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秋睡的迷迷瞪瞪的听到有人敲門,「 ……」跟鬼催著似的,聲音大的震耳。
誰呀這是?慕清秋眉頭皺起,不出聲光敲門,敲的那麼大力氣,到底要干啥?
「 、 ……」耳邊震天的響,慕清秋走出客廳門時,跨院門開,姚家嬸子也被驚出來,見到慕清秋,笑著說︰「小姐歇著,我去開門。」
姚家嬸子住在跨院里,她丈夫是照管家畜的姚銅鑄,姚家嬸子不僅和她丈夫一起喂養家畜,還和另一位嬸子一起,給慕清秋收拾庭院打掃屋子。
像姚銅鑄等給慕清秋管家畜、照看菜園子、打理果園的,都是拖家帶口的住在跨院里,跨院有門通著前院,另有獨立的門通向外面。他們很少來正院,不常過來。
姚家嬸子膚色偏黑,很瘦,笑起來很燦爛,是個很利索勤懇的人。
「誰呀!」姚家嬸子開門前,問了一聲。
門內一應話,敲門聲猛然一頓,完後停止不響,安靜的出奇。
有點奇怪,啥情況啊?姚家嬸子也不敢開門了,回頭看慕清秋,慕清秋幾步過去,從當初打門時專門留的探視孔往外看。
大門外幾米遠,王鳳嬌和慕瑤兒站在哪里,看著有些緊張,手腳無措。
王鳳嬌突然變的規規矩矩的,很反常啊!
有句話說的好,反常即有妖,也不知王鳳嬌此來又揣著什麼鬼主意。
哼!慕清秋鼻息間發出一聲冷哼,心說︰這些人日子活舒坦了,就以為曾經發生過的事不存在?簡直笑話,她只是懶得糾纏罷了。
對慕家,慕清秋真是一點耐心都沒有,只要大堂哥慕清槐和小姑母慕成玉好好的就成,旁的人,抱歉,沒心情奉陪。
王鳳嬌無理攪三分的本事當真厲害,想想就鬧心,慕清秋懶得糾纏,干脆轉身。
之後,門外再沒動靜。
……不像王鳳嬌的風格啊?
慕清秋覺得奇怪,去門口撥開探視口上的小鐵蓋,往外看,門口果然已經沒人。
原本起個大早上山,回來犯困,正好午休,剛沒睡多會兒就被吵醒,這會兒攪她好眠的人走了,慕清秋的困勁兒也沒了。
隱約听的慕家老宅那邊吵吵鬧鬧,慕清秋有些好奇,上了客廳通往樓頂的閣樓,瞬間視野開闊。
慕家老宅是距離慕清秋如今家宅最近的房子,雖然隔著些距離,卻也算是比鄰。
站在閣樓上,慕家老宅的情況完整落入眼中。
只見慕家一大家子都站在蔬菜房的門口,各說各的理,隱約听著,竟在爭蔬菜房的居住權。
慕清秋︰「……」
這些人……真是~~~~
都懶的看了,想要下樓,又忍不住好奇,蔬菜房最後會給誰住呢?生活中有點小插曲看,還是蠻新鮮的。
于是,慕清秋坐下,居高臨下的……觀戰。
老大說︰「我是長子,理應近前侍奉……」慕成仁話里的意思︰我是老大,分東西得從我這兒開始,再說了侍奉爹娘,當然是靠的越近越好。
老二說︰「我有四個兒子,清槐這兩年就準備下場參考,自然要住的好點,才不會耽誤了功課。」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慕成仁多年才得一子,這一點遠不及老二慕成賢。
何況慕清槐學的不錯,是全家人的希望,慕長順十分看重,慕成賢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將大兒子提在前頭。
老四說︰「我早該說親了,沒個像樣的住處,怎麼娶媳婦?你們這些做哥哥的怎麼這麼狠心,是想讓我一輩子打光棍還是咋地?」
雖然慕家快速的衰落,慕成孝起了直接作用,但老太太楊氏對四兒子的寵絲毫不減,一听這話,楊氏寶貝疙瘩的一陣哄。
慕清秋老遠看著,一陣惡寒。
三個兒子說的都有理,那房子到底歸誰?
楊氏見小兒子難過,幫著搭話︰「老頭子,老四是該說媳婦了,如今家里艱難,但再艱難老四的婚事也不能再拖了,沒個像樣的住處,那家好姑娘願意嫁過來?」
這話一出,慕成仁臉色幾轉,慕成賢連忙把慕清槐往前推。
要說這家,也就只有慕清槐的分量在慕長順夫婦眼里心里,跟慕成孝有的一拼。
慕清槐低著頭滿臉尷尬,梗在哪里不挪步,倒是三個弟弟慕清元、慕清寶、慕清貴呼啦沖到老爺子身邊,爺爺爺爺的討好賣乖。
孫慧娘不動聲色的將兒子慕清海往前推了一把,慕清海壓根不知道一家人在爭什麼,見三個堂哥都在爺爺跟著起哄,以為有什麼好吃的好玩兒的,當下也不甘示弱,湊到慕長順身邊,想討要。
可慕成仁三個兒子把老爺子圍的緊緊的,慕清海湊不近,急在繞圈圈,一蹦一蹦的增加存在感。
場面真夠……熱鬧!
看到此處,慕清秋不禁對自己的先見之明點個贊,幸虧她明確說了,臥室給慕長順老兩口住,要不然,慕家哥三說不定把老頭老太太趕去舊房子。
其實慕清秋當初起大宅子的時候,工匠們心熱,用余下的工料將慕家老宅都修繕過的。
河道宅子里來干活的,只當老宅是慕清秋的,哪里會想到有朝一日,老宅還得還給慕家人,要是知道,他們肯定不會踴躍的去修補。
慕家人糾來糾去,都揣著自己的主意,慕清秋听著沒意思,起身下了閣樓,房子給了慕家,誰住誰不住,關她什麼事兒?
有這閑工夫,還不如弄點‘色料’出來,給慕清暘和琴悅一個驚喜。
想起上山采的東西,慕清秋心里有點小激動,立馬跑到後院。
後院閑置的房子不少,現在有些是添了家具的,其中一間,就被慕清秋改成了‘研究室’。
先取出一些漿果,放進石槽中,用石錘搗碎,沒多會兒工夫,便搗出好些紫色的汁液。
慕清秋迫不及待的拿支干淨的毛筆,蘸了些,往白紙上一抹,果然是純正的紫色,還帶著甜香。
完後,又分別在漿果中添了不同顏色的花或葉子,或是其它花葉單獨搗碎等,成了醬,又看情況選擇性的添少許水。
半個時辰後,桌子上擺了十來個小碗,每個碗里都或多或少的盛著不同的‘色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