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們離開涼亭去散步,夫人們便不再理會她們,也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凌府不小,好在大家都來過,也知道哪里景色更好,哪里適合游玩。
寶七和祁珠等人走在一起,芸兒和花惜跟在身後,趙文昕和隨姑娘還是和她們一起,不過離的稍遠一些,至于另外兩個寶七不認識的女子,關系更親近一些,在更前面的地方邊走邊聊。
祁珠很不待見趙文昕,寶七不太知道原因,若是因為最開始的拌嘴,怎麼也不至于淪落到處處相互針對吧,以至于那趙姑娘連自己都看不上。
至于寶七方才誤以為她們是為了凌瑯,現在也明白不可能了,所以寶七懷疑她們二人,定然是積怨已深,還有其他原因,至于原因為何,寶七也沒心思去猜,只是覺得這女子之間的心思和爭斗,是不會因為時代和時空的改變,而有任何變化的,這官宦假的小姐,反而越發斗得激烈。
就在寶七甩去了這些念頭,四下觀望凌府的景致時,祁珠小心的湊了些過來,撇撇嘴很是不虞道,「沒想到這些人都這麼沒眼光,寶釵姐的詩作就算比不上清桐姐,也比什麼趙文昕強多了,竟然除了咱們三個,都投給了寶釵姐,想來還是男子的審美高一些,豈會失了這種水準。」
寶七听得一陣輕笑,覺得祁珠直言的可愛,寬慰她不必介意,心里知道她說的咱們,指自己、祁珠和上官清桐。還提到了上次長亭之事。
其實上次長亭出事,本應避諱才好,祁珠沒心沒肺的提出來,寶七倒覺得她真是不在乎了,不過寶七心里還是隱隱思慮,那三票,絕對沒有她自己,因為她也投給了自己。
寶七相信祁珠定然是沒給自己,只是上官清桐,寶七覺得她應該也和自己一樣。寫的自己的名字吧。不過另外兩個人是誰呢,寶七心里倒有些疑惑了,這里的人她幾乎都不認識,桌子上的姑娘小姐也都是初次相見。誰在幫自己呢?
寶七心中浮現出隨姑娘的樣貌。和她淡雅的眸色與淺笑。第一次,寶七對這個身體的原主人,產生了疑惑和猜測。甚至涌上一股一探究竟的念頭。
沒走多久大家便停了下來,此處臨橋,圍著一片池塘,離著眾人有一小段距離,縱橫的小路錯落在草地上,明明有著不小的空地,卻一點也不空蕩,反而被交映的花枝林木四下點綴,即使是秋天,也沒有半分淒涼,反而裝點的更加雅致,現在還不到秋菊的時節,可是早小菊卻已經開得絢爛,簇成片鋪落在腳下,當真讓人感慨主人的心思。
前面幾顆繁茂的樹,旁邊爬出一座不高不矮的薔薇牆,正好拐彎處擋住了那邊的風景,隔著花牆,對面傳來陣陣爽朗的笑聲和對話,听起來玩的頗為融洽爽快。
寶七明白為何大家停在此處了,心道這古代的大家閨秀,倒真是矜持的外表下,藏著一顆悶騷的心。
止步于此,是禮儀,表面看起來是小姐們听到對面的笑聲不便前往,矜持守禮,其實卻是刻意停在此處,若是有個小廝跑出來看到這邊的情境,定然會進去通報他的主子,到時候男子們肯定會出來見禮,得以相見了。
想來這邊的民風還不是太拘謹,不然上官清桐又怎會和諸多才子去良園吟詩,這小姐們也斷然不會有這般念頭和舉動。
寶七只站在路邊看景,身旁三三兩兩的聚集著其他人,趙文昕一直跟在上官清桐身邊,祁珠對此不耐的很,隨姑娘反倒言語不多,只是偶爾總會朝寶七這邊看過兩眼,讓寶七與她對視上數次,對方也只是淺淺一笑。
趙文昕雖然和上官清桐說話,卻一直面對著薔薇牆的方向,眼眸含笑,不經意間打量著那邊的動靜,寶七想起什麼一般回了回頭,芸兒跟在身後站得穩妥,看到寶七小心上前了一步,花惜卻眸光流轉,與趙文昕的眼神如出一轍,寶七看的嘆了嘆氣。
寶七輕輕喚過芸兒,對著她吩咐了幾句,芸兒立刻了然的點點頭,面色輕和的應下了,此時花惜轉眸,正好看到寶七對著芸兒耳語,心頭不由的閃了一閃。
听從花惜的吩咐,芸兒離開不多時便回來了,對著寶七耳語幾句,輕聲回復,寶七點點頭,與芸兒的對話看不出半分遮掩,反而沒有引人注意。
這邊寶七剛和芸兒說完話,那邊又傳來陣陣笑聲,還帶著幾聲熟悉的聲音,笑著說些什麼,那聲音剛剛落下,薔薇牆邊便閃過一道身影,風姿悠然的走了出來,立刻引來無數丫鬟們的輕嘆羞澀。
祁越剛出來,身後的凌玕也跟著露出身影,風姿翩翩,儒雅俊秀,身邊還跟著數位公子,一個個春風滿面,端出一副好姿態,盈盈有禮的給姑娘們見禮。
那些公子寶七看著眼熟,估計有幾位還是上次良園所見,寶七不想站在前面,因此稍稍靠後了一些,畢竟她也不同于這些未出閣的小姐們,還是避嫌一些好。
那些公子先給諸位小姐們行過禮,隨後便被上官清桐引去目光,趙文昕站的靠前,上官清桐也隨著靠前一些,祁珠站在寶七側邊,正好位于寶七和上官清桐之間,一見凌玕等人出來,本是動了動腳步向上前招呼,卻又突然攏了攏衣衫,矜持的側了側身,與寶七站在了一起。
上官清桐畢竟是才女,站在其身邊就容易引來更多的目光,趙文昕乖巧而不失俏皮的在上官清桐身側,與上官清桐搭著話,看到公子們漸漸行了過來,更覺得自己抱對了大腿,對上官清桐越發恭順起來,上官清桐好似並無發覺,待她如初。
祁越是京城的風流才子,盛名在上,自然行為也更加注意一些,多些分寸而不是雅趣,風姿卓然的撩了一圈兒妹,看的花惜心尖兒涼,卻還是忍不住的撩著雙眸看過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