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賢來等幾個車夫昨夜並沒有看清楚事發時的經過,被突如其來的棕毛大馬驚的紛紛變色,慌亂中不知如何保護主子們,就見那健碩的大馬猛然摔倒。
「天哪!有人……」
不知誰驚出一聲,眾人這才看到,與棕毛大門一起摔倒的,還有馬背上的人。
慕清秋見此情形,眉頭微微皺起,她知道有些事擺月兌不了。
而且昨夜與今天這兩起事故實在蹊蹺。
她沒想置身事外,她要看看,是誰在做鬼,駱淳大是被誰人所害,又是做了誰的替死鬼。
幾步上前,湊近了才發現,馬背上摔落的人,渾身衣袍沾血,他的懷里竟然還抱著個包裹嚴實的襁褓。
慕清秋心驚,趕緊上前,試圖將襁褓拆解下來,可剛一動手,那浴血之人猛然抓緊,眸光犀利的看過來,眸光中滿是警惕與*不甘。
「快松手,你就不怕捂死他嗎?」。慕清秋道,從浴血之人的態度看,足可見嬰孩的重要,是用命來護的人吧!
這也說明嬰孩的身份特殊,可是九死一生救護下的嬰孩要是被捂死,那他就死的冤枉了。
果然一听慕清秋的話,浴血之人手一抖,趕緊松開。
眸光緊緊看著嬰孩,呼吸都要停滯了一般。
慕清秋麻利的將襁褓拆開,一個看上去不足百日的嬰孩出現在眼前。
嬰孩臉色紅彤彤的,小家伙不知道剛剛經歷了什麼,兀自睡的香甜。
慕清秋暗松口氣,還好,嬰孩沒事,也是,嬰兒呼吸緩慢,只要不是堵住口鼻,小小一方空間就足夠他喘息許久,浴血之人緊急時手下難免失了分寸,倒也護的仔細。
慕清秋將嬰孩湊到浴血之人跟前,給那人看,並說道︰「沒事,他很好。」
那人本就吊著一口氣,見嬰孩沒事,當下心頭一松,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慕清秋見此眉頭深皺,她還什麼都沒問呢!
唉!救人要緊,不管此人身份如何,能以性命救護幼小生命,足可見他本性不歹。
讓王賢來等人將浴血之人扶上馬車,立馬趕車進烏東縣。
而那匹摔倒的馬,就這一會會的工夫,已經停止了掙扎,眼角垂淚,死了。
將馬尸留在這里,實非明智之舉,浴血之人帶著嬰孩明顯遭人追殺,要是追殺之人趕來,看見馬死了,騎馬的人卻不見,肯定會順藤模瓜追查下去。
但是慕清秋沒有時間善後,襁褓中的嬰孩沒事,但浴血之人卻生命垂危,如果趕緊送醫,興許還有救,耽誤下去怕是會死。
況且青天白日的,路上有行人,她就是立馬善後,也斷不了傷者的音信。
想到此,慕清秋也不管了,抱著嬰孩跳上馬車,王賢來等人各自趕車。
昨夜下的雪凍了一夜,表皮有些凍結,馬蹄踩上去,‘ 嚓 嚓’脆響,車 轆更是行動遲緩。
好在烏東縣就在眼前,眾人沒用多少時間,就進了烏東縣城。
就近找了醫館,趕緊將人送進去。
許是那浴血之人命不該絕,竟好巧的踫上人稱神醫的九亡,神醫九亡正在醫館落腳。
于是,心情正巧很好的神醫九亡出手了,神醫出手,豈會失手?
經過一番救治,明顯生死一線間的傷者,生生的被神醫九亡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謝謝神醫!」不管如何,傷者是她送來的,該有的謝意不能少,慕清秋道了謝,付了事先開出的兩千兩診金。
拿兩千兩銀救陌生人,也就慕清秋做的出這事兒。
神醫九亡瞧了慕清秋一眼,心里挺納悶,明明是個小丫頭,卻頻頻擺出大人的神態。明明舍得兩千銀救人,卻似乎並不緊張傷者生死,這態度,蹊蹺。
「此人與你是何關系?」神醫九亡性情有些古怪,心情好時,看病不要錢,心情不好時,金山銀山也不出手。
此次來烏東縣,是赴約而來,這家名喚‘醫館’的醫館,是他同門師弟生前所開。
如今由師弟之子經營,只是師弟之子愚鈍,沒學到師弟的傳承,醫館經營的很一般,師弟臨死前托孤,希望他能照拂一二,于是,便有了每年一次五日坐堂的約定。
定下的會診日明日開始,今天本不用出手的。不過神醫九亡對天下奇毒榜第三的七夜醉有了新突破,距離研制出解藥,多了一重把握,心情正好,就順手救了人。
慕清秋沒听說過神醫九亡的名頭,也不認識眼前這位胡須花白的老者有多大聲望。
不過她雖然不懂醫,卻也懂得簡單的脈息辨別,送那人來就醫,完全是盡人事听天命,在她看來,那人渾身多出破傷,後心那支箭更是直抵心髒,加上失血過多,沒有前世尖端的醫療技術,生機渺茫。
沒想到,眼前這位老者竟然真把人給救活了。
想到此人的能耐,慕清秋心生敬意,便面帶微笑的說︰「我們姐弟今日剛來烏東縣,進縣城前,在路上遇到此人,見他一息尚存就送來醫館。」
慕清秋說的是實話,她知道這事兒瞞不了。
況且一個憑心情救人的神醫,必定不喜歡被人欺瞞,既如此,也沒隱瞞的必要。
「哦?」神醫九亡一听這話,眉頭一挑,打量起慕清秋。
路上撿了個傷患,送醫已是善舉,還付了高達兩千兩的診金?這丫頭是太單純了?還是另有陰謀?
神醫九亡閱人無數,可他細瞧慕清秋,觀其眸光清澈,眉目間一派正氣,怎麼看都與‘算計’二字扯不上關系。
傷者所傷明顯遭人擊殺,大道上救人來此,這丫頭就不怕惹上麻煩?
……到底是孩子啊!淺見了些。
神醫九亡暗暗搖頭,又暗暗點頭,心說這丫頭雖草率了些,卻遇事沉穩,當斷則斷,心底純善,倒是有醫者的仁善之心。
「可有意拜師學醫?」神醫九亡開口,驚的醫館眾人下巴掉一地。
慕清秋也愣了,什麼?學醫?慕清秋呆呆的看著神醫九亡。
前世她的人生被規劃好,她就像個傀儡,只能順著那條道走,沒有權力選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