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頭逗著康回的千惜豈是知道,外頭正有一個人想著要將明卓葳月兌離她這苦海。
「可有喜歡的啊?」偌大的店鋪,共有三層,第一層是衣服,第二層是玉器,第三是金銀。正是京城里貴人盡知的百薈樓。里頭的經營方式吧,千惜轉了一圈更覺得熟悉,這麼明顯的二十一世的營銷模式,明卓葳竟然也會知道?
是的,這百薈樓正是明卓葳名下的,還是明卓葳將一塊令牌交到千惜的手上,千惜也才知道,被京城稱之為斂財之所的百薈樓,是明卓葳所有。
小孩子戴玉可凝神,正好的明卓葳說起店里來了一款上好的玉,冬暖夏涼的,千惜便想著給康回選一塊,這不擺了來,由著康回自己選一個。
可是,或許是捉周時,康回捉的是金元寶,康回對金子卻是情有獨鐘,這玉石,連看都沒看一眼,這會兒正巴巴地看著外頭金銀的方向。
千惜是很頭痛啊,顯然的,每回康回跟了明卓葳出來,回去都會或多或少帶了金手鏈,金生肖,或是金珠子,這會兒看康回的表現,顯然這地兒他很熟。
「去吧,去吧。」作為當爹的明卓葳都不覺得喜歡金子的明康回有什麼不對,千惜就更是眼不見心不煩了,讓康回的女乃嬤嬤帶著康回上三樓玩去。
「夫人,這是大人命我等為你準備的,你瞧瞧可合心意。」掌櫃地送上了一套水藍色的牡丹花兒玉簪、耳環、吊墜、手鐲。只一眼千惜就喜歡上了,水藍色很是勻稱。那一朵朵小小的牡丹花兒,栩栩如生,莫怪這百薈樓生意如此興隆,大師傅的手藝果然不同凡響。
「手藝很好,有勞了。」千惜頷首致謝,掌櫃忙不敢受。
「這套牡丹花的玉飾,我要了。」掌櫃的正要張口將這套手飾給包好,一個聲音卻搶先開了口,掌櫃地一愣,回頭一看。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他做這百薈樓八面玲瓏的掌櫃,這京城里有身份的人他都認識,眼前這一位,可不是近來傳出看上他們家主子的令月公主。
「見過公主。」掌櫃的跟千惜不一樣。掌櫃的可沒少見這位令月公主。千惜能揣著明白裝糊涂。他是萬萬不能。不僅不能,他還得要把這位令月公主給伺候高興了。
「免禮。連你家百薈樓的奴才都認得本宮了,你還不給本宮見禮?」令月公主昂著頭。驕傲地看著千惜。千惜裝作驚訝地看向令月公主,怯怯地道︰「你,你是公主。」
「放肆,沒規矩的,什麼你你你的,還不快給公主請安。」
剛剛去請了千惜被千惜喝了一頓的婢女,狐假虎威地喝斥,馮芊芊站了出來道︰「放肆的是你,我家夫人乃是皇上親封的正一品誥命,你一個小小的宮女,豈敢對我們夫人無禮,豈不知這是殺頭大罪。」
婢女唬了一跳,臉色煞白,可又想起了什麼地回道︰「她敢對我們公主無禮,同樣是死罪。」
「哼,笑話。令月公主並無封號,更無品階,可我們夫人可是正一品的誥命夫人,因著公主是帝女,這才稱她一聲公主,若不然……」馮芊芊那未出口之言,直讓令月公主與那婢女都變了臉。令月公主更是一幅淚眼蒙蒙的模樣,依大元朝的規矩,未出嫁之帝女並無封號,而帝女唯有得了封號,方才是真正的公主。
令月這些年因著德帝的寵愛,人人都稱她一聲公主,德帝亦曾許諾,待她出嫁之日,定會為她選一個上佳的封號,令月一直憧憬著,可馮芊芊的話,無異于當眾給了她一巴,讓她臉面無存。
「還請公主恕罪,婢女無狀,並非有意冒犯。只是公主理當有侍衛隨行于左右,何以公主一人到此?」千惜非常湊巧地站了出來,巴望站令月,很是擔心令月的模樣。
令月歷來在外人眼中都是那無害的樣兒,千惜這麼一轉話題,又恰是戳到她的痛處,她是偷偷跑出宮來的,若是被人發現了,她也要受罰的呢。
「這套玉飾,我要了。」令月可是想起一開始的目的,很是霸道地站了了來宣告,掌櫃地待要上前,千惜卻已先一步道︰「還望公主恕罪,這是我家老爺所贈,實不能相讓。」
原來的令月不過是看中這套手飾,一听千惜之言,立刻多了一份心,「那我更要了。包起來。」
「公主,這是我家老爺賜我的。」千惜再次強調,令月冷哼一聲,「那又怎麼樣,我乃帝女,我要的東西,父皇從來不會不給我。」
「公主,這非賣品,縱是皇上亦不能強人所難。」千惜又是重申,令月道︰「為什麼不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世。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莫說只是要一套手飾而已,縱然是我父皇瞧中了明家旁的東西,明大人也定會乖乖送上。」
千惜眼中流露出了驚恐,令月很是滿意,再次沖著千惜道︰「我要明大人做我的駙馬,可明大人不能休了你,你該知道自己要怎麼做。」
「公主是帝女,我如何能與皇上要求請許公主為我家老爺的妾!」千惜似是嚇壞了的開口,令月快被千惜這蠢得給氣炸了,「你胡說八道什麼,我若嫁,自然只能是為妻,如何能作妾。」
「可我家老爺已經有兩妻了,且都是皇上賜婚。」千惜再次說了這一事實,令月一听,很是懊惱,父皇怎麼會早早的就給明大人賜婚了呢,若不是有這兩個人,她早和明大人雙宿雙飛了。明大人那樣的人兒,卻有如此細膩的心思,只想著,令月的臉就止不住地紅了。
千惜雖然不知道令月的想法,可看她的表現,卻能想像這會兒的令月定然是在想著明卓葳,明卓葳啊,可真是藍顏禍水,怎麼就有那麼多的女人前擁後撲的想要留在他的身邊,她們就從來不曾想過,這是一個沒有心的男人,她們根本不可能從他的身上得到任何的東西,尤其她們最想得到的真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