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黑暗,充斥著這塊被封閉的空間。這里就像一間囚籠,封困著待在這里面的人。地面上的線纜密密麻麻的,其復雜程度甚至有些讓人頭皮發炸。恐怕即使是世界上第一的解密愛好者也無法直視其過長時間。
而這些鋪在地上的線纜,雖然看上去雜亂無章,然而似乎暗中有一只看不見的大手,將它們匯聚到了同一間房間里——偶爾微微亮起的光芒,無不昭示著其前進的方向。
這,就是這所學園都市管理者中可謂是最為低調的統治者,「統括理事會」的理事長——亞雷斯塔的居所——「沒有門窗的大樓」。
雖說這座大樓真的如其名一般,並沒有普通建築常見的窗戶、門之類的結構,但是這里可有一位能力無限接近于「超能力者(Level5)」的「引路人」。
據說,至少也要是「大能力者(LevelW@)」的空間能力者才能進入這幢于學園都市中頗具神秘色彩的大樓。
一般來說,即使是學園都市的那七位,也不得不等待「引路人」的指引。
——不過,至少就某個人而言,這幢號稱連核彈都能防御的大樓並不算是什麼阻礙。
「你這次找我又打算做什麼。」
鈴科莫的聲音略有些壓抑,表達了其嚴肅的態度。
然而與之相對的,卻是一個略顯輕浮的聲音︰
「哎呀哎呀……鈴科你未免也太緊張了吧?沒事我就不能找你了嗎?」。
「……」
鈴科莫默然不語,只是表情淡漠地望著那個倒懸在液體中的男人。
她在等,等亞雷斯塔自己交代出他自己的想法。畢竟,他身為這個都市里權力最大的人,鈴科莫也從來不會相信他會無緣無故地讓別人來見他——特別是這個人擁有甚至足以威脅到他的力量的時候。
同時,這麼多次接觸下來,對于亞雷斯塔的深厚心計,鈴科莫也早有過了充分的見識。
懷疑亞雷斯塔腦袋突然不正常?真那樣覺得的人才是腦袋不正常!
亞雷斯塔的一舉一動,自己的一舉一動,甚至學園都市的一舉一動,仿佛都在其算計之內一般……恍若一只驚天的大手操作著學園都市這個巨大的棋盤,每一個落子,都是他的布局。
——這才是最令鈴科莫忌憚的。
「唔,果然和太嚴肅的家伙說話沒意思。好吧,如你所願,我們言歸正傳。」
「我問你,你有興趣去參加一個實驗嗎?」。
「……什麼實驗。」陳述的語氣。
「「絕對能力者進化實驗」。」亞雷斯塔嘴角微微上揚,「怎麼樣,有沒有一點興趣加盟我的實驗計劃?——作為學園都市中最接近Level6的人?」
「……絕對能力者,你這也就騙騙那些無知的人罷了。」鈴科莫嘲諷道,「如果僅僅一個實驗就可以造就一個足以匹敵「神」之人,那你們還會等這麼久嗎?——如果你的這個所謂「實驗」真的能成功,那就算是我,抵達Level6也不是什麼難事。」
鈴科莫並非吹噓,畢竟她是曾經死過一次的人,因未知原因開發的大腦早就已經達到了人類所能承受的極限。可是即使是這樣也無法抵達Level6的彼岸,可見絕對能力者的境界並非那麼輕易就能觸及的。
「呵呵,你說的很對呢,不愧是學園都市中目前最強的超能力者。」
出乎意料的,亞雷斯塔居然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其實想想也很好理解,雖然他們兩個是雇佣與被雇佣的關系,但是實際上的力量對比或許並不會差多少。畢竟用假的實驗這種小把戲來欺騙鈴科莫,這似乎有些想當然了——鈴科莫的調查能力,除非亞雷斯塔親自出手,否則學園都市的網絡防御還真不是問題。
「所以說,你到底願不願意參加呢?」
「好處。」
「呵呵,還真是言簡意賅的回答呢。」亞雷斯塔無所謂地搖搖頭,「如果我說,這個實驗帶來的的好處需要你自己去挖掘呢?」
「……免談。」
「開玩笑的……你想要什麼直說吧。」
「我想要的,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鈴科莫冷漠地道。
「啊呀呀,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听不懂啊?」
「不要裝傻!」
鈴科莫瞳孔微微向內一縮,巨大的裂痕從其腳下瞬間蔓延到了亞雷斯塔的「容器」之前。
憤怒。
是的,鈴科莫此刻的內心里充滿著怒火。
爆發出來的能力,即使是這幢「核彈防御級」的大樓也無法阻擋。
綠色的營養液之前橫在巨大的裂痕,仿佛隨時都能將其一分為二。而里面俊美的人卻不為所動,保持著淡淡的微笑。
神秘莫測的目光與湛藍的的瞳孔相交于空中。
片刻後,鈴科莫收回了目光。
「呵呵,抱歉,失禮了。」
雖然這麼說著,不過鈴科莫完全沒有致以道歉禮節的跡象。
「既然你並不能拿出我為之心動的東西,那,請恕我告辭。」
鈴科莫淡漠的望了亞雷斯塔——或者說亞雷斯塔身後一眼,然後並未等待身為此間主人的亞雷斯塔送客,身形瞬間一陣模糊,消失在了這個昏暗的大樓。
「就這樣讓她離開,真的沒問題嗎?」。
忽然,再次歸于寂靜的大樓里又響起了一個聲音。
既不是鈴科莫的聲音,也不是亞雷斯塔的聲音。
是這個地方未出現的第三者……
「你的實驗計劃就這麼泄露給她,真的不要緊嗎?」。
「呵呵,別擔心,艾華斯。她沒參加這個實驗,以及我泄露給她實驗計劃……這些反而正是我的「計劃」啊……」
「哦,能稍微透露一下你的計劃嗎?」。
「艾華斯,什麼時候你也這樣心急了啊……」亞雷斯塔的臉上,展露出了一個似純潔、又似污濁的笑容,「不知道劇本的戲,才是最好看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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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能力者進化實驗」……制造「絕對能力者(Level6)」嗎?什麼時候亞雷斯塔也變得這麼天真了啊……
鈴科莫搖搖頭,發動了自己的能力。身周的光線瞬間一陣扭曲,然後鈴科莫的身影就此隱去。
先去上條當麻那邊吧,也不知道這家伙又會跑哪里去……
離去的鈴科莫並沒有注意到,一個小巷中,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一個茶發少女……
(楔子_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