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秦安瑾見她臉色不好,擔心的問道︰「是不是不舒服?」
顧傾歌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要怎麼和秦安瑾來形容自己剛剛那一瞬間的感覺,因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就好像,是有什麼邪惡的、充滿了怨恨的東西緊緊的盯住了她一般!
「沒事,可能兩日的趕路,沒有休息好吧,我休息一下便沒事了。」
秦安瑾點了點頭,吩咐前面駕馬車的程信慢一些,之後便柔聲對顧傾歌道︰「你現在先休息一下,之後到了下一個客棧的時候我們多休息一會。」
顧傾歌點了點頭,沒有多說,輕輕地閉上了眼楮。
秦安瑾見她閉上了眼楮,便用手輕柔的將她的頭扶靠在自己的肩頭,用下巴抵住她的頭,目光柔和望著她。
因為後面的行程秦安瑾因=.==為顧及到顧傾歌的身子,所以行進的要慢一些,但是顧傾歌卻發現,她身後一直跟著她的黑色馬車忽然不見了。
她一面慶幸再也沒有那種壓抑的感覺,一面又嗯疑惑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又趕了幾天的路,顧傾歌一行人終于到了彌新。
彌新不愧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浩渺的江面,煙波蕩漾著山形塔影,碧水如鏡,群山層疊,一個個山頂探出雲霧處,似朵朵芙蓉出水,仙人之家。
一行人在路標的指引下,行到了比賽場地,那是一個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好到讓顧傾歌一眼看過去,就已經情不自禁的沉迷。
秦安瑾見顧傾歌喜歡這里,便四處看了看,「這附近好像就有加客棧,我們就住這里吧?」
顧傾歌連忙點頭,表示同意。
于是,幾人便往比賽場地附近唯一一個客棧走去。
客棧里已經是人滿為患,很多人都在叫嚷著為什麼不讓他們住店之類的話。
顧傾歌一愣,這家客棧不讓人住?
她看了看秦安瑾,秦安瑾看了一眼桑易,桑易點了點頭,抬步便走向了店小二的方向。
不多時,桑易便回來了。
「主子,那個店小二說,因為這里是四國繡技大賽的比賽場地,所以想要住店也要按照規矩來。」
「什麼規矩?」
「一炷香之內,繡完一副《牡丹圖》。」
「一副牡丹圖?」跟隨顧傾歌出來的藍寧不禁驚呼道︰「這一副《牡丹圖》何其復雜,哪里是一炷香能夠繡完的!」
顧傾歌和秦安瑾對視一眼,眼中皆是流露出笑意來。
看來,這家客棧的來頭,也是不小啊!
不然,也不會利用這一點,來打探參賽人員的實力了。
不過,他們有張良計,顧傾歌自然也有過牆梯。
顧傾歌笑著看了一眼秦安瑾,款步上前,輕聲道︰「是不是只要繡完《牡丹圖》就能住店?」
店小二一听有人問,便急忙答道︰「是的,只要是能在一炷香之內繡完《牡丹圖》,就能住店,並且分文不取,直到比賽結束為止。」
顧傾歌點了點頭,「好,那就請你準備好器具吧。」
周圍的人頓時發出大大小小的驚嘆聲,一個個眼楮驚異的看著顧傾歌,臉上都是不敢相信的表情。
「一炷香之內繡完,應該是不可能吧?」
「肯定是的啊,《牡丹圖》誒,我繡一朵牡丹都需要一炷香了,別提是一副圖了!」
「這姑娘不會是在夸大吧!」
「誰知道,看看再說!」
店小二一听顧傾歌真的要繡《牡丹圖》,臉上立即揚起笑容,高興不已。
「好 ,您等著,我這就去給您搬東西上來。」
說完,他便小跑著去把早已經準備好的器具搬了上來。
「這位小姐,您看,只需要在這幅圖上繡完,就算您過關了。」
此言一出,現場頓時炸開。
「你搞什麼啊!這不是故意為難人嗎!」
「就是!本來《牡丹圖》就已經很難在一炷香之內繡完了,你還搬來這麼大的繡布,你這不是故意不想讓人過關嗎!」
「說不定就是不想讓人白白住店!這不會是家黑點吧!」
「誰知道啊!不過開在這個地方的,應該不是,但是為難人是肯定的!」
「你看看,這姑娘這麼瘦弱,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繡完!」
現場頓時響起很多為顧傾歌抱不平的聲音,當然,他們也並不是真的為顧傾歌抱不平,而是因為要是顧傾歌繡這麼大的《牡丹圖》,他們要是也想入住,自然也是要繡這麼大的!
只見店小二搬上來的器具里,有一個將近有一人高的繡布,還有一大堆七彩的絲線。
要真的完成這樣一幅繡圖,沒有一天,是根本不可能的。
顧傾歌臉色一點都沒有變化,依舊是淡淡的表情,她緩緩的走上前,將幾根針拿在手里,依次穿好紅線、粉線、綠線、黑線等各種顏色的線。
眾人又是一愣,面上露出迷茫的神色。
「這這是在做什麼?」
「完全看不懂啊!」
「這是自暴自棄了嗎?」。
「不像啊!」
各種議論聲不絕于耳,顧傾歌就像是沒有听到一般,依舊淡然的穿著線。
而顧傾歌不知道的是,此時,在二樓的扶手處,有一個身穿黑色錦袍的男子,正一眨不眨的看著顧傾歌。
他身邊一個人高馬大的男子低聲道︰「主子,她就是顧傾歌。」
「顧傾歌?」男子呢喃了一聲顧傾歌的名字,唇角微微勾起一個謎一般的笑容。
「終于見面了啊。」男子低聲道︰「果然不負我的期望。」
而他在說話的時候,一直站在距離顧傾歌不遠的秦安瑾卻忽然抬起頭,朝著男子的方向看來。
秦安瑾的目光犀利,看到男子的時候卻忽然愣了一下。
他的目光從男子身上移到了他身邊的那個人高馬大的男子身上,眉頭一皺。
拓跋。
那他身邊的這個就是
秦安瑾的目光頓時凌厲起來。
濮陽喻!
沒錯,此時正在二樓扶手處的男子正是莫國的大皇子濮陽喻和他的屬下拓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