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七看見喜兒垂首膽怯的站在自己面前,想了想還是輕聲吩咐道,「你先留在這里,幫著芸兒打打下手,這兩日正好比較忙,多個人也多個分擔。」
喜兒听罷連忙躬身感謝,連連說了數聲謝過少女乃女乃才停下來,隨後便很是乖順的跟著芸兒去了。
祁容站在寶七身邊,望了一眼剛剛離去的身影,聲色悠悠道,「真的打算留下?」
寶七和祁容保持同樣的姿勢,唇角清淺淡然道,「二分之一相信,二分之一不信,既然也費了一番苦心,倒不如試試看。」
祁容聞言一笑,扭頭看向寶七,清麗的面容映在眼前,白皙的皮膚,縴長的睫毛,小巧的瓊鼻下,是紅潤而誘人的嘴唇,祁容看的心頭一怔,有些口干舌燥,趕緊移開目光,最近不知道怎麼了,隨便看一眼對方都能走神,祁容不由得深吸了口氣。
皇宮內,當今皇上坐在御書房里,書案前的位置俯身站著一位大臣,細髯白面,已有皺紋,沉著思緒站在下面,似乎在靜靜的等待著什麼。
座上的皇上終于開口,「事情傳的如此快,倒有些出乎意料。」
上官謙站在下面低頭應聲,「此事,也出乎微臣的意料,依臣拙見,倒像是有人故意為之。」
皇上沉眸,盯了上官謙一眼,這才接著道,「愛卿認為,會是和人所為?」
上官謙不慌不忙解釋道,「臣目前。正在調查此事,一旦查出,絕不姑息。」
皇上穩著眸色道,「調查之事就交與愛卿了,明日,還要愛卿隨朕,去傳一道旨……」
上官謙心頭一愣,行動毫不遲緩,跪下謝恩,「臣遵旨。」
……
中秋節的前一天。不光京城熱鬧。祁府熱鬧,連凌府都比往常熱鬧。
凌瑯是中秋前一天才從洛州回京,一進城便听到了城中的傳言,因為她心里還想著洛州的事。因此便將此事暫擱腦後。同封澤快馬加鞭趕到了順天府。
「尚家?!你們確定?!」陳正道一臉驚訝和低沉。皺眉听著兩人的匯報,有些出乎意料這個消息,「洛陶尚家可是皇商。供應宮里大小陶器,地位不容小覷,財力不可輕視,若真是他家,此事真是越發棘手了。」
凌瑯和封澤隨著陳正道的身影轉動著目光,見陳正道沉眸鎖眉,沉吟良久,這才回應道,「大人,此事絕不會有誤,在下確定再三,這碎陶,絕對是尚家遺留。」
陳正道听他們說的語氣堅定,沉了口氣濃目看了兩人一眼,隨後如同望著遠處道,「此事一定要確定,要知道,當年的蔣家就是因為這些陶……」
才丟了整個家族的性命。
後面的話陳正道不說,也能給兩人以足夠的暗示和提醒,鼓勵和深意,凌瑯和封澤不由得沉聲緘默,眸色中露出和陳正道類似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想到了深林里的蔣元,這才開口道,
「在下明白,因此查到此事,還是立即趕來和大人商討,下一步的計劃。」
陳正道略一沉思,「除了查到是尚家所產,還有什麼其他發現?」
凌瑯與封澤對視一眼,這才回復道,「我們二人在尚府查了數日,夜間去尚府搜尋過,竟然沒找到任何相關的線索,看的出防範非常嚴密,似乎一早就有了準備,連正常的陶器,都比平常人家少。」
兩人一席話,讓陳正道也跟著點了點頭,「越是萬無一失,一般,越是有問題,看來這尚府和皇宮,不僅僅是陶器的牽扯。」
兩人听著陳正道的話,眸色中透出了然和深沉,三人相視無言,默默做下新的計劃……
不到晚上,凌瑯便回凌府了,凌夫人見她回來,心中分外高興,看見凌瑯差點哭出來,拉著凌瑯的手低聲呼喚,「我的兒啊,你終于回來了,這大過節的還辦案,可把娘給急死了!」
凌瑯心中慚愧,愧疚一笑,這才給凌夫人行了個禮,輕言安慰了凌夫人許久,又詢問了一下凌玕和府上的家常事,陪著凌夫人聊了會兒天,這才罷了。
凌夫人看凌瑯自己回來,剛才就有些詫異,不過沒顧得上問,現在心情恢復一些,這才打量著凌瑯身後,最後目光定在凌瑯的面上,抿著唇嘆息嗔看凌瑯,看的凌瑯心頭疑惑。
「娘,您看什麼呢?」
凌夫人無奈,拍了拍英氣十足的女兒的手背,「封澤呢,這孩子今年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我都快半年沒見他了,也不來看看我這長輩。」
凌瑯知道凌夫人不是真的責備,語氣中反而更多的是一絲絲的期待,至于那期待是為誰,凌瑯只能埋在心里,面上溫和了許多,反握住凌夫人的手道,
「師兄今年去陪師傅過節,師傅孤身一人,師兄又怎麼能年年在咱們家呢。」
凌夫人無奈看了自家女兒一眼,好像淺含著一絲無語,自己女兒沒听懂的遺憾,「你呀你,哎,過完節,可要讓封澤回家里來玩玩,我這都多久沒見他了,你父親都提起過他呢,不信等會兒,你問問你哥。」
凌瑯只是硬撐著沒听懂,現在听凌夫人就差直白的說出來了,連自己的父親都給搬出來了,面上再也憋不住,英挺的面容瞬間染上羞紅,淺淺的一層,更加面如桃花,淚痣都跟著風情起來,
「娘……知道了,忘不了。」
母女二人又嘮了許多,晚飯前凌玕也過來了,見凌瑯回來了,心里的擔憂才松懈下來,在祁府擾亂的心思,才稍微好了一些。
凌瑯看到凌玕,也想起來了剛進城听到的傳言,知道自家兄長和祁府關系好,不由得探听道,「我剛進城的時候,听見城中百姓都在傳,說是祁府的大少爺臥病這麼多年,現在又奇跡一般的好了,還提到了祁府的少夫人,哥,這是怎麼回事啊,是真的麼?」
凌夫人也一早听到了消息,本來不是很在意,可是想到這消息和寶七有關,還是在凌玕去祁府之前問了一句,知道自己兒子也是過去探視的,還特意安排了一些禮品,讓凌玕帶過去,凌玕剛回來,她還沒來得及問,听見凌瑯問起來,凌夫人也提起心思注意听起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