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雖然心中波動,神情還是穩住回復道,「這是少爺給少夫人的信件,在下的信件中,並未提及其他。」公孫說著,給寶七遞上了一封信,看署名便知道是祁容寫給寶七的,此刻公孫感嘆祁容思慮周全,除了給自己寫了信件做部署,還給少夫人單寫了信件安定其心。
寶七接過信件當下便拆開,不知為何,寶七總感覺信件的內容不會簡單,可是打開之後,里面也只有祁容對寶七的思切慰問之語,字里行間都是溫暖,寶七看過輕緩合上,思慮著看著公孫道,
「有勞公孫先生了,少爺和公孫先生的事,我也不便多問,這回京的日子,可是訂好了?」寶七最近在這邊呆了幾天,自己也感覺時間有些長,細細數來居然不知不覺過了這麼多天,今日看到祁容的信件,這想回去的心情,也一下子強烈起來。
至于公孫和祁容之間互通信件聊了什麼,她只能確定兩人之間肯定還有其他往來,至于是什麼,寶七只好暫且放在心底,不再多問,看公孫的回答,寶七也明白自己問不出什麼來了。
「回少夫人,如果少夫人方便,準備一下,明日一早便可啟程,這需要的草藥,本人也會一應備好,給夫人捎上。」
寶七點頭表示了然,這回京的日子,算是定了下來。
看著公孫退下去,寶七心里那股說不出來的情緒,卻比洗澡的時候更強烈了一些,讓她有些心神不寧,卻又說不出原因,只好又看了一遍祁容的信件,心中安慰自己,說不定是自己離開祁容太久,想得有些多了罷。
翌日一大早,寶七這邊已經開始收拾著啟程了,除了一應人的馬車,還有一個馬車專門運送備好的草藥,比起來時的隊伍,還要長,更顯壯大。
寶七看公孫先生忙前忙後安排了不少家丁隨從,說是路上幫忙,按捺住心底產生的怪異,吃過早飯便稍作休息,便立刻出發了。
因為來時是變裝後低調前行,因此回去的路途上,也和來時一樣,掩住身份,不做聲張,縱然一直在趕路,寶七心里還是莫名的有些著急,想要回去看看。
寶七帶著芸兒和賀蘭一同坐在車上,前行中突然听到外面傳來一些異動,再仔細去听,才察覺原來是一隊馬蹄聲由遠及近,駕馬人的聲音帶著些急切和熟悉,寶七還沒來得及細思,馬蹄聲已經擦著寶七的車馬再次行遠了。
顛簸中寶七看了一眼旁邊的芸兒,芸兒立刻會意道,「少女乃女乃何事吩咐?」
寶七皺皺眉,「你可曾听到外面有什麼不尋常的聲響?」
「不尋常的聲響?」芸兒有些驚訝,想想如實道,「除了馬蹄聲,沒听到什麼異動……」
寶七見芸兒沒有注意,伸手撩開車窗的簾子,立刻朝著反方向望去,循著聲音看向那隊揚長而去的人馬,只剩下隱約的背影。
一直在跟在外面的公孫見狀,勒馬上前,「少夫人。」
「剛才過去的,可是認識的人?」
公孫沒料到寶七會問這個問題,心中詫異萬分,拱手穩聲道,「回少夫人,是一些江湖路人,並不相識。」
寶七隨著馬車前行,聞言沒再多說什麼,點點頭放下車簾,端坐回去了,剛才那聲駕馬的聲音,不是很清晰,也許,真的是自己心中太過緊張,听錯了吧。
出了心中微弱的忐忑,回京這一路還算平順,眼看著窗外的景色越來越熟悉,漸近城郊,幾乎就要看到京城的圍牆和處理的樓門,寶七一直提起來的心,這才感覺真正到家了,緊張也換成了更大的期待。
——
「駕——駕——停一下!不要進城——駕——」
就在此時,寶七的馬車後方,突然傳來一聲急促的呼喊,伴隨著奔騰的馬蹄聲,那呼喊顯得越發著急和用力,透著滿滿的擔心,每一聲都在阻止著寶七這邊的馬車。
寶七這邊的馬車還沒停下,剛才的人馬已經直接跑到他們的馬車之前,勒馬長鳴,硬生生攔在了寶七一行人的去路之前,寶七听到剛才的呼喊,也終于反應過來對方是誰了,難怪這麼熟悉!
「少夫人,萬萬不可進城!」
一聲熟悉的男聲在車門外想起,寶七也隨著聲音掀開車簾,露出面目向外面的人看去,果真沒錯,一張清雅的面容帶著焦急,與往日的風度翩然全然不同,
「凌公子,這是何意?」
公孫的聲音在馬車旁邊響起,趕在寶七之前問出問題,寶七此時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普通的婦人,如果不仔細看,幾乎很難看出來往日里的模樣和風采,只是這面容雖變,聲音卻沒變,帶著同樣的疑惑道,
「凌公子駕馬如此急切趕來,就是為了不讓我這一行人進城?凌公子可是有什麼解釋?」
凌玕拱拱手,看向寶七和公孫,眸色里閃著隱忍的焦急道,「少夫人,定要听品澤一言,為了安全,此時萬萬不可進城!」
寶七皺眉,腦中閃過一絲危險,言語帶著些急切道,「你說什麼?!城中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可是靜安府出事了?!」
寶七說著,人已經快要跳下馬車了,她本想說祁容,可心中最後的那點期待,還是讓她說成了靜安府。
「少夫人!」
「少女乃女乃!」
公孫和芸兒見寶七如此,異口同聲的發出驚喚,正要隨著寶七一同質問凌玕,卻見凌玕咬著唇,眉心擰成疙瘩,毅然回道,「不止靜安府,祁大公子那邊,少夫人多加小心,現在切不可進城!」
凌玕的阻攔讓寶七越發擔憂著祁容的安危,更不肯多停留半分,急切的就要上車趕往京城,一旁的公孫聞言更是面色驟變,來不及組織寶七,慌忙上前質問凌玕,
「凌公子!京城中發生了何事!大少爺的信件中才說了一切平安!」
公孫的質問帶著懷疑,卻也帶著緊張,凌玕見寶七就要上車,公孫顯然也不相信自己,蹙眉赫然道,「這血屠的確已停,可今日凌晨再發意外,靜安府已被圍攻,里面的人生死未卜,少夫人此刻如城,無異于羊入虎口,以身涉險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