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里面的燈發出微弱的光亮,顯然煤油有些不夠了,晚上一切都是靜悄悄的,偶爾有幾聲夏蟬鳴叫的歡快聲音,但是很快也會被黑夜固有的寧靜埋沒。
本在早上看起來喜人的高大柳樹,在黑夜的烘托下感覺像鬼魅一般,張牙舞爪,顯的陰森森,在宮殿里面卻好的多,一片片的燈籠掛在房子上面,雖然亮度沒有現代的電燈那麼亮,但是也可以照亮一片黑色寂靜的夜空,讓這個黑夜不再孤獨。
坐在凳子上面的白冉染模著二皇子陌阡初的頭發,愛不釋手,他的頭發就像上好的絲線一樣,滑滑的,柔柔的,而且在白冉染看來,陌阡初的眸子里面干干淨淨,就像是一個不經世事的孩子一樣單純可愛,一襲紫衣穿在他身上更顯的高貴,仿佛白冉染面前的男子就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小孩子。
看著陌阡初,白冉染第一次覺得一個男生也是很`.``可愛的,如果不是像如今這樣的場合,這樣的身份,白冉染認為她會拉他做小弟,或者也可以把他當成親人看待的。
「抱歉吃了你的食物吶!姐姐把我的鐲子送給你好不好?」白冉染轉眸看見桌子上面的一片狼藉,指了指放在桌子上面的鐲子,誠心的說。
雖然鐲子的確太過于普通了……白冉染真的不太好意思拿出手。
白冉染眸子也是黑色的,但是里面有著點點閃光,猶如夜空中忽閃忽閃的星星一般,隱隱約約,但是卻有著吸引人的魅力。
漆黑的夜空的明月依舊那麼明亮照在白冉染身上,覺得更加聖潔,白色的光芒偶爾照到白冉染的眸子上面,就猶如白色的銀河也匯聚在了眸子中一樣。
被白冉染這麼看著,再加上環境的幽靜,陌阡初不知不覺的就「嗯。」了一聲。
聲音有著妥協無奈的味道,但是白冉染並沒有听出陌阡初聲音里面的意思,只感覺到陌阡初是同意了。
听見陌阡初答應的聲音,白冉染笑了,笑的很甜,雖然她現在臉上還有「水月貌鏡」,但是白冉染笑的還是很動人,而且是發自內心的淺笑,她看著陌阡初,然後似乎安撫似的說了一聲,「真乖。」
陌阡初嘴角扯了扯,眸子里面的一片清明閃過一絲似笑非笑,真不知道怎麼說面前這個小丫頭了,「真乖」,第一次被人這麼說,呵呵……這種感覺,對于陌阡初很奇怪但是不討厭,他不知道怎麼形容。
白冉染休息了一會兒,而且又吃了一點東西,便感覺體力也恢復的差不多了,她就想走了,一直在皇宮里面也沒辦法啊!而且現在時候也不早了,天也漸漸的要亮了,如果現在不快速的出宮去,那就有些晚了,可能那些侍衛已經開始封閉宮門了,自己要早點走才行呢!如果被發現,那麼自己可能就要嘗試一下牢獄之災的味道了!
「我要走了,千萬千萬不要把我來這里的事情說出去哦。」白冉染眸子亮亮的,很是期盼的看著陌阡初,她有點不放心,所以再三叮囑。
陌阡初被她看的沒辦法了,只能有點了點頭。
白冉染接受到陌阡初的許諾之後,便悄悄的爬上樹,站在樹梢,看著低下的那一片紫衣,揮了揮手,然後說道。「拜拜。」說完之後,人影就跳在房頂上了。
陌阡初嘴巴抿住,看著白冉染離去的聲影直至消失之後,才從凳子上面坐起來,微微側目對著身後的一塊巨大石頭說道,「飛易,保護她到宮外面。」
聲音較為冷清,也較為溫暖。
石頭後面躲藏的就是飛易,飛易已經在那里躲了大約半盞茶的功夫了,本來以為主子沒有發現他呢!話說剛剛白冉染模主子頭的時候飛易嚇了一跳,白冉染膽真大啊!第一公子的頭都敢模!
但是主子似乎沒什麼反應啊!
白冉染那個動作真像順毛,飛易一想到順毛就像笑,但是他萬萬不能在自家主子面前笑出來的,他對于自家主子還是比較畏懼的,只能憋著。
「是。」對于自家主子的命令飛易自然不敢怠慢,而且飛易也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笑一笑了,于是飛易立馬架起輕功到達房頂,順著白冉染的路追去。
听著外面熱熱鬧鬧喊著「抓刺客抓刺客。」陌阡初面具下面微微笑著,看著桌子上面的不珍貴很普通的鐲子,陌阡初輕輕拿起來的時候,感覺上面還殘留著一絲溫度,不用想也知道這點點溫暖是誰的,嘴角勾出一條美麗的弧度,然後把鐲子放在了口袋里。
「你的一頓飯錢我就收下了。」
…………
飛易在皇宮里面的身份就是保護二皇子的,眾人只知道飛易是保護而皇子的,並不知道飛易也是受二皇子指使的,飛易在皇宮里面的地位算是很高了。
「飛易兄,可否看見一個黑衣刺客?」飛易剛剛出去,就被一個侍衛攔住詢問。
飛易本來就有點著急,因為主子派給她保護白冉染的任務了,剛剛出來就被一個侍衛攔住,當然有些不爽,但是隨後認真听侍衛說話,他就知道那個他們所謂的刺客是誰了。
「咳咳……」飛易清清嗓子,便胡謅了一番說辭,「看見了,看見了,一個黑衣服的,嗯……往那邊逃了,對,就那邊,好像剛剛跑了不就呢!你們快去追吧!」飛易亂指了一個方向,反正這個方向和白冉染跑的方向不一樣!
侍衛听見之後,好像得到什麼重大消息一樣,對著眾人吼道,「往北邊跑了!兄弟們跟我走!」
看著拿著火把遠去的人們,飛易搖了搖頭,隨後又往南邊跑去了。
這些傻侍衛,怎麼這麼這麼笨呢?太相信我了吧?這麼好騙!
飛易繼續朝著南邊跑著,但是跑了許久也不見白冉染影子,他很是納悶,為什麼人不見了呢?他的速度很快的啊!按道理來說早就追上了啊!怎麼可能會這樣?難不成白冉染沒往這邊跑?
還是……被抓住了?
飛易很是納悶,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是跟丟了,白冉染今天夜訪皇宮的時候,飛易就覺得很奇怪,一個白家嫡女還會武功,而且大晚上還鬼鬼祟祟的來到皇宮還沒有被人抓住!真是奇了怪了!而且現在還找不到了!太奇怪了!這個白冉染到底是何方神聖?
飛易又找了一圈,還是沒有發現白冉染的影子,又到侍衛那邊問,依然沒有發現白冉染的行蹤,飛易只能灰溜溜的回去了。
其實白冉染早就出宮了,她是按原路返回的,她路過那個偏僻的宮門口時,那些侍衛們還在睡覺,白冉染沒有吵醒他們,自顧自的緩緩的走了。
白冉染出去的時候,天際處隱隱約約浮現了一抹魚肚白,街道上面也漸漸有了人影出沒,夏天的天亮的是很快的,所以白冉染加快了步伐,如果天空大亮,那麼她穿著一身黑色衣服也特別的引人注目。
她盡量壓低身子,在房屋間與房屋間快速穿梭著,仰望天空門的童孩只感覺房屋上面一陣兒黑影飄過,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那個黑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過了好一大會兒,白冉染中午到達了小木屋,她躡手躡腳的進屋快速的換上一套衣服之後,吧那些夜行衣迅速的整理到一個包裹里面,然後扔到一個舊箱子里面,說不定以後還是要用這個夜行衣做事情呢!所以白冉染還是不準備丟棄的。
白冉染把自己胡亂編的麻花辮慢慢解開,長發鋪展開來,但是由于頭發一夜的定型,所以現在頭發還是有些卷的,有點卷的墨發被窗子前面的陽光照耀著,有一種飄渺的美感,也有一種歐洲貴族人的氣質。
白冉染依舊不會搗鼓什麼什麼發型的,所以就讓頭發鋪展開來,雖然隨意但是有一種田園的青澀美感,她從她衣櫃里面拿出了一條鵝黃色的田園裙子,裙子的裙擺上面繡著多多的小花朵,顏色雖然不同,但是繡在一起不顯的沖突,因為花朵的顏色都是暖色,隨著她的走動,小翠花也感覺十分生動。
裙子的主色是鵝黃色,但是上面繡的花朵又有不同的顏色,但是都是相輔相成的。
「小姐回來了?」淺草忽然打開白冉染的門,本來是想看看小姐回來沒有,一看見自家小姐在哪里打理衣服,淺草就眸子放光的朝著白冉染這邊來了。
白冉染收拾衣物的動作一頓,她苦笑的看著淺草,淺草每次都這麼「突然」的到來,她實在無力吐槽,真不知道她還要提醒多少遍進別人的門請敲門。
「對對對!要敲門!小姐我下次一定遵守!」淺草看著白冉染的苦笑,立馬就知道白冉染在想什麼,于是淺草立馬先承認自己的錯誤,並且把手舉得高高的,像是發誓一樣。
看著淺草憨厚的發誓的可愛模樣,白冉染也不忍心說淺草什麼了,于是把一些衣物放進衣櫃之後,眸子轉而看向淺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