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的悠閑,落在別人眼里,卻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
一抬眼,千黛便看見了坐在自己對面那張宛若嫡仙的臉,不得不承認,有一種人,生來就是天子驕子,不用刻意去表現,僅僅一眼就讓人忘不了他的存在,眉眼如畫的面容,雲淡風輕的高雅氣質,讓人望而生畏。
很顯然,面前的這個大哥就是這樣的人,越是美好的東西就越毒,而這個大哥,恐怕就是一種讓人甘之若飴的劇毒。
想著想著,一時竟然忘了收回視線。
不知過了多久。
「不知小妹可有看出什麼?」一聲清潤好听的聲音打破了大殿的寂靜。
這一刻所有人都下意識盯著發出聲音的那宛若嫡仙的男子。
緊接著就遵循他的聲音看著正在慌忙著收回視線的千黛。
千黛有些懊惱,<自己竟然看著這張美的人神共憤的臉出了神,清麗的容顏上飛上一朵陀紅,顯得甚是嬌媚。
隨即又注意到其他人的視線,忍住心中罵娘的沖動,干咳一聲,「呵呵」
「我什麼都沒看出來。」
「是麼?」清潤的聲音無波無瀾,「那就好,為兄還以為哪里唐突了小妹,既然沒有,那就好。」慕容逸塵淡淡的開口道。
「」
其實千黛很想告訴他,他的突然出聲就很唐突,但看見他那平淡的面容,最終還是把到嘴里的話咽了下去。
「大哥想太多了,像大哥這樣神仙般的人兒,怎麼會唐突小妹呢,小妹只怕是我等凡夫俗子平白污了大哥的眼。」
「原來小妹是這樣想的嗎?」。慕容逸塵突然輕笑出聲。
看著那眉眼如畫的面龐染上愉悅,千黛的心神一晃,腦海中頓時有什麼炸開了,眼前一片霧芒,恍惚中仿佛看見朵朵雪蓮盛開,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咳咳「耳旁傳來了一陣陣輕咳聲。
千黛迷茫的回過神,兩頰頓時如火雲在燒,自己做了什麼,自己竟然再度對著自己的大哥失神!
千黛不禁有些惱怒了,忍不住氣自己竟然一連兩次對著一個男人失神,而且,這人還是自己的親大哥!
不自在的偏過頭,卻看見了一旁還在輕咳的慕容納蘭,與一臉趣味盯著自己的慕容燁與慕容飛宇,千黛這時頓時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偏偏害自己失神的罪魁禍首似乎還恍若無覺,低聲輕笑,臉上染上更深的愉悅,「小妹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
千黛平靜的情緒頓時破功,一臉氣惱仿佛被人抓住了小辮子,千黛肯定,面前的這個人一定是個妖孽,自己活了一輩子,不,是兩輩子,都沒見過這麼難對付的人。
壓下自己的火氣,不斷的告訴自己面前的只是一個傲嬌的小屁孩,自己是姐姐,怎麼能輕易給弟弟氣到呢?
想到這,心情平復了不少,眼神在掃過在場的另外四人,皆是一臉怪異的看著自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淡淡的瞥了雲淡風輕的慕容逸塵,最後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吐出幾個字,「燈光太亮,眼楮被晃了一下,見諒。」
「」
幾人一臉揶揄的面容頓時僵在了臉上,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竟然面不改色的說謊。偏偏還說的理直氣壯。
更讓人驚訝的是,那個一向不將任何人看在眼里的大哥,不怒反笑,一臉正色地點頭,「小妹說的有理,燈光的確有些亮,大哥可以理解,不會怪你的。」
千黛剛拿起茶杯正準備喝茶壓壓驚,但听到慕容逸塵的話,手一抖,差一點就順勢丟了出去。
一頭黑線,我稀罕你怪嗎?無語望天,怎麼會有臉皮比自己還厚的人呢。
慕容納蘭與慕容飛宇頓時驚呆了下巴,而慕容燁則是盯著兩人若有所思。
千黛沉默了,心中頗是無語,上天是看著自己不爽,所以特地送了一個難纏的大哥來消磨自己的好日子嗎?
默默的低下頭,裝作沒有看見其他人的視線。
待到眾人從二人的言語中回神,慕容飛宇復雜的看了千黛一眼,眼中溢上鄙夷,「花痴就是花痴。」
「宇兒。」慕容納蘭不悅了。
「兒臣說的是事實。」慕容飛宇忍不住了,「我真是不明白父皇為什麼護著這個不知禮義廉恥的女人,說是我們的妹妹,證據呢?只是跟蘭姨長得像罷了。」
慕容納蘭頭上的青筋跳了跳,只覺得他下一刻就要發怒了。
「慕容飛宇,你的教養讓狗吃了嗎?」。這時慕容逸塵慢悠悠的開口。
拂了拂袖上壓出的褶子,眉頭微皺,「你的教養要是忘記的話,皇兄不介意把你再送去西山學習學習。」
「大哥」慕容飛宇頓時不可置信的出聲,「為什麼你要維護這個女人,你們不過才見第一次而已,你就如此維護她,弟弟不服。」
「不服?」慕容逸塵輕笑,如玉的臉龐上帶著一絲趣味,「幾年不見,三弟本事不見長,脾氣倒是大了不少。」
說著一只手拖起手中的茶杯,挑眉看著慕容飛宇,「別說大哥不讓著你,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只要能阻止我喝下這杯茶,從此以後你做什麼大哥都不攔著你如何。」
「我」
慕容飛宇有些為難了,說真的這幾年他自詡進步不少,而身邊的人早都給自己打敗了,所以想找個人喂招都找不到,此刻,與大哥較量不得不說是一個好機會,雖然自己也知道肯定會敗在他的手下。
猶豫了一下還是沖了上去,「皇兄得罪了。」說著凌冽的一掌就拍向閑坐的慕容逸塵。
千黛抽抽嘴角,怎麼說打起來就打起來了?默默站起身跟著慕容納蘭站到一邊。
慕容逸塵嘴角一勾,卻依舊一派悠閑端坐在桌上,仿佛對慕容飛宇的攻擊視若無睹。
待到掌風快到跟前,這才慢悠悠的一拂衣袖,緊接著握著茶杯的手往上一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伸手點向慕容飛宇的渾身各處,緊接著踫的一聲慕容飛宇就磕在了地上。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幾瞬之間,旁人像千黛,根本就沒看清慕容逸塵的動作,而慕容飛宇就如狗啃泥一般栽倒在了地上。
而罪魁禍首,慢悠悠的伸手接住掉落下來的茶杯,優雅至極的抿了一口,挑眉看著一臉土色的慕容飛宇,「好茶。」
千黛嘴角抽搐了一下。喂戳人家的傷疤真的好嗎?
還有,你們真的是親兄弟嗎?
慕容飛宇臉帶灰色,哭喪著臉,「皇兄,你耍賴。」
「大家都看見了,是你技不如人。」慕容逸塵輕輕說道。
「你出手點了我的穴道。」慕容飛宇眸子里溢上委屈大聲的控訴。
千黛眨眨眼,自己沒看錯吧,真的是委屈。不過他才十四歲,好吧,可以原諒。低下頭,默默的裝作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