那位側王妃就派人將他給帶回去,那動靜可是大得狠,當時正在熟睡的夏光都被吵醒了。
「人家正在享受******的照顧,咱們這麼不知輕重地過去借錢,你覺得合適嗎?」。夏光說道。
「那怎麼辦,再這樣下去。咱倆個可就要被趕出去喝西北風了。」雖然覺得不合適,可是現在也實在沒有辦法啊。
「這個你到是不用擔心,這掌櫃的要是真想趕咱們走。也不會給你賒這麼多天帳了。」夏君雖然知道掌櫃的他們可能受了誰的指使,但是也不願意讓君黯然想多,就這麼唬弄著好了。
「還不是看在你的畫技上。」君黯然自豪道,想起當初掌櫃一臉巴結的樣子,覺得肯定是這個原因。
「是是是,你說得都對。不過,說到畫技。我已經好久沒有到朱顏坊去了,現在朱顏坊怎麼樣了?」想起自己那日從朱顏坊離開後,也不知道黃掌櫃有沒有再請人回去。
「朱顏坊嗎。我跟你現在簡直是人滿為患啊,我每日進書坊時,都可以看到有許多的人在那里求畫,還有些畫師甚至要去那里當畫師的。」君黯然手舞足蹈道。
「怎麼會?」夏光詫異。照理說朱顏坊只是一個畫美人圖的畫坊。一般有點畫技的畫師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願意來這種地方為他人作畫。這樣有失一個畫師的品格。
「還不是因為你崇拜的那個畫師唄,你在王府的那段時間,那個畫師不是曾經去了一趟朱顏坊嘛,所以那些人全是慕他的名而來的。」君黯然搖了搖頭,並感嘆道︰「真沒想到一個畫師竟然有如此的能耐。」
听此,夏光卻與那些人感同身受,自己要是能有機會看到軒轅清水,她肯定也會每日去朱顏坊一趟。
看著夏光一臉艷羨的樣子。君黯然暗自翻了個白眼,遇上那個畫師的事。光哥果然是一臉不正常。
君黯然將夏光之前換下來的裹腳布扔進盆子里,然後將藥瓶收好,起步往外面走。
「黯然,明日去朱顏坊找黃掌櫃來一趟。」見君黯然要走,夏光連忙說道。
「哦,行。」君黯然雖然不知道她要干什麼,但是還是答應了。
翌日下午,夏光和黃掌櫃坐于同福客棧大廳內,君黯然則去了書坊繼續抄書,沒辦法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小二給兩人沏了一壺茶,還端了一盤向日葵籽上來。夏光滿意地對小二點了點頭,然後取了個杯子,給黃掌櫃倒了一杯茶,「黃掌櫃近來可好。」
黃掌櫃眉開眼笑道︰「托了夏姑娘的福,現在畫坊里每日有人求著要您給她們作畫。」說到最後竟然連敬語都用上了。
「黃掌櫃真是太謙虛了,我听說是因為清水大人來過畫坊,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前去。」夏光從容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話是這麼說,但是要不是因為夏姑娘的那幅畫作,那位大人也不會上我們這小畫坊來啊。」黃掌櫃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然而茶只是一些精茶,並不如他平日所飲之茶,所以整張臉有點厭棄之色。
夏光看了一眼,卻什麼也沒有說,同是拿起了一杯,喝了一口,確實比不上某人泡的茶,但也不難入口,「那黃掌櫃可有法子引我與那位大人相見一番?」之前本是想讓軒轅清瓏帶她見一下,然而自己和他也是因為夜笙歌才認識的,就不想打擾他,于是迂回地想讓黃掌櫃幫個忙。
黃掌櫃將茶杯放回桌上,然後伸手從衣內拿出了個袋,然後雙手放到夏光的面前,笑談道︰「夏姑娘,听說您回了客棧之後,我就打算把這個給您了,只是一直都沒有機會出來。至于您說的去那位大人那邊,我會幫您和他引薦的。當時那位大人來畫坊,也是因為想與你相交的,只是您不在,也就錯過了。不過,他也說過,只要有您的消息都跟他說說。」
夏光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並拿起放在桌上的小袋子,稍微模了下,就知道里面放了什麼。她抬頭疑惑道︰「這是?」
見夏光一臉疑惑,黃掌櫃模了模自己根本不存在的胡子,大笑道︰「夏姑娘莫不是忘記了之前那幅畫了吧。」然後又朝夏光那靠了過去,然後用手放在嘴邊,小聲道︰「這是那幅畫的酬勞。」
「這麼多?」夏光用手大概估模了下,大概有一百多兩。
「自然是的,姑娘的畫作被大人如此看重,價格自然是水漲船高了。」黃掌櫃繼續老神在在地道。
夏光沒想到自己的畫竟然有一天會賣這麼多,說真得她有點回轉不過來,自己之前還是一個沒錢的人,現在才這麼一會兒就大反轉了?她舉起錢袋子,傻傻道︰「賣了一千多兩?」
黃掌櫃搖了搖頭,伸出了一個食指,然後說道︰「是一千兩,除了那一百兩,其他的是我給你另加的。」
一听這話,夏光都恨不得給黃掌櫃一個大擁抱,她打開小袋子瞧了睢,然後滿臉感動道︰「黃掌櫃真是太感謝你了。」有了這筆錢,到時候腳好了,見了軒轅清水,自己就可以離開曲陽城,去別的地方游玩了。
黃掌櫃會給她另外加錢,那也是有私心的,你說如此好的畫技,以後要是留在畫坊里面的話,錢還不是滾滾來,所以現在就要拿出一點誠意來嘛。
夏光高興了一會兒,然後決定還是把自己的打算告訴黃掌櫃,畢竟在自己危難之時,他幫了這麼大一個大忙,如果自己到時候什麼也不說就走了,那就太不盡人情了。夏光將錢袋子里多出來的銀兩給拿了出來,放到桌上,然後又推到黃掌櫃的面前,「黃掌櫃,這錢我不能要。」
黃掌櫃看著推出來的銀兩正是他多給的,不禁訝異,沒見人嫌錢多的,還把錢給退回來,想必夏光是有什麼事要說吧。黃掌櫃也沒有把錢拿回來,只是狐疑地看著夏光。
「黃掌櫃,你另給我這麼多銀的目的我也是了解的,但是我已經決定了,等我腳傷好了,見了那位大人後,我就會離開這里,所以自是不會留下來的。」夏光抬了抬自己受傷的腳,示意道。
至此,黃掌櫃要是再不明白,就白瞎了他這幾年在畫坊界的經歷的。畫坊里的畫師都有自己的脾性,當他們決定要做什麼事時,就會去做,所以自己要挽留夏光下來,那也是有點難度。黃掌櫃嘆了口氣,他將桌上的銀兩又推了回去,一臉可惜道︰「夏光姑娘,這些你拿著吧,咱們相識一場也算有緣,就當是餞別錢吧。」
「這樣不太好吧。」夏光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到現在為止她也就畫了一幅畫,掌櫃的還對她如此好,實在是過意不去。
見夏光一臉為難,黃掌櫃最後提議道︰「這樣吧,這幾天你不是都呆在客棧里嗎,你就給我兒子畫一張畫吧,就當作是你在朱顏坊的最後一幅畫了。你就畫當時你給我畫的那種小人兒,我兒子上次看了之後,可是喜歡的不得了了。」
黃掌櫃都這麼說了,夏光也就不再推辭。兩人又閑聊了其他的事情,就互相告別了。
傍晚,君黯然回來時听說了此事,自然是高興的不得了了,現在她站在客棧掌櫃面前腰都挺直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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