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別不要奴婢!」暖蘇急忙道︰「奴婢還要看著小姐出嫁呢!」
顧傾歌一愣,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她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人影來。
顧傾歌的眼神不由得飄向不遠處秦安瑾的背影上,但這也只是一瞬,緊接著便收了回來,笑道︰「你可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顧傾歌雖然是笑著的,但是心中卻是極為的復雜,不顧哦這些情緒都被她壓抑在心底一個不知名的角落里,不備任何人窺探到,包括她自己。
秦安瑾一步步的走向黑衣人,目光沉沉的望著已經將近癱軟的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冷淡的道︰「你的膽子可真不小。」
「哼!」黑衣人看也不看秦安瑾一眼,將頭扭向另外一邊。
墨言將手中的劍往前送了送,頓時,鋒利的劍尖在黑衣人的脖頸間劃出一道清晰的血痕。
「你們這些狗官!」黑衣人驟然轉過臉來瞪向秦安瑾,「等老子有一日」
黑衣人的話沒有說完,像是被人點了穴一般,張著嘴愕然的僵在原地,眼中全然是不可思議和震驚之色。
秦安瑾微微抬了抬眉頭,臉上忽的揚起一抹淡然的笑容,「怎麼不說了?」
見到這個笑容,墨言拿著劍的手情不自禁的一抖,連忙垂下頭去,好像生怕被秦安瑾發現有自己這個人存在一般。
這個笑容
墨言暗暗在心中為黑衣人點了根蠟。
希望你在見到這個笑容之後,早死早超生吧!
因為,那樣,都是你的幸運了!
「你」黑衣人完全啞掉,像是找不到自己的舌頭,只是不斷的重復著「你,你,你」的字眼。
秦安瑾抬頭看了墨言一眼,「先將他帶回京兆府的大牢,嚴加看管。」
墨言點頭應下,彎腰將只會瞪眼的黑衣人一把拉了起來,沒有任何同情心的將他推向一眾官兵站著的位置。
「你們跟我來。」
「可可是」一個單子稍微大一點的官兵小心翼翼的指了指地上的一個人影,「那那方隊長怎麼辦?」
墨言這才想起來還有這麼一號人物。
卻見方亮此刻正有氣無力的躺在地上,一手捂著自己的傷處,雙眼無神的望著天,眼中已經是白的多黑的少了。
墨言有些猶豫,這方亮畢竟是個官員,要是真因為流血過多死在這里,只怕是也不好交差啊。
想到這里,墨言便將目光投向了秦安瑾。
秦安瑾臉不紅心不跳的道︰「方隊長剛剛想對聖君親自下令活捉的犯人下黑手的事情我自會稟告聖君,有何處罰還是要看聖君的意思。」
墨言頓時有些無語。
這別人不知道詳情,他還不知道麼!
他可是在秦安瑾的身後看的真真切切的啊!
方亮剛剛明明是想要下令拿下已經挾持顧傾歌當做人質的黑衣人,不顧及顧傾歌的死活,恰好被趕來的秦安瑾看到,秦安瑾慌亂之下急忙拿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將方亮正要揮下去的手腕切斷,這才有了後來方亮斷腕的這一幕。
雖然墨言也覺得方亮挺冤屈的,他也只是想要立功罷了,但是不顧及顧傾歌的死活,這便是觸犯了秦安瑾的忌諱了。
可以說,是踩到了秦安瑾的軟肋,秦安瑾怎麼可能會放過他呢?
墨言嘴角瞅了瞅,看了一眼秦安瑾,在秦安瑾的示意下,讓人給方亮簡單的包扎了一下傷口,便抬著他、押送著黑衣人,浩浩蕩蕩的下山去了。
頓時,這一片偌大的山頭,只剩下秦安瑾、顧傾歌、暖蘇和曼瑤四個人。
場面頓時靜了下來,只有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血腥之氣漂浮在眾人的鼻端。
「今日多謝秦世子搭救。」顧傾歌對著秦安瑾施了一禮,笑道︰「傾歌又欠了秦世子一個人情。」
「你記著就好。」秦安瑾嘴角彎了彎,露出一個賞心悅目的笑容,「若是有一日還不清了,便以身相許好了。」
顧傾歌一愣,愕然的望著秦安瑾,卻見秦安瑾面上依舊是一片淺淡,只是眼中一片炙熱的望著她。
這一刻,又讓顧傾歌想到了剛剛自己從秦安瑾的懷中抬起頭來看向他的那一幕,他的眼中滿滿的都是自己的影子的模樣。
顧傾歌心中一動,勉強笑了笑,「秦世子說笑了。」
秦安瑾對此只是微微笑了笑,並沒有多加說明說明。
這一招就是秦世玄教給他的,對待姑娘不能一味的不溫不火的,偶爾也要加點料,讓她知道你其實是在意她的,不過這位料不能太過于孟浪,只要曖昧一些就可以了。
秦安瑾看了看顧傾歌的神色,忽然發現,秦世玄這廝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對待姑娘家可比他有經驗多了。
「這里不宜久留。」秦安瑾道︰「我送顧小姐回去吧。」
顧傾歌剛想說什麼,卻見秦安瑾又道︰「近日來鄴陵不是很太平,若是讓顧小姐一人下山,要是再遇到什麼危險,那就是秦某的不是了。」
顧傾歌頓了頓,只好道︰「那就多謝秦世子了。」
秦安瑾笑了笑,做出「請」的姿勢,讓顧傾歌先走。
顧傾歌先走一步,秦安瑾緊隨其上,後面跟著暖蘇和曼瑤。
雖然經歷了這麼大的風波,大家的臉上都帶著劫後余生的慶幸,尤其是暖蘇,但是當暖蘇看到秦安瑾對顧傾歌的態度的時候,那一點慶幸便變成了八卦。
她低聲的對曼瑤道︰「曼瑤姐姐,你看,我說的沒錯吧,秦世子就是對我們小姐有意思呢。」
曼瑤無語的看了她一眼,深感這暖蘇就是一個奇葩!
能在剛剛經歷過生死之後說著這樣的八卦,可不就是個奇葩麼?
見曼瑤不說話,暖蘇又笑道︰「曼瑤姐姐,你看,我們小姐和秦世子很相配呢,要是他們真在一起了,也是天作之合啊!」
曼瑤實在是無力吐槽!
她真想讓暖蘇不要再說了,因為這里的四個人,除了暖蘇,其他的都是身懷武藝的!
她那點悄悄話,其實早就被顧傾歌和秦安瑾听了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