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容見芸兒出來,看了一眼屋內道,「少夫人好了麼?」
芸兒淺笑著行了個禮,「都收拾好了,芸兒听外面有爭執聲,便給少女乃女乃請了禮出來看看,發生了何事。」
祁容不在乎的掃了一眼門外,那幾聲爭執他早就听到了,也料到了是什麼事,可是他不想為了外面的雜事,耽誤了與寶七相處的時間,因此放心的交給祁安,並未理會,此時听見芸兒說起來,也便不動聲色的沉著聲道,
「那你出去看看吧,我去看看少夫人。」
芸兒應一聲立刻出門,祁容便推開里屋去找寶七了。
只見她肩若削成,腰如約素,梳著一頭風髻露鬢,大氣而不失靈動,淡掃娥眉,雙目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一雙不大不小的秀唇略帶豐潤,點著赤紅嬌艷若滴,讓人想上前
擷取,一品芳澤,沖著祁容月兌然一笑,平添風情。
寶七本就不是素雅的模樣,容貌明艷,此時又身著一襲煙蘿紗,水紅束腰半身裙,腰間一縷流蘇更加婀娜,襯出姣好身段,紅衣濃而不烈,搖曳間卻撥動祁容的心,祁容笑望著面前之人,想到昨日她就屬于自己了,不由得沉了一口氣,緩了緩情緒輕言道,「身體好些沒,還難受麼?」
不知是紅衫映襯,還是面頰羞紅,寶七膚若凝脂,微微飛起一陣緋色,水眸半含笑望向祁容。搖了搖頭沒說話,待祁容走近身旁才想起什麼一般道,「我方才看芸兒出去了,可是前院兒來人了?今日不是要去前院兒和眾人一起麼。」
祁容見她料的如此準確,也不相瞞,只是表現的並不在意,「是來人了,不過也要看你的身體,不舒服我們就多歇息一會兒再去,這麼多年沒去過。不差這一會兒。」
寶七听他蠻不講理又說的理直氣壯。不由一笑,想來也對,這麼多年都是分開過,今年又哪里來的那麼多在乎。不過是給個好看罷了。因此也就沒再糾結。這才隨著祁容出門去了。
剛出門寶七就听到那爭執聲越發響亮,尤其是那位小丫頭,雖然听不清說的啥。語氣卻十分凌厲而毫不退讓,芸兒和祁安兩人在那邊,似乎也沒與她多做爭辯,只是攔著不讓進罷了。
幾人一見祁容和寶七過來,聲音不由的低下來,給兩人請了個禮,那丫鬟好似非常得意,對祁安和芸兒的態度非常不屑,雖然也請了禮,卻並沒有多麼恭敬,還十分跋扈的借拖祁夫人的名號,想壓一壓這位大少爺和少女乃女乃。
誰知道祁容和寶七除了看對方,就是看前面,讓祁安和芸兒起身後,理也沒理這個丫鬟,只微微頓了頓腳步道,「剛才的話都可都記下來了?」
祁安一拱手很是恭順道,「回少爺,都記下來了,小小丫鬟頂撞主子不說,還詆毀少爺少夫人,奴才一定會詳細稟告夫人老爺,請他們裁決,這樣的丫鬟是如何進府的。」
那小丫鬟面色一怔,不知道這番對話寓意何為,心里還是打起鼓來,面上強撐著昂了昂頭,還想再說什麼,祁容已經和寶七出發了,一眼都沒看她,祁安在後面盯著這丫鬟,分毫不差的跟了上去,那小丫鬟本來還挺硬氣,覺得不過是對方嚇唬自己,可越到後面,心里越是沒底,也越發虛的厲害。
開口想求饒,正要張口,卻突然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了,一臉慘然驚慌失措,只有祁安冷著臉盯了一眼自己,丫鬟這才知道自己犯上事兒了,狠狠的咬著牙,不停地祈禱夫人救自己,她還想去二少爺身邊服侍呢,哪怕當個通房她也願意啊!
只可惜這一切,今天就要終止了,不過是一廂情願的一場白日夢罷了。
祁容和寶七到前院兒的時候,下人們正忙忙碌碌的到處收拾迎客,今天除了自家人之外,還有顏家的表姑女乃女乃和三個女兒,除了上次的小公子,都來給祁府祝賀了,說是一家人好好聚聚,一同來的還有祁夫人的娘家人,當然了,這表姑女乃女乃雖然嫁了人,畢竟也還是祁夫人的娘家人,不好怠慢。
祁珠拉著顏若文,正一臉嬌蠻的不知道說些什麼,旁邊還跟著顏若詩和顏若棋,一個機靈一個還年幼,帶著小姑娘的憨態,正听著自家姐姐和表姐說話。
寶七一來,那邊就好像受到了什麼召喚一樣,隨著快慢不同齊刷刷的轉過頭來,朝著寶七這邊望過來,一同看過來的還有祁珠,只不過她的面色和別人不同,帶著毫不遮掩的厭棄和傲慢,抬抬下巴撇撇嘴,不知道對著顏若文說了些什麼,說的對方抿了抿唇,沒有回答。
祁容很少來前院兒,因此看過他的下人都很少,更別說表姑親的顏家姐妹,都帶著幾分驚艷和差異,略微怔了一下,隨著下人一同打量了兩人幾眼,更何況祁容恢復的身體,大家的獵奇心更加嚴重,低著頭偷偷瞧著,從沒想到自家大少爺氣色變好後,竟然是這般英俊挺然的人物,眉宇間都是凜然與威儀,深沉而不見底,讓人看一眼就有些心跳加速,低頭不敢再看。
祁珠眼看著祁容和寶七進了正堂,顏若文三姐妹還不忘和他們打招呼,祁珠跨著臉也不笑,好似有人欠賬一般,尤其是面對寶七,很是隨意的也打了個招呼。
寶七倒是看不出變化,面對顏氏三姐妹和祁珠,溫和一笑回了回禮,看的一旁的顏若棋再次一愣。
祁夫人帶著顏夫人和幾個娘家嫂子,儀態萬千的走過來,嗓子都有些發尖道,「呦,這不是我們祁府的大少女乃女乃麼,今兒個上午派了好幾撥兒人去請,這身體要是不好,也別勉強著,再病一個,我這當娘的也是操心。」
寶七面無表情也不接招,只是動作上行了個禮,十分清晰而大氣的開口道,「兒媳見過姨娘。」
輕輕一句,還沒解釋剛才的話,就已經讓祁夫人臉色一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