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科學的未來預測 二、不幸的幻想殺手

作者 ︰ 空罐奶茶

在各自點了看上去非常廉價,實際上也是非常廉價的飲料之後,兩人之間便開始彌漫出一種無法讓人冷靜下來的奇怪氣氛。而這種氣氛隨著周圍的人頻頻向梨果身上的校服打量,更讓熱覺得坐立不安。

至少上條當麻是這麼認為的。

名門精英女校常盤台的大小姐,竟然和自己坐在這種檔次低到只有自己這種尋常的高中生才回來的家庭餐廳,這種異樣感不用別人告訴上條,他自己都非常地清楚。

說起常盤台的話,雖然自己也認識些所謂的「大小姐」,但是都和外界傳聞的相差甚遠。不但脾氣暴躁而且動不動就罵人,簡直就和從菜場里沖出來的潑婦沒什麼兩樣。但是將那個當作「壞」的標準的話,那麼恬靜地坐在面前,微微笑著的少女,就非常符合外界對于常盤台大小姐的形容和贊美了。

亭亭玉立,如同蓮花一&lt般盛開卻又不高調的靜雅之美,配上那頭黑色的長直發與小鹿一樣圓溜溜的眼楮,真的很像是小動物似得惹人憐愛。

自詡還是生理正常的高中生,對于這樣的美麗女孩子,自然是不會有什麼敵意的。邀請她跟著自己一起來也的確是為了表達自己的感謝,可是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太過輕率了。

周圍人壓低聲音的交流中,似乎都在好奇為什麼長相可愛又甜美,不諳世事的大小姐會跟穿著邋遢又隨便,看起來就知道普通高中的男生坐在一起。

甚至,還有一些失禮的評論,比如「那個人好普通。」「兩個人不相稱啊」「會不會是詐騙啊」之類的聲音。

「不幸啊……」

這樣豈不是連自己的不幸都要傳染給坐在對面的少女了嗎?

這到底是自己的不幸還是對方的不幸啊??

「啊……那個,上條大人(樣)怎麼了嗎?」。

「沒,沒事沒事。真是不好意思,明明是我拉你過來的。可是卻一言不發。」

「哪里的話,您真有自知之明……啊!對不起,是真會開玩笑。」

到底是你在開玩笑還是我在開玩笑啊??

仿佛是被一柄利劍刺穿了自己的胸膛一樣,上條當麻陷入了頹廢之中。雖然是自己邀請對方到這里來的,點的也是最便宜的咖啡和熱女乃茶。但光是這兩樣東西和消費稅加起來的話,就已經差不多要迫近1000了。算起來,這真可以算得上是「特攻」啊喂。

「對,對不起,對不起……我,我……因為不太和,其他人交談,所,所以說話時長會有點奇怪。」

那副縴弱又膽小,不太合外界接觸而形成的怯懦模樣的確會激起男性的保護欲。上條當麻在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說話有點奇怪,但是他所理解「奇怪」肯定和津久野梨果大小姐所說的「奇怪」不一樣。要是放任這位大小姐和任何一個男**談超過二十分鐘的話,不是她的腦袋因為思考過熱而當機的話,就是那位男士被毒辣的舌頭徹底破壞男性自尊,然後徹底倒地不起失去作為男人的信心吧??

「不不,雖然有的時候會誤解,不過我想那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啦,大概……」

晃了晃杯子里比殘留的咖啡的體積要大上幾倍的冰塊,上條當麻試著將已經徹底冷掉的話頭轉向其他的方向。

「說起來,為什麼你知道是我掉的錢呢?」

抱著熱女乃茶杯子用可愛姿勢嘬飲的梨果被嚇了一跳,臉孔也一點點紅了起來。

啊啊啊,真可愛啊,和那些Lv.5不一樣啊。

上條當麻的腦袋陷入了粉紅色之中。

「是,是因為我的能力。」

「對哦,常盤台都是Lv.3以上的能力者,既然能夠是明白我丟的錢那麼就是說,你是那種可以看出別人接觸過的東西的痕跡的類型咯?」

「不,並不是……」

「那麼,就是追蹤類型的啦?」

「不,都不是……」

「唉?」

雖然這麼說很奇怪,但是身為Lv.0的上條當麻既然是學園都市的一份子,自然對超能力不會陌生。事實上他也曾經了解過很多很多種超能力,試圖找出一種和自己同系統的能力。但不管怎麼看都是找不到的。而這番經歷下來,自然也給他增加了非常非常多的見聞,知道了許多稀奇古怪的能力和名稱。

「那……」

「我的能力,是,預測。」

「唉?預言系?」

「精準地說,是概率。在書庫中登錄的我的能力的名字,叫做Probability?Measure,也就是概率預測。因為我的能力,是給一件事情打上可能的概率進行事件的分辨。」

梨果只要一說到自己的能力,說話也變得流暢了起來。

「就比如說,在通過地下通道的時候,我的能力發動了,告訴我——撿到錢的概率是91%」

「嗚哇,幾率好高!這不是跟我完全相反嗎?」。

「接著我走了一段路,能力又提醒我,繼續走下去的話,一定會遇到失主的概率是75%。然後我就看見了您……那個,上條大人跪在地上。所以猜想那就應該是您的錢……」

現在回想起來的話,大白天地就跪倒在路中央鬼叫的確非常不成體統。上條當麻此刻感覺到一股讓人想要在地上挖個洞之後鑽進去躲起來的羞恥感,再一次大聲叫嚷了起來。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快忘記!快點忘記吧!!」

「上條大人,這樣會打擾到……」

梨果的慌張阻止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很快所有人的的目光便被當麻所吸引,重新看了過來,而原本的竊竊私語也變得大聲起來——似乎是在討論會不會是常盤台的大小姐甩了一般高中的臭小子?

梨果歪了歪頭,用迷糊的眼神看了一眼周圍,轉而問道。

「上條大人,這是怎麼了?」

「拜托你,只有這件事情不要問我啦……」

用手捂住自己的臉,上條當麻開始徹底反省自己動不動就咋咋呼呼地個性。免得引起更多的麻煩——而且如果真的鬧出事情來,將來自己不就不能再來這家便宜的家庭餐廳打牙祭了嗎?

「總,總而言之真是厲害的能力啊。話說回來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考試的答案……」

「沒錯,就算是突擊測試,我也能夠一定程度上預測出答案來。只要看一遍題目我的能力的就會自動將每個答案列上百分比,提供最可能的選擇。」

對于初高中程度的試卷來說,除了應對每個人能力的專項測試之外,其他的題目大部分都是選擇題,即使出現了填空和算術,憑借梨果自身的學力搭配能力進行組合檢驗,多多少少也可以得到最終正確的答案。

就連一般生活中,許多應該被人們所注意,但是卻常常忽略的東西,自己的能力也會給出即將發生什麼事情的可能性的提醒,使得梨果安然回避慘劇——就比如今天上條當麻所遭遇的一連串事件。

「這麼想的話,的確很方便的能力不是嗎?如果我有能力的話,說不定就不會這麼倒霉了……」

又來了……

這個人,也和其他人一樣不是嗎?

只看到了這股力量的方便之處,但是這股力量真正殘酷的地方,卻完全沒有想到。

「說起來,我還沒有問過,上條大人,的,能力,是什麼呢?」

「啊?我嗎?我可是Lv.0唉。沒有什麼值得報上的能力啦。」

「這樣啊……」

「不過,真的要說的話,我還是有一點能力的啦。因為這個能力我可是吃了不少苦頭啦。甚至還被奇怪的常盤台大小姐追了一個小時,差點被電成人型烤串,真是太可怕了。」

一時之間,「常盤台」「電擊」「一小時」等等詞匯沖進了梨果的腦袋里,讓她似乎立刻聯想到了誰的樣子。

可是不太會吧,如果是那一位的話,想要將對面的上條當麻做成人肉烤串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又何必追上一個小時?再說了,這兩個人原本就沒有相遇的絕對條件才對。

「那個,請問是——我是說,上條大人的能力是什麼呢?」

「幻想殺手。」

「嗯??」

將原本歪向一邊的腦袋,又重新輕輕歪向了另外一邊,可愛的幾乎讓上條要開始流鼻血了。

「雖然也不是我起的名字啦,但是所謂的Imagine•Breaker其實就是我的右手啦。我的右手可以將所有超能力所引發的現象全部消除掉?」

這是在開玩笑吧?

常盤台是一所超能力開發排名在整個學院都市內排名前五的學校,雖然專攻的分野是「泛用性較高的正統超能力」,但是作為這所學校的學生,梨果自然也知道許許多多稀奇古怪的能力。

但是,她絕對沒有听說過這種力量。

「您,您是在自賣自夸吧?」

「嗚哇,你不相信我吧,可真的就是這樣啦。而且負責開發超能力的人還告訴我,這不是我接受超能力開發之後才得到的能力,而是天生就有的能力。就是因為這股力量的關系,所以我才會是Lv.0啊。因為這個‘幻想殺手’連我自己超能力也一起殺掉了!」

看到少年說的如此頭頭是道,梨果不禁在內心評價起他說道的到底是真還是假來。奇怪的是,原本早就應該自己發動了的概率預測,卻到現在都沒有給出任何一個答案。

超能力還在運作的感覺是有的,可是卻沒有任何關于上條當麻相關的百分比跳出來。一般來說如果和人對話這麼久的話,這股討厭的能力都已經開始提示自己對方說的到底是有幾成是真的,幾成是假的了。不得不說這種情況也是非常地特殊——面前的這個人真的很有趣。

在上條當麻口若懸河地說著自己各種倒霉事的間隙,梨果將目光偏轉,轉向了坐在不遠處的一男一女,從校服和校徽上可以看出他們是同學,但是領巾的顏色不同,大概是高年級前輩和低年級學妹的關系,互相也似乎是在說著功課和社團的事情。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之間梨果的能力卻發動了。

「兩人是戀人的可能性87%」

咦?那兩個人是這種關系麼?

不過,這也是說明自己的能力運行正常吧?

重新將目光轉向了上條當麻,梨果將自己的視線變得更加銳利,像是要刺穿這個少年並不壯實的胸膛一般,將自己的目光從下到上「舌忝」了過去。

可是,她的能力卻也像是熄火了一樣,一點動作都沒有。

「津久野,津久野,津久野梨果小姐??」

上條當麻數聲呼喚將已經走神的梨果給「喚」了回來,原本尖銳的眼神也一瞬間恢復了原狀,讓上條心底微微松了口氣。

說實話,看起來可愛恬靜的梨果,皺著眉頭將目光瞪過來的樣子超~~可怕!而那種像是在看白痴的眼神,的確會讓很多男人心底受傷。真是希望將來她的男朋友能有自己這麼強大的心髒才好。

在心中暗暗拍手禱告,上條當麻將杯子中最後那點咖啡混合著冰塊一起倒進了自己的嘴里。用含混不清到簡直就是在夢囈的聲音問道。

「需要,我,送你到學舍之園的門口嗎??」

「不,不用。我的宿舍,在學舍之園的外面。而且,我,今天,也有事,情要去做。可能已經有點趕,不上了。」

用同樣斷斷續續地話回答著,梨果很干脆地從椅子中站了起來。提前整理好的裙子即使在坐了那麼久之後也沒有變得皺巴巴的,隨著她整理自己頭發的數秒鐘過去之後,她重新正視了上條當麻一眼。

「今天,非常感謝您的招待,上條大人。如果有緣的話……」

「啊,如果有緣的話,再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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