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黛靜靜地將頭埋在慕容逸塵懷中,滿足地嗅著那泛著溫涼卻讓自己溫暖的氣息,語氣輕輕︰「答應我,不要放棄,我們一起找到醫聖,讓他替你解了毒。」
「好。」慕容逸塵輕笑︰「我好不容易等到你的回應,如今的我如何舍得死,我要陪著你白發蒼蒼。」
千黛微微抬頭,就看見了那眉眼皆笑的俊逸容顏,嘴角微微上揚,暖人心弦的弧度一如雪蓮盛開一般美好。
恍惚中,自己仿佛又看見了,那花瓣紛飛的桃花樹下,一襲月牙白錦袍,悠悠彈奏著瑤琴的白衣男子,微風揚起他的墨發,俊逸的容顏帶著攝入心魄的笑。
行雲流水的手指,眼花繚亂,快人心弦的動作卻依舊優雅如初,而樹下的自己挽起輕紗,敏捷而迅速的旋轉跳躍,繞起圓圈勾起滿地的桃花爛漫而絢麗。
那是他們的比試,他們不服輸的較量著,每每都是平手,卻在一點一點中對對方入了心。
他彈琴,她跳舞,悠悠天地,兩人的眼中只剩下彼此。
那時,只要她一回頭就總能撞進他那一雙清泉的眼眸。
她不服氣他的優雅,頓時將身子凌空,用輕紗掃起遍地桃花,花繞成一圈又一圈,漸漸形成一個漩渦,然後被她傾瀉般地向著那樹下優雅的男子掃去。
本想看著他落魄,只是待到方圓的花瓣都盡數攪進了那一花瓣漩渦之中,她才發現自己收手已經來不及了。
一波長長的桃花浪就那樣向著他打了過去。
眼看著就要到他的面前。但他卻渾然沒有發現危險的來臨。
她急了,而他卻在微微抬眼的瞬間,笑了,緊接著「錚」的一聲,琴聲陡起,一方天地的氣息頓時被凝結,緊接著花浪被一股大力打上空中。
剛好在自己頭頂上炸開,「簌簌簌」,漫天花雨,散落了自己一身。
而她就呆呆站在那里。任桃花飄落。
還記得自己抬頭時。滿身的桃花,香氣襲人,還記得那時身邊響起的輕笑,讓人沉醉。
或許。那個時候他就已經進了自己的心。而自己的心弦。也被那陡起的琴聲撩起,從此一發不可收拾,不然自己又為何放棄前世的習慣。不在進行身體強度的訓練,只是因為,那樣會讓自己的柔軟性降低,她害怕一旦身體變的僵硬,自己的舞就再也配不上他的琴聲。
她是如此的小心翼翼。
輕輕笑了笑,愛情總是這樣,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就入了心。
「黛兒在笑什麼。」慕容逸塵眼中閃過什麼,輕聲問道。
千黛收回神色,輕咳一聲,「我發現桃花真的跟我無緣。」不然為什麼失憶前失憶後都被自己辣手摧花。
「真不知道當時師傅是抱著何種心情,面對接連兩次毀了他的桃花樹的罪魁禍首的。」沒錯,那個老道正是自己的師傅,雖然只教了幾招,但就是一招也是師傅。
「因為是你,所以他習慣了。」慕容逸塵淡淡地瞥了千黛一眼。
說著,眼神突然直直地看著千黛,眸中閃爍著些許讓人看不懂的神色,「你不是與桃花無緣,而是開在你的心上。」
眼眸閃了閃,嘴角微微勾起,慢悠悠地開口道,「秦雲,李煜,楊錦晨嗯,開的挺燦爛的」
淡漠的語氣雖如往常一般,但千黛卻听出了里面的滿滿的不悅,側頭別開他那讓自己頭皮發麻的眼神,縮了縮脖子,訕訕地開口︰「他們,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不是不清楚。」慕容逸塵挑眉道,說著,伸出白皙的手指捋起千黛的秀發,一寸一寸的絲絲纏繞在自己的手上把玩著。
「我出京不過也才一個月罷了,發生了什麼,嗯?同時求親?」說到這他嘴角揚起的弧度越發的大了,
「黛兒難道不該跟大哥好好解釋解釋嗎?」。
「我發誓我都一直好好地待在楓林院。」千黛信誓旦旦的保證著,「所以我是真的不知道那是怎麼回事。」
慕容逸塵斜起眼楮看了千黛一眼,那眸光寫滿了探究,似乎是在置疑她說的真實性,最後收回視線慢悠悠地開口道︰」我的黛兒果然是太耀眼了,出現在人前的時間這麼短竟然都能招惹桃花債。」
說著嘆口氣,眼神中寫滿了幽怨,「怎麼辦,大哥要不要把你藏起來呢。」
千黛面色一抽,難道他要把自己藏起來永遠都不見人。
喃喃地張張嘴,「不用了吧。」
慕容逸塵抬眼,幽幽地看著她,良久才吐口︰「不藏起來也可以,以後沒有我在的地方,不許單獨見其他身邊的異性。又或者保持三尺之距。」
千黛嘴角抽了抽,正想點頭,這時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原來他是醋了,心中不禁有些小雀躍。
不過。轉眼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臉色一沉,看著慕容逸塵,語氣有些森然,「大哥的桃花開的也挺旺,這不,回來還帶著一個女人呢,日夜相對,美人在懷,真是艷福不淺啊。」
聞言,慕容逸塵把玩秀發的手一頓,原本清泉般的眼眸中泛起的濃濃情緒,突然這一刻盡數褪去,取而代之地是攝人心魄的眸光升起一室輝光,「黛兒醋了。」說完滿是愉悅的低聲笑了起來。
千黛面色一紅,正想反駁,但兩人今天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在死不承認就是矯情了,所以她大方的承認了,「是又怎麼樣,我可是記得,那人可是大哥你的未婚妻呢。」
慕容逸塵低聲笑的更是愉悅了,「黛兒醋起來真可愛。」
說著頓了頓,「她不是我的未婚妻。」
「還說不是?」千黛忍不住瞪眼道,「我記得你師傅曾說要你娶你小師妹,難道不是她?」
「她是我的小師妹沒錯,可我並沒有答應過師傅要娶她,沒有人能夠逼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情。」慕容逸塵慢悠悠的開口道。
「我的心里只有黛兒。」慕容逸塵再次滿是認真開口。
「誰信你。」千黛忍不住語氣憤憤噴了他一句,雖然這句話听起來讓人覺得蠻舒暢的,但自己就是不能接受,那個女人出現在他馬車上的事實,那感覺就像是屬于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覬覦了一般。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