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麒二十八年,邊關告急。帝連熙拜關長笙為帥,李宏為軍師,于十月初三前往北部主營,兵三萬。
時值面臨寒冬,連熙自然早已準備好冬衣,四萬冬衣被運往北部,連同軍餉一並,交由各地政府運轉。
四萬件冬衣以及軍餉一分不少全部到達北部主營,再由關長笙和李宏兩人出面與當地百姓打好招呼,各地綠林好漢當然也給了不少面子,一路上也是相安無事。
邊關開始緊鑼密鼓籌備軍事要塞,將護城河挖了又挖,城牆堅固加了堅固,城門也大肆整修,如此一來,冬衣倒是只成了晚上睡覺的棉被。
朝廷的判斷並無太大的出入,戰爭的正式打響,自此過了半年。
夏春秋揮別自己的丈夫,一群小妾差點哭倒長城,終于將人送了出去。
啊,皮夫和皮宏終于不在了。
*夏春秋覺得世界舒暢了不少,不過,保護自己的羽翼也少了一個——皮夫。
管家倒還算忠心耿耿,只是伙計丫鬟們幾乎都是近幾年聘請而來,對于這里的感情自然不深,該提防。
而最恐怖的,便是那群小妾。
據薔薇所說,小妾的最大特點便是無中生有,就像開國皇帝,對每個大功臣都心存芥蒂,就怕對方倚老賣老,居功自傲,想反叛自己坐上龍座;小妾的特點類似,群中猜忌異常,表面卻維持著一定的平衡,真正到利益沖突的時刻,一定斗得頭破血流。
夏春秋唯一的弱點便是手頭的力量薄弱。為了保持低調,她在王府內部的勢力小得可憐,任何一個丫鬟都能在小妾們的授意下欺負她。
她倒是無所謂啦,畢竟她還有一些自保的能力,只是薔薇能到現在還沒有任何叛變的破綻,不能不說以前的皮囊還是對她極好的。
當然,這也說明了薔薇本人也是一個重義氣的女子,純樸,也很難得。
那麼,薔薇其實從某個方面還算是她的弱點。但願那群女人暫時不會找到這個弱點,否則她命不久矣。
唉,該擬定計劃了。
夏春秋拿出藏在桌肚里的筆墨,開始在得來的竹片上寫寫畫畫起來。
她本來也不是一個擅長統籌計劃的女人,如今硬著頭皮上,也許能為將來吃飯的家伙做好一定的準備,這樣也是不錯滴。
現在還是好好學習一下吧,沒有人教她,只好自己自學,看看有無這方面的天分了。
「夫人,這個時候來到街上,恐怕不妥吧?」薔薇小心地對旁邊的夏春秋說道。
今日夏春秋心血來潮(其實也是有預謀的),便準備逛街一下。今天正好是十五,趕上了廟會,過幾天還有市集,買點東西。
畢竟是女人嘛,任何女人哪怕再討厭買東西,都喜歡偶爾逛逛街,買點小零嘴吃,一派天真景象。
夏春秋出門的時候特地化了個妝,讓自己變得平凡無比,正好躲開別人的視線。唉,這個年代最缺乏的就是多種多樣的胭脂水粉,全是那些重金屬元素。幸好她有學過如何使用天然物質去除化妝品中的重金屬,不然她肯定又是命不久矣。
自古紅顏多薄命,最有可能的便是她們為了美麗,每天化妝導致自己重金屬中毒啊!
好吧,言歸正傳。
「哎呀,薔薇啊,你就不要那麼疑神疑鬼啦。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你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都沒認出來,其他人會認出來個屁呀!」一旦跑到外面,夏春秋便肆無忌憚起來。幸好還有這麼一些空閑的時間做回自己,否則夏春秋都可能這的變成那個皮囊呢,入戲過深。
「夫人,您的言行!」薔薇尖叫。一個大家閨秀怎麼能說出「屁」這種話呢?太有傷風化了。
「呃……」夏春秋無語,薔薇什麼都好,就是太拘泥于教條化,讓身為新生代女性的她很無語。
「夫人,您還是好好待在家中吧。王爺每個月一封的家書,最近幾天便快到了,您若是不在家中,怎麼能听到他是否平安呢?」薔薇雖然知道這個時候的皮囊已經不是那個沒什麼思想主見的人兒了,可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王爺身在邊疆,若有個萬一,她會守寡的。
夏春秋一頓。唉,雖然他不能當自己的丈夫嘛,卻還算是自己的朋友,曾經還幫過自己,雖然也輕薄過自己嘛,這種事情在身為新生代女性的她眼中算個屁呀!
唉,今天就算了,之後十天之內,啊不,是收到家書之前不出門便是。
「好啦好啦,急什麼,之後幾天我不出門便是,到下月出門便是了。」唉,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說不清。
兩人邊走邊逛,很快來到人山人海的市集。
這個時候的人多得只看得見人頭,而且危險難當,尤其是錢包,更得小心防範。
身為新生代女性(夠多了)的夏春秋怎麼會不知道如何防範小偷呢?哼哼,要買東西,她可是拿了三十兩的私房錢呢。兩個人今天除了奇珍異寶,啥東西都不在話下。
這是夏春秋來到這里第一次正式看到這些民間的小飾品、家居用品等等。現在看看,了解一下市場價格,以後從王府搬了出去,總要根據自己的喜好布置房間的,可不能讓別人騙了自己。
啊,好多新奇的東西。
夏春秋咕嚕嚕地在那邊亂轉,可憐的薔薇為了保護好自己的夫人,奮力地與人群進行見縫插針戰術。
還好夏春秋還未完全忘記薔薇,動手拉住她,兩人一起在這里逛來逛去。
「啊,這個很適合你呀,薔薇。」夏春秋將一支純銀發簪比到薔薇的頭上。
薔薇是雲英未嫁的姑娘,通常未嫁的姑娘會用純銀的首飾,而已嫁的姑娘用金飾。夏春秋的首飾盒里面很少有金飾,又不能現在就送給薔薇,得留著以後給她幾件嫁妝,現在送有點早。
純銀的嘛,現在用倒是正合適。
「夫、小姐!」薔薇害羞地將頭上的銀簪一拔。其實她還是很喜歡這個簪子的,畢竟它的手工還真的很不錯,不然也不用三兩之多了。這小攤上的銀飾別個才一兩銀子而已。
「哎呀,我還沒送你什麼東西,就拿這個啦。」夏春秋善于察顏觀色,看薔薇還真的很喜歡這個首飾,她也知道薔薇本身沒啥首飾,就把這個當成是她成年的禮物啦。
那皮囊恐怕也沒想過這種事情。
「小姐。」薔薇是個小姑娘,當然很喜歡打扮,見夫人有意買給她,便欣然接受下來。
「不要用那種感激的眼神看著我啦。以後用得著你的地方多了,這種小東西以後沒準還入不了你的眼呢。」夏春秋笑笑,連忙付了錢,拉人繼續往前走去。
這個日子,三十兩的銀子有一半用在給薔薇添加首飾上面,而另一半,就被兩個人吃掉了。
這個時代的東西……真的是純天然的喲。
「哇——叫花雞!」夏春秋大叫一聲。
以前為了成名,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不敢吃,不能發胖,不能讓皮膚變差,以期能彌補臉部的不足,只是,臉型不好,眼楮不好,再怎麼化妝也還是不能引起驚艷的感覺。
現在是她的劇本,不需要任何關于保養的東西,有錢的話,就吃嘛。這種不經過任何人工化學品純天然燒成的叫花雞,簡直是人間極品呀!還有誰能跟她擁有相同的命運呀……
「哇——叫花雞!」另外兩個女人同時叫了起來。
夏春秋被嚇了好大一跳,連忙看向發聲處,見是一個二十歲左右作少婦打扮的女子,還有一個是二十五六歲樣子,卻未作婦人打扮的女子。
兩人的打扮于現在女子也無多大差別,不過也同時看過來了。
三雙眼楮交匯,沒有激發任何火花。
不過,也不是任何女人都會站在酒樓的門口大叫一聲︰「哇——叫花雞滴。」這就是一種緣分。
夏春秋進了酒樓,此刻正好是午時左右,吃飯的高峰,酒樓又是遠近馳名,價格也相當合理,高朋滿座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過這里的廚師可能還真的忙不過來,只能將叫花雞的價格提高一倍,即使這樣,還是好吃地讓人叫絕。
滿了的酒樓正好有人吃完離場,三人刷拉拉立刻將**墩了上去。
「姑娘四位一起?」立刻有人將殘羹冷炙端走,小二馬上前來招呼。
「我們不是一起滴,不過東西可以一起吃。」夏春秋和那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婦一起說道。
小二當然不會在意這種事情,連忙應聲去了。
小二一走,那少婦倒是熱絡起來︰「看姑娘也不過十七八歲,叫啥名字呀?」
「夏春秋。」她連忙回答。
「小姐!」薔薇在旁邊扯扯她,以免她泄露太多自己的身份。
「不要緊啦。沒準,我們還是同一個地方過來的呢。」夏春秋安撫安撫薔薇,「沒準我們都知道拿破侖。」其實照道理說,這個名字還是突然想到的。
「沒錯,我們都知道拿破侖。」那兩個女人倒還真的一起點頭。
薔薇差點跌倒在地。不過夏春秋也是相當驚訝︰「你們……?」
「看來**不離十了。我叫詠寺,是小說中的人穿,她是凌靜,是傳說中的魂穿。」
穿越有好多種,怎麼穿的都有可能性。
「你咧?」見夏春秋沒回答,詠寺又問了一句。
「哦,魂穿。變得更漂亮了。」夏春秋擺弄了一下臉皮,笑道。
「呃……」好像跟平凡人差不了多少嘛,就算是以現代的審美觀也好像有點問題。
「我化妝了。」夏春秋解釋道。
詠寺點點頭。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她會化妝,很可能是劇組的化妝師,反正也沒差。
正好菜上來,四人各添了一碗飯,便慢悠悠地吃起來。
邊吃邊聊,是現代很多女性的通病,尤其是那種平凡地不得了,不是書香世家的女性哦。
不過,凌靜向來不多話,這一頓飯,十句話還有九句是兩個人平分掉的,這真是一大亮點……(諷刺性話語)
這是詠寺見到的第四個穿越過來的人,還有之前的一個男人,不知以後是否還會有更多的同行者。
夏春秋自然也十分歡喜。不論對方是什麼樣性格的人,總而言之,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幾人都是從幾乎同一個地方過來的人,自然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覺。
之後的嗦廢話在這里也就不寫了,沒什麼意思。這些話,可以說是嘮嗑,是打屁,閑聊,也不用怕別人發現里面有些什麼見不得人的話,雖然在連熙的極力推導和默許之下,全國上下言論自由,只是平民百姓中,大概不會認同那些恐怖的話吧?
眼看杯盤狼藉,飯菜幾乎都吃光了,三人模模肚皮,留下各自的聯系方式,便回頭了。
唉,詠寺和夏春秋都是有夫之婦,在外人面前總不能太丟夫君的面子,不然自己的日子也不怎麼好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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