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如性急,說道,「妹妹年紀輕輕怎能有這樣的想法,反正我是決定了,跟著皇後娘娘,天長日久做個貴妃總是不難的,要是生了皇子,那這輩子就算圓滿了。」
顧婷一邊兒覺得她沒志氣,一邊兒拉著她的手,苦口婆心地又說,「姐姐是有皇後娘娘這個靠山,可我有什麼,我雖然貴為公主,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父皇子孫眾多,日子長了誰還記得我?」
她語氣悲戚,又自稱「我」,文如感情泛濫,本來就不多的心防立馬被踩到了腳底下。
「貴妃娘娘別傷心,要不我求皇後娘娘幫你一把,叫她跟皇上求求情,保管你一直當貴妃怎樣?」
「前些日子的事兒你也見了,那杯酒明明是皇後端給我的,可皇上卻說是我自己吃壞了東西,我自從懷了龍嗣就一直謹慎飲食,不敢出絲毫差錯,怎會吃錯東西?皇後娘娘做了那樣的事又怎會幫我?而皇上,我落得這般都不見皇上如何憐憫我。可見,我在皇上眼里也就是糞土,無論如何也比不上皇後娘娘的,」
「不會的,不管怎樣,咱們都是皇上的妃子,皇上不會如此偏頗的。」
「不偏頗?那皇上去過你宮里幾次?你跟皇後娘娘如此交好,怎沒見她把寵愛分你一點兒,皇上至今去過你宮里幾次?你每日晨昏定省地給她請安,她可有替你在皇上面前說過好話,你這樣又怎麼能懷上龍嗣?!」
文蘭愣住了。她想了想還真是這樣,皇上不是去過她那里幾次,是一次都沒有,她白天還在皇後娘娘那里遇見過皇上,可皇後都沒有提一句讓皇上去她宮里,文如的怨氣輕易地就被撩了起來。
而白珠兒,她听了顧婷的這一番話,想的卻又是另一回事兒。
顧婷的目的很清楚,想聯合她們一同打壓皇後,白珠兒明明知道她可能只是被利用。可她還是動搖了。
她本來也是皇室。她本該像顧婷一樣,比一般人都高貴,可現在卻每天跟文如那個痴傻又掉價的商戶之女混在一起,想想都可悲。若是皇後不在了。再把顧婷這個搶風頭的女人除了。再施些手段。她一定能重獲聖寵,畢竟她曾經很受寵愛,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主動出擊。
于是,顧婷那個一眼就被她看穿的計謀還是把她攪了進去。
第二天,白珠兒和文如早早地就去了麗貴妃的宮里,直待到下午才回去。
第三天,白珠兒約了文如又去了御花園,可左等右等都不見顧婷來,本以為出了差錯,不想顧婷來了,還是跟皇上一起。
于是兩人整整衣裳,起身行了一禮,「參見皇上,參見麗貴妃。」
「起來吧」,楊征說著坐了下來,「今日听麗貴妃說約了你們過來談天,朕閑來無事,就一道過來看看。」
三人也依次坐了下來。
顧婷先說了話,「沒什麼,就是說些以前的趣事兒,前幾日臣妾們也聊了好久呢。」
「哦?都聊了什麼?也說給朕听听。」
顧婷又說,「就是淑妃姐姐娘家的一些趣事兒。」
楊征故作興趣,又問道,「別賣關子了,倒是快說!」
「皇上可能還不知道,淑妃姐姐本家有個叔叔,從前竟然認識皇後娘娘,听人說關系不一般呢!」
楊征又故作不知,問道,「是嗎?是哪位叔叔,有時間朕請他來宮里一坐,也好一敘。」
白珠兒听楊征說要把白應第請到宮里來,嚇得立馬花容失色,「我那叔叔是個粗鄙之人,怕進不得皇上眼,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往事兒,還請皇上三思。」
顧婷又說,「淑妃姐姐怕什麼,就算是他有錯,皇上念著淑妃姐姐的面子也不會怪罪的」,說著又附在楊征的耳朵邊兒上,故作小聲,實則還是大聲地說,「不瞞皇上,這人還曾跟皇後娘娘提過親呢。」
文如見此,趕緊補充,「這臣妾也知道哦,听人說當時皇後娘娘還惦記著同意呢,兩人私下里也見過,可不知怎麼的又算了」,文如說完停了幾秒,像是想起來什麼又說,「哦,那時候好像是遇見了皇上呢,看來還是咱們的皇上有魅力,連皇後娘娘都變了心思呢。」
楊征假裝生氣,摔了手里的杯子,「休要胡說八道,皇後的清譽豈容你們詆毀,這是動搖國之根本的大事,凡事都要講證據,你們若是再敢胡亂嚼舌根,朕決不輕饒」,說完大步離去。
文如嚇壞了,「皇上生氣了,該怎麼辦?」
連白珠兒都有些後怕,「現在該如何?」
顧婷成了主心骨,「怕什麼?現在本宮算是看出來了,皇上根本就不喜歡那個皇後,他這是在提醒咱們,首先,這事兒得拿到宣聖殿上說,這可是動搖國之根本的大事;其次咱們空口白牙可不行,得有證據。」
文蘭不敢確定,又問,「真是這樣嗎?」。
顧婷答,「當然,若是真生氣,就憑咱們這幾句話,不死也得月兌層皮,哪還容得咱們在這兒喝茶?本宮就說,那皇後什麼貨色,多年下不了蛋的老母雞一只,哪比的了咱們幾個,你們盡管放心找證據就好,有什麼事本宮擔著。」
顧婷先是綿里藏針,激起了她們的憤怒,接著又夾槍帶棍打了好一陣預防針,兩人全蒙了,哪里還想得起她前後矛盾,********地找起了證據。
再說這件事的關鍵人物白應第。他本該在上次三個人渣事件中就被除去,但楊征無意間想起了往事,又逢他那幾天不在盛京,才逃了一命。可即使這樣仍不知收斂,每日除了逛妓院就是逛茶樓,遇見年輕漂亮的小娘子就會上前文縐縐地騷擾幾句,連陰辰亮的死和雍用的失蹤都沒令他有絲毫的警戒。
那天,他剛從尋香坊里出來,沒想到遇見了一個他做夢都沒想到的人物——文蘭,如今高高在上的皇後娘娘。
他晃蕩著身子走過去,說道,「喲,這不是皇後娘娘嗎?您不在宮里享福,跑這大街上是有何貴干?」
文蘭鐵青著一張臉,說,「與你何干?!」
「喲,娘娘這火氣可真夠大的!想當年跟草民好那會兒可不是這樣的。」
文蘭面目變得猙獰,「管好你的嘴巴,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然後命車夫駕車回了宮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