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自從上次教了顧傾歌鳳凰于飛的針法之後便已經有了好幾天沒去忠勇侯府,所以顧傾歌才會這麼問。
知道三娘沒事,顧傾歌也就放下了心。
「周姨總是在我面前夸贊你。」秦安瑾笑道︰「周姨很喜歡你。」
顧傾歌笑了笑,「我自是也喜歡師傅的,況且師傅待我那般的好。」
秦安瑾道︰「周姨並不是一個隨意對誰都能敞開自己心扉的人,她的前半生經歷了太多的苦難,後半生遇到了你,也是一種緣分,秦某希望顧小姐能開解她一些便是一些吧。」
顧傾歌一愣,看三娘平日里的樣子,並不像是秦安瑾說的那種啊。
秦安瑾像是能夠看出顧傾歌的心思一般,笑道︰「你可別看周姨只是一個弱女子,但是她卻將自己當做男子一般,什麼事情都想自己扛。」
顧傾歌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經過這些日子的接觸,顧傾歌的確是覺得三娘這個人看起來雖然是和善的,但是卻又自己的脾氣和秉性,對于自己堅持的東西是半分不會退讓的。
「秦世子放心。」顧傾歌笑道︰「師傅乃是我的親人,傾歌定會照顧好師傅的。」
秦安瑾笑了笑,「那秦某在此便多謝顧小姐。」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忠勇侯府的大門口前,顧傾歌便笑著向秦安瑾道謝,「今日多謝秦世子相送。」
秦安瑾笑的如沐春風,「顧小姐客氣了,只要不要忘記和秦某的約定就好。」
顧傾歌有些無奈,難道說她在沒有去實現約定之前,沒見一次秦安瑾他都要提醒她一次麼?
傳說中清淡疏離的秦世子不會私底下其實是個嘮叨狂吧?
顧傾歌保持著臉上的笑容,「好,傾歌一定記得。」
說完,顧傾歌便對著秦安瑾施了一禮,款步走入侯府。
秦安瑾一直注視著顧傾歌的離去,知道看不到人影了這才有些戀戀不舍的離開。
回到傾城居,顧傾歌便坐下來休息,辛嬤嬤及時的給顧傾歌泡好了一杯熱茶,遞給顧傾歌。
顧傾歌感激的笑了笑,伸手接過。
顧傾歌喝了一口熱茶之後,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見她身側的暖蘇正捂著唇偷笑。
顧傾歌將手中的瓷杯放下,眉頭一揚,好笑的問道︰「暖蘇,你笑什麼?」
「沒有啊。」被點到名的暖蘇急忙將手放下,一本正經的道︰「奴婢沒笑什麼。」
要是暖蘇說著話的時候,臉上那笑容已經完全消退的話,可信度還高一些,可惜她臉上那笑紋還在,嘴角的弧度也還沒有降下去。
顧傾歌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也沒有揭穿她,便繼續低下頭去喝茶。
暖蘇一件顧傾歌居然沒有追問,頓時就有些著急的道︰「小姐,您怎麼不繼續問奴婢了?」
「你不是說沒笑麼,那我為何還要追問下去?」
暖蘇一哽,嘟了嘟嘴道︰「您就繼續問嘛,奴婢剛剛的確是笑了。」
顧傾歌好笑的問道︰「那你是在笑什麼?」
「奴婢在笑秦世子啊。」
「秦世子?」顧傾歌一愣,奇怪的問道︰「他有什麼好笑的?」
「當然好笑了。」暖蘇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嘴角掛起一抹嬉笑,「小姐,您也听說過吧,秦世子一向都是眼高于頂的,據說他是泰山崩于前也不會變色的人,可是奴婢今日瞧著,怎麼和傳聞中的相差這麼多呢!」
「哪里相差了?」
「就是他看小姐您的眼神嘍。」暖蘇捂嘴偷笑道︰「奴婢可看的真真的呢,秦世子看著您的時候啊,雙眼都在發亮呢,好像看到了什麼寶貝一樣,愛不釋手,又怕摔壞的了樣子,奴婢在一旁看著啊,都覺得心跳加速呢。」
一旁的曼瑤忍不住笑道︰「你不是是看上了秦世子吧?」
「怎麼可能!」暖蘇立即跳腳,「曼瑤姐姐你可不能瞎說啊!奴婢這是愛美之心,再說,人家秦世子看的可是小姐,和我一個小小奴婢有什麼關系啊!」
曼瑤也只是打趣暖蘇而已,並不是真的以為秦安瑾和暖蘇之間有什麼可能,只是單純的想看暖蘇跳腳的模樣罷了。
畢竟,暖蘇跳腳的樣子頗為可愛。
難訴對曼瑤皺了皺鼻子,又看向顧傾歌道︰「小姐,您沒察覺到麼?奴婢可是一點都沒有看錯呢!」
顧傾歌不動聲色的喝了一口手中捧著的瓷杯,眉目之間看不出一絲異常,「沒有察覺。」
可是,在眾人看不到的內心里,顧傾歌明顯的感覺到她心尖一顫,接著,便是一種酥麻摻雜著隱隱的喜悅和糾結的矛盾情緒席卷全身。
其實她和秦安瑾的交集並不多,但是秦安瑾卻是那種你想要忽視都難以忽視的存在,而她,卻好像已經被他的存在干擾到了。
顧傾歌忽然有些不安,難道說,這一世,她對秦安瑾動了感情?
想到前世里被秦景文背叛、利用、殘害的結局,顧傾歌忽然打了個冷顫,面色不由得有些蒼白。
不,同樣的歷史怎麼能再一次在她的身上上演!
絕對不能!
顧傾歌端著瓷杯的手指忽然緊了緊,滾燙的瓷杯在指尖溫熱一片,燙的她的心都在顫抖。
「你們說的秦世子是榮親王世子麼?」一直沒說話的辛嬤嬤忽然問道︰「暖蘇你的意思是說這個榮親王世子對我們小姐」
「就是那個榮親王世子啊,不然還有誰能被稱得上秦世子的。」暖蘇笑道︰「辛嬤嬤,您是沒看到,他看我們小姐的眼神,真是」
「好了。」顧傾歌忽的將手中的瓷杯重重的放在桌面上,瓷杯內滾燙的茶水有些潑灑了出來,恰好潑在了顧傾歌的手背上,頓時留下一片通紅的印記,「都不要再說了,秦世子是秦世子,我是我,不要再將他和我混在一起。」
室內靜了一靜,暖蘇自知自己說錯了話,垂著頭、閉緊嘴巴,乖乖的站在顧傾歌的一旁。
雖然她不明白顧傾歌為什麼說這樣的話,但是眼下顧傾歌都已經發怒了,其他的話的確不適合再說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