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三個月的守候期後,鴇母花如月這才肯定八王爺對楚恨憂已無興致,高興之下,立即在花月樓大門柱子上寫出告示,聲稱楚恨憂重新接待客人,每天晚上客人憑最高的價碼與她共度一夜。
消息一出,整座京城全都嘩然,晚膳過後,花月樓已經坐滿了客人,全都沖著能與美人兒共度良霄來的。
雖然楚恨憂不再是處子,但她的美貌和才情讓眾人絲毫不在意,並且她還曾經位高權重的八王爺買下的女人。這些高高在上的權貴讓這些普通老百姓還是挺敬畏的,以後說出去也有面子,瞧,我還與八王爺共同用過女人呢?
宇觀月與方守恆也來了,不若那些客人的興奮,他們只有憤怒和膽心,氣老鴇的唯利是圖,更氣李允揚的無情。
不行,不能讓恨憂花一般的女子被這些男人糟蹋了。于觀月緊握著拳頭,瞪著在台上面無表情地跳著舞的楚恨憂,想必她也是很難受吧。
方守恆痴痴地看著台上的楚恨憂,她動人眸子此刻冰冷如霜,如冰冷的刀鋒,如一尊沒有生氣的女圭女圭,看的他好生心疼,他是了解她的想法的,她之所以委身于李允揚,並不是圖他的王妃之位,她只是卑微的只想借由他王爺的勢力讓她免于玉臂千人枕的命運。
如此而已。
可是,李允揚也太心狠了,居然如此對待她,太過份了。
台上的楚恨憂並不若方守恆想像中的怨恨淒楚,實際上她表面上冷若冰霜,內心里卻冷笑連連。因為,她感覺到了作了方守恆和于觀月以外的幾道視線。
這幾道視線卻讓她玩味。
有評估的,深遂的——
有看戲的,冷厲的——
最後一道就有點耐人尋味了,熱烈,痛苦,憐惜——這人是誰?她只是個青樓女子,早已不再有被人憐惜的機會了。朝那道高線望去,一面俊逸的面孔驀地出現在視線里,那痛苦悔恨又哀思的神情,讓她腦中轟然聲響,一下子變得空白。
怎麼是他?
*
奈何,奈何
香風難追,七情難褪
奈何,奈何
仇恨噬人,卻隨
奈何,奈何
傲骨堆堆,望川秋水
奈何--奈何?
白笑天痴迷痛惜地望著台上的楚恨憂,當看到她哀怨又無助的神情時,一顆心立即絞痛起來。
他終于找到她了,可是,卻在這種情況下見到她。
至從那天那個神秘的青衣人把她劫走後,他一直都在找她。能用六千兩銀子買下她的人,應該是大富人家,所以,他搜尋的目光一直都放在那些大富人身上。但找了整整三個月,依然沒有她的香影。
他絕望了,感覺有一把無形的枷鎖勒得他喘不過氣來。
恨憂一日不能救出,她就多受一天的痛苦。他對她的思念和痛苦日夜折磨著他,讓他不得安睡。
再一次想像那個青衣人,听口音,不是蘇州人氏,倒像是標準的京腔,他恍然大悟,立即快馬加鞭趕往京城,挨家挨戶地打探,可是,依然沒有楚恨憂的身影,他又開始絕望了。
正當他準備打道回府時,驀地听到幾個公子哥一臉色相地說著︰「听花月樓里的鴇母說,那個大美人楚恨憂早已失寵于八王爺了,她就再無顧忌,準備讓楚恨憂接客呢。」
他一驚,楚恨憂?他沒听錯吧?
「真的?我的天啊,那楚恨憂可美啦,如果能與我消魂一晚,我死也甘願了。」另一個年紀稍大的公了哥如是說。
幾名公子哥立即接伴而行,朝花月樓的方向走去。他心頭踫踫直跳,帶著復雜驚懼的心也跟了去。心里在祀奉著,千萬不要是她。她怎麼可能買入青樓?但另一方面,他又希望是她。
這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多的是,不一定是他的恨憂,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來到花月樓後,他還未看到楚恨憂的身影,必里七上八下的,復雜矛盾的心情讓他坐立難安,悄然坐到角落里,看著這些火山孝子們的夸張色相。心里差點作嘔。
他在這些客人的談話間也明了大概,這楚恨憂原本被八王爺相中,成為他的專屬妓女,但听說八王爺只臨幸過她兩次,就再也沒踏足過花月樓,老鴇以為八王爺把她玩膩了,就自作主張地讓楚恨憂開始接客。
他听了默然無語,這就是青樓女子的命運!
而他的恨憂呢?也是這種命運嗎?不知那個買下她的青衣人有沒有善待她?
正在這是,忽然听到眾人一陣驚呼,說是楚恨憂出來了。他抬眼望去,此刻眾人全都頻住呼吸看著那個從竹簾里緩緩走出的縴細身影。他也不例外,但一看到那個雪白色宮裝,頭館流雲髻,頭上只插有簡單的紫玉杈,烏發高聳,腰肢縴細,皮如白雪,眼神流轉,顧盼生輝間,盡是傾城傾國惹人迷戀的姿容。
「楚恨憂,楚恨憂!」當她朝底下眾人淡淡一笑時,底下眾人瘋狂了,全都不顧形像地大吼著。
白笑天驚呆了,一股重錘般敲在頭上,心底,一陣罪惡感漫涎全身。
他犯下永遠都不可能饒恕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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