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歌的臉色也難看起來,她的眼眸中涌動著波濤洶涌的暗光,看了一眼曼瑤,給了她一個眼神,讓她去將顧建文找來。
曼瑤在剛剛趙氏癱軟之後便已經放開了她,此時听到顧傾歌的話,連忙往外走去。
顧建文來的很快,他一見到場中的情景,便有些疑惑,有些驚詫的問道︰「這是怎麼了?」
顧傾歌沒有回答,而是讓西春將事情再說一遍。
西春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的開始敘述︰「當年,姨娘剛入府,因為老太爺一直對太夫人十分關愛,所以心中暗恨,一直都想取代太夫人,但是那時候太老爺一直不進姨娘的屋子,姨娘很……很生氣,有一天,姨娘特意派人去請太老爺,但是太老爺依舊去了太夫人的屋子,所以姨娘那天便喝的很醉,和……和一個下人……」
「後來姨娘就……就懷孕了,她很害怕,就……就用藥設計太老爺……」
「後來,太夫人生病,姨娘便在太夫人的藥中下……下了慢性毒,讓太夫人在不知不覺中死去。」
隨著西春的話,顧建文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直到最後已經沉如鍋底。
「本來以為太老爺會讓她掌家,但是沒想到太老爺寧願自己掌家也不願意讓姨娘掌家,所以姨娘便便想著要毒害太老爺,但是太老爺卻舊病復發,所以沒能讓姨娘如願。」
顧建文緊緊的攥緊拳頭,手背上、額頭上的青筋直爆!
「她說的是不是真的!」顧建文的目光看向癱軟在地上的趙氏,「是不是真的?」
趙氏渾身無力,不斷的流著淚水,嘴巴里還塞著曼瑤的那塊絲帕,卻是沒有扯下來,更是一句話都不出來。
「把她嘴里的絲帕給我扯出來!」顧建文厲聲道︰「讓她說!」
曼瑤看了一眼顧傾歌,疾步上前,將趙氏嘴里的絲帕扯了出來。
「說!西春說的是不是真的!」
趙氏嘴巴大張,不斷的干嚎著。
顧建文怒火攻心,一腳便踢飛了身旁的一個椅子,那椅子橫空而起,落在牆壁上,瞬間摔得七零八落。
「啊!」眾人不由得被嚇了一跳,目露驚駭的看著顧建文。
顧建文雖然是武將,但是一直都是像個文官,外面溫文爾雅,只是偶爾才會顯露武將的殺伐之氣罷了。
但是,像現在這般,不顧後果的直接踢飛了一個椅子,卻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暴戾。
不過,趙氏這般做法,要是顧建文能忍得住,那他就真的不是顧建文了!
畢竟,趙氏毒害的,可是他的親生母親啊!
「趙氏,你好大的膽子!」
顧建文陰沉著臉,一雙眼楮中滿是血絲,那些血絲像是血紅的蜘蛛網一般蔓延,糾纏,看起來頗為可怖、詭異。
「就憑你混淆侯府血脈,毒害主母,企圖毒害老侯爺,這幾點,就夠你五馬分尸的了!」
趙氏身子一抖,目光顫顫巍巍的看向顧建文。
「老老大」
「不要叫我!」顧建文厲喝一聲,「你放心,我不會殺了你的,你生育了四弟和五妹,就是看在他們倆的份上,我也不會把你怎麼樣,但是,就憑你做下的這些事情,我也不會放過你!」
「顧家在老宅那邊有個祖廟,你便去那里頤養天年吧!」
顧家老宅那邊的祖廟是最原始的祖廟,後來因為顧家的發展,所以祖廟才另選寶地遷移走。
顧建文說的那個祖廟,已經原始的不像話,只能維持一般百姓的生活所需,想要其他的,卻是不可能了。
顧建文這麼說,分明就是借機想讓趙氏不好過而已。
趙氏心里自然也明白。
她瘋狂的大叫道︰「不,不,你不能這麼對我!不能這麼對我!對了,建業呢!建業呢!快去把建業找來!」
趙氏此時也是昏了頭了,竟然還想著找顧建業!
當然,趙氏這也是下意識的反應,因為她這一脈中,只有顧建業能當大局,一般的事情都是顧建業幫她做主,所以趙氏才會下意思的找他。
但是現在,她卻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顧建業!你還敢和我提他!」顧建文徹底被激怒,「我們侯府哪里得罪你了,你竟然要做出這樣沒羞沒臊的事情來!趙氏,人可都是有底線的!」
「你還說沒有得罪我!」趙氏忽然激動起來,說話也利落不少,「當年,我拼命救了顧勇坤,但是他呢,一心一意的都是他的那個妻子,我有什麼不好,比不上她了?我不服!我就是要做這侯府的女主人!我有什麼錯!」
趙氏激動的站起身,但是因為之前雙腿發軟,又狠狠地跌倒在地上。
「我有什麼錯我沒錯!」
顧建文看著這樣的趙氏,搖了搖頭,「自作孽,不可活。」
他的目光又轉向西春,問道︰「你說和趙氏一起的那個下人是誰?」
西春微微搖了搖頭,「那人早在前幾年就病死了。」
顧建文看向趙氏,輕聲嘆息一聲,「趙氏,你還是為你自己的這一身罪孽好好償還吧,人在做,天在看,你這樣做,百年之後,你要如何面對父親?」
趙氏身子一顫,臉色灰白。
小趙氏的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現在,顧建業已經被證明不是顧家的血脈,那她自然也就不是顧家的兒媳婦,和忠勇侯府沒有一絲關系,甚至可以說是忠勇侯府的污點,忠勇侯府從此恨不得和她撇清關系,哪里還會再容忍她!
小趙氏只要一想到可能會有的後果,心尖都在顫抖。
她已經過慣了現在的生活,要是真的讓她回到從前的日子,那還不如拿把刀殺了她算了!
小趙氏的眼楮滴哩咕嚕直轉,就是想不到好辦法!
王氏的臉色也同樣難看,雖然她不喜歡趙氏,想看著趙氏落到淒慘下場,但是並不代表著什麼結果都能接受。
顧建斌有了這麼一個娘,要是傳出去,不僅是顧建斌,就連她臉上都沒有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