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秋端端正正的站好,很慎重的回道︰「是昭福今日佩戴的金龍發飾!」
話畢略頓了頓,將所有人的目光重新吸引到金龍發飾上後,才繼續說道︰「昭福命輕受不住貴氣,多虧了皇上親賜的金龍發飾,皇上乃真龍天子,龍型發飾經皇上親賜,內含天子之氣,有天子之氣庇護,昭福才能安然無恙。故此,昭福非常感激皇上的聖恩賞賜!」
參加宴會前,慕清秋雖然對龍型發飾有些怪味,卻並沒太放在心上,直到坐在大殿內,被眾人頻頻注目,她才漸漸覺得不妥來。
軒轅承天給她龍型發飾或許真是試探,但是,如果有人借此找事兒,軒轅承天裝不知道呢?
想到這一層,慕清秋忍不住背脊生了一層冷汗,要是皇帝不承認,她八成得拿命補。
皇帝是時代的天,皇帝的話就是真理,黑的說白,白的<說黑,如果軒轅承天真不承認,那她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只能任人宰割。
慕清秋從來不是任人宰割的人,既然山不來就我,那我便去就山,這麼一想,她就開始琢磨怎麼將此事挑明,先下手為強堵住隱患。
正好皇後遞了個話頭,她當然不會放過了。
慕清秋這話一出,大殿之內眾人紛紛面色微變。
皇後神色微頓,有些吃癟,說不出話來,她快速的看了眼軒轅承天,明顯不太高興。
軒轅承天雙眼微眯,看著規矩垂首的慕清秋,久久不發一言。
君無涯被慕清秋一本正經的樣子,惹的差點破功笑場,硬是干咳著調節了下音色,避免失禮。
宮楠听慕清秋自稱命輕,感覺慕清秋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琢磨著要不還按原計劃形事?依然向天昭皇帝提親?!
他仰著下巴鄙夷的看了慕清秋一眼,有些猶豫。心說,慕清秋長的不錯,可正如她自己所說,她一個命輕的人那里就惹皇伯父和父王的看重了?
宮楠有些不解,覺得皇伯父和父王八成被慕清秋的聲望給騙了。暗自決定,他不能草率行事,得與隨臣商議商議,再決定是否求娶慕清秋。
天賜皇長子不動聲色,唇角卻微微彎了下。
君琰眸色微垂,他注意到他家父皇君無涯的情緒變化,笑著說道︰「怪不得今日昭福郡主氣色盛佳,原來是天子之氣庇護!本皇子此次回朝,定要向父皇言明此事,想來父皇一定會為聖女多打造幾套擁有天子之氣的飾物,隨身隨時佩戴,方能全面庇護。」
君琰是聰明人,他是君無涯的兒子沒錯,可他排行十三,上面有十二位皇兄。
原本,他是皇子卻是與帝位無緣的皇子,自從父皇將所有成年皇子遣散派往駐地,他知道,機會來了。
俗話說,渾水模魚,亂世出英雄。
君無涯一手挑起來的北蠻國亂局,給了他一爭高下的契機。
如此天賜良機,君琰豈會錯過?
君琰母親的位分極底,也沒有母族支持,偏他從小志向高遠,他初到駐地時,一邊了解父皇的性情變化與喜好,一邊兢兢業業的打理駐地諸事,雖說他管理的時日尚短,卻在駐地留了一片好名聲。
此次出使天昭,便有朝臣替他說了話。
當然,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能得朝臣替他進言,除了他的努力得到駐地子民擁護外,也耗費了不少財物,不過那些身外之物,與得父皇看重相比,實在是大大的值得。
君琰原本以為父皇看重慕清秋,是因為慕清秋果真是天命聖女,可今日見面才知道,貌似父皇對慕清秋的態度,並不似看上去那麼單調,沒有尊卑、沒有****,倒像存著幾分朋友間的隨意親近。
這份情誼,讓君琰對慕清秋也生出幾分好感來。
冥冥中,好像是慕清秋改變了他家父皇,也讓整個北蠻國的風氣跟著周正了起來。
君琰的話落在軒轅承天耳朵里,軒轅承天心里怪味橫生。
龍洲大陸四國並立,有四位帝王,他原本只是想表示慕清秋在天昭國很受看重,北蠻國或是天賜、南陽,想要爭奪她及她所擁有的民意,需得先衡量下得失。
可情勢急轉而下,別看君琰只是北蠻國的十三皇子,他既然能在大殿之上說出這等話,自然是有把握能達到的。
看來,慕清秋在北蠻國皇帝眼里的分量著實不輕。
軒轅承天暗暗皺了皺眉頭,淡淡道︰「昭福郡主為天昭付出良多,是吾天昭之福,朕自當妥善庇護。」
事到如今,軒轅承天越發覺得祖訓中,‘歸一’之說恐怕是要應在慕清秋身上了。
既如此,那慕清秋就必須留在天昭國,必須成為天昭國皇家人!
想到龍洲大陸或將歸一,軒轅承天忍不住看了眼天賜皇長子和南陽長亭郡王,心里揣測,慕清秋與北蠻國老皇帝關系慎密,與天賜國和南陽國呢?又會有什麼淵源?
不行,定要設法留住慕清秋,至少要讓她心系天昭!
無論‘歸一’之說是否屬實,留住慕清秋才能避免受‘歸一’之說影響。
常言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歸一’可能將天昭國從此覆滅,也可能讓天昭成為龍洲大陸上的唯一霸主。
如果能妥善利用,借此讓天昭國統一了龍洲大陸,也是美事。
得了皇帝金口玉言,慕清秋的心妥妥的放回肚子里,沒了掛心的擔憂,突覺胃月復空空,她也不避諱,聞鼓樂聲起,眾人的注意力漸漸轉移,她便舉起筷子,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為難誰也不能為難了自己的肚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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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昭福郡主府。
慕清秋一時得意,在宮廷宴席上吃的有點多,回來後在園子里散步消食,剛轉了半圈,就有些犯困,便直接回屋洗漱,腦袋一粘上枕頭,就暈暈睡過去。
慕清秋不喜睡覺的時候有人守著,加上阿奴阿嬌近前護衛,所以菊香和茶香都沒有守夜。
原本在外間警惕著的阿奴,突然腦袋晃悠了幾下,隨即歪倒在床榻上。
一個黑影落在門外,他緩緩推開門走了進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