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顧傾璃急忙道︰「姐姐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一定是有誤會。」
「別再幫她說話了。」秦正元道︰「不過這一點倒是可以加以利用。」
「利用?」顧傾璃疑惑的問道︰「王爺您想做什麼?」
「這你就別管了。」秦正元一把摟住顧傾璃,含笑的看著她道︰「你只管好好的調養好自己的身子就是,其他一切都交給本王來處理。」
顧傾璃嬌羞的點了點頭,眸色驀地陰暗了下去。
第二天,坊間便流傳著忠勇侯府大小姐顧傾歌和周家嫡子周亞輝之間的風流韻事,並且還有說書先生一日三回不間斷的聲情並茂的講述著兩人的郎情妾意。
輿論頓時嘩然,陷入一片火熱中。
當然,也有人投反對意見,因為周家如何他們並不清楚,但是忠勇侯府一直都是忠君愛國的,顧大小姐更是清流支柱徐國公府的外孫女,想來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但是,這些言論卻被秦正元私下里安排的人加以反駁,並且以更大的風頭蓋過了那些言論。
顧傾歌听到這些消息的時候正在繡花,當暖蘇急急忙忙的將外面的流言傳到顧傾歌耳邊的時候,顧傾歌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繼續手上的繡活。
「小姐,外面的流言都要炸開鍋了,您怎麼還有這閑工夫繡花啊!」暖蘇急道︰「您都不想想法子麼?」
顧傾歌頭都沒抬一下,淡淡的說道︰「外面閑人太多,沒有話題會寂寞死的。」
暖蘇一哽,「可是,也不能拿您作為話題啊!」
「不過是一時的,他們愛說便去說吧,總不能封了所有人的嘴不是?」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暖蘇道︰「但是這敗壞的可是您的名聲啊,名聲對于女子來說那可就是命啊!」
「清者自清。」顧傾歌終于從繡活里抬起頭來,看向暖蘇道︰「名聲固然重要,但是暖蘇,你有沒有想過,為何一夜之間會突然多了這條流言,並且以燎原的姿態迅速蔓延?」
暖蘇一愣,「您的意思是說這是有人故意放處的流言,就是想要陷害您?」
顧傾歌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暖蘇眸子轉了轉,想了想,才怒氣沖沖的道︰「一定是啊!而且,肯定是顧傾璃搞的鬼!」
顧傾歌含笑道︰「既然想明白了,還這麼著急做什麼?」
暖蘇眼楮一亮,追問道︰「小姐這是心中已經有了法子了?」
「以靜制動。」顧傾歌別有意味的道︰「一個人一旦到了高點,就容易忘記自己的身份,這時候就需要有人去提醒提醒她。」
暖蘇愣了愣,雖然知道顧傾歌這說的是顧傾璃,但還是不明白顧傾歌想要用什麼法子,不由得將目光轉向一旁的曼瑤。
曼瑤無語的看了暖蘇一眼,那意思是她也不是很清楚。
暖蘇癟了癟嘴,見顧傾歌已經重新低頭繡花,便也不再言語,安靜的站在一旁,細細的思索顧傾歌可能會用到的法子。
顧傾歌手下如飛的穿針引線,直看的曼瑤目不轉楮,暖蘇的思緒也逐漸被引到了顧傾歌手上的繡圖上。
那是一副駿馬圖,只不過現在還只是繡到了雛形,只有一匹馬的上半身而已。
不過,僅僅是這樣,依然能夠從馬的神韻和色彩對比上看得出,這是一匹駿馬,也能夠想象得出,它疾馳起來會是怎樣的風馳電掣。
暖蘇仔細的看了幾眼,發現這並不是顧傾歌經常使用的針法,而是一種沒有見過的新的針法。
而這種針法細密簡練,環環相扣,尋不到一絲遺漏,而這種細密之中卻隱含大氣恢弘,完美的將駿馬的姿態呈現了出來。
這就是今日清晨,三娘教給顧傾歌的新激發——鳳凰于飛!
只是,三娘早上才教的,顧傾歌現在便能熟練的掌握了?
暖蘇不禁心中敬佩,仔細看去,才發現,顧傾歌雖然掌握了,但是手法依舊有些生澀,相比是想著用這幅駿馬圖來練手呢吧。
暖蘇拋開心中的雜念,專心致志的看起顧傾歌的繡技來。
顧傾歌繡著繡著,忽然頭也不抬的對暖蘇道︰「暖蘇,你去母親那邊看看,看看外面的消息是不是傳到了母親那里,要是沒有就讓下人守口如瓶,要是已經傳了過去就幫和我母親說一聲,這件事情我心中已經有了定奪,她不必擔心。」
暖蘇點了點頭,應下之後便朝著許氏的伊人居走去。
許氏那邊還是風平浪靜的,暖蘇將顧傾歌的話轉達給了素芸之後,素芸會意的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並說會管好下人不讓他們多言的,暖蘇這才放心離開,並將這一切都轉述給了顧傾歌。
顧傾歌只是應了一聲,並沒有多大的反應,繼續忙活手中的繡活。
她能夠這般的淡定,有人卻是不行。
比如說,秦安瑾。
自從手受傷之後,秦安瑾便一直在府中修養,並沒有外出,但是對于顧傾歌那邊的消息卻一直都有讓專門的人盯著。
當桑易將外面流言的事情告訴秦安瑾的時候,秦安瑾正在作畫,耳朵一接收到這個消息,他筆下一滯,一滴濃墨便滴了下來,毀了那一副竹節圖。
秦安瑾看都沒有看一眼,將手掌的筆放下之後便道︰「她那邊有什麼反應?」
「風平浪靜。」桑易回答道︰「什麼反應都沒有。」
秦安瑾點了點頭,「這便是最好的反應。」
桑易明白這是秦安瑾在說顧傾歌心中恐怕已經有了對策,剛要放下心,卻听秦安瑾又道︰「不過,若是放任自流,倒也不是我的作風了。」
桑易嘆息一聲,這明明就是心疼人家,還偏偏找了這麼冠冕堂皇的借口。
秦安瑾低聲說了幾個字,然後看向桑易道︰「明白了?」
桑易點了點頭,「世子放心。」
秦安瑾應了一聲,桑易這才轉身出門。
秦安瑾走到那副已經被墨漬浸染的竹節圖,只看了一眼,便隨手扔在一旁。
他的目光變得涼薄而深沉。
我的人,誰都不能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