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氏勉強的笑了笑,「母親身子骨一向健朗,應該沒事吧。」
顧傾歌笑了笑,「那就好。」
的確是,那就好啊!
小趙氏之前一直親昵的稱呼趙氏為「姨母」,如今卻叫了「母親」,雖然更正式一些,但是卻少了親昵。
看來,小趙氏心中,也不是全然沒有芥蒂啊。
「哎喲,別動,別動」趙氏忽然呼痛出聲,她一只手捂著自己的腰,一只手緊緊地抓著西春的手,「腰,我的腰」
「腰?」顧建業大驚,轉身叫了下人道︰「快,快去將府醫叫來!」
話音剛落,忽的有一聲脆響響起。
顧建業一愣,目光朝著聲音的發源地望去。
只見趙氏歪歪倒倒的腳下,有一個青綠色透著溫潤色澤的玉佩摔落成兩半,安靜的躺在趙氏的腳下。+.++
趙氏原本還在叫痛,此時卻見周圍人異樣的目光看向自己,以及自己的腳邊,下意識的便往腳上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趙氏的臉色當即變得慘白。
「祖祖母」顧汐華呆愣楞的叫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竹節鸚鵡佩為什麼會在趙氏的身上!
這不科學啊!
她明明趁著三娘扶著趙氏的時候,將這竹節鸚鵡佩放在了三娘身上,之後這竹節鸚鵡佩不知為何從三娘身上掉落在草地上。她沒辦法,只好讓紫燕記住了竹節鸚鵡佩掉落的位置,準備等事情結束的時候再來尋。
可是,為什麼本應該在草地上的竹節鸚鵡佩會出現在這里,還是從趙氏的身上掉下來的!
顧汐華的心頓時慌亂不已,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錯,更不知道要如何面對接下來的事情。
想到自己剛剛還說要找青尋幫的人來幫著找這個竹節鸚鵡佩,她就覺得自己給自己一個響亮的巴掌!
趙氏哆嗦著唇,看了看顧汐華,又看了看顧建業。最後看了看三娘。頓時頭皮都有些發麻了!
「哦~」圍觀的群眾眼楮何其雪亮,早就瞧見了趙氏落在地上摔成兩半的竹節鸚鵡佩,頓時明了的「哦」了一聲。
聲音之齊,前所未有。
趙氏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有個地洞鑽進去!
秦安瑾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竹節鸚鵡佩。臉上的笑容玩味而諷刺︰「哦?這難道就是太夫人您苦苦尋找卻一直都沒有找到。差點以為被賊人偷走的竹節鸚鵡佩嗎?當真是價值連城啊!」
顧傾歌沒想到像秦安瑾這樣一個如仙如神的人竟然也會說這樣的話,當即眼中便有了笑意。
趙氏被秦安瑾的話諷刺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偏偏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這這一定是哪里有誤會。」顧建業干笑道︰「是吧。母親?」「是,是。」趙氏不管顧建業說了什麼,直接肯定道︰「對,就是有誤會。」
秦安瑾動了動眉梢,「什麼誤會呢?」
「這」趙氏語塞,將求助的目光投向顧建業。
顧建業一個頭兩個大,恨不得當場爆發給趙氏看!
可是,偏偏,他不能!
于是,顧建業便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和羞辱,干笑道︰「秦世子,您也知道,這老人家年紀大了,總是會有丟三落四的毛病,我母親偶爾就會記不清楚一些事情,我想今日的事情,她定是也想不起來了。」
這就是在說趙氏老糊涂了!
趙氏被人當場戳脊梁骨,卻偏偏一句話都說不得,只能紅著臉捂著自己的腰。
「是嗎?」。秦安瑾目光掃了一眼不安的趙氏,忽的笑道︰「也是,這我也能理解,畢竟年紀大了嘛。」
顧建業剛想舒一口氣,卻听秦安瑾繼續道︰「只是啊,這人老了,就要服老,好好的頤養天年、含飴弄孫,享受天倫之樂,身邊的人啊,也要清楚點,別跟著一起兩眼模黑。」
顧建業臉色頓時鐵青,卻又不敢當面和秦安瑾辯駁,況且這件事情的確是他們這邊理虧,只得陪笑道︰「是,是,您說的對。」
秦安瑾並沒有回應顧建業的話,笑著看了一眼三娘,道︰「周姨,您看這事要怎麼辦才好?」
「唉。」三娘嘆息道︰「如你所說,既然想不起來了,這事也就不追究了,只是我卻不能平白的擔下這個偷盜的污名,還請太夫人向我道歉。」
道歉?
這不是在下她的臉面麼!
趙氏臉色由紅轉青,由青轉黑,閉著嘴巴,就是不說話。
可是,圍觀的群眾卻是覺得這樣是最好的解決辦法,畢竟站在人家的地盤上,還是要給主人家面子的,這道歉已經是最輕的懲罰了!
于是,人群中便有了這樣的喊聲︰「是啊,我說老太太,你這事做的不地道啊,就應該和人家道歉。」
「對啊,人家都不和你計較你冤枉、無賴人家的事,只是一個道歉,又不是剜你的肉,還有多難開口的麼?」
「人家這才叫大家風範,這氣度,多優雅,多大方,哪里是一個老太太能比得過的,我听說這老太太明著說是侯府的太夫人,實際上不過就是一個妾室,到現在還沒有扶正呢。」
「是啊,是啊,我也听說過,據說啊,這人心地不好,但是老侯爺在世的時候又可憐她無依無靠的,所以才會一直留她在府中,只是一直不將她扶正,就連府中沒有主母只有她的情況下,寧願一個大老爺們管理後院,也不要這個老太太掌家,你說,只有的人能是好人麼?」
「真的?我只听說這老太太為人刻薄寡恩,還從來沒有听說過這麼勁爆的消息呢!你的消息可靠麼?」
「怎麼不可靠,我一個遠房佷子就是這侯府里的小廝,他親口和我說的。」
周圍由原先的道歉問題,頓時變成了趙氏的身份和心地問題,並且言語中攻擊性、貶低性很強,數度讓趙氏白了臉。
就連顧建業臉上都覺得火辣辣的,難看的要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