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喝高了,沒來得及定時,今兒晚了些,姊妹兄弟們繼續收藏推薦啊!
「你認識我們?」關鍵時候還是畢韶華腦子回路快,用冰激凌筒指著自己的鼻子尖兒,詫異的詢問。
李褰裳憋不住的歡樂,重重的點著頭,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紅豆沙開始分發︰「喏,你的,不加糖,喏,迎秀的,多加糖,我的,中庸之道。」
女孩兒家的友誼就這麼簡單,三客紅豆沙沒吃完,已經聊的親親密密的了。
同在一個學校讀書,都是苦練的美術專業課,都通過了s省藝術學院專業考試……
「可是褰裳你明明原來從沒有正眼看過我們,怎麼一下子了解我們這麼多事兒?」
「嗨,心有靈犀唄!能做朋友的,肯定骨頭里面有一些根本的東西是相同的。」褰裳說的俏皮,又真誠。
忽然多了一個能談得攏談的開心的朋友,胥迎秀和畢韶華也都很興奮,三個女孩兒勾肩搭背的同行了幾步路,卻不得不分道揚鑣各找各媽去。
「咱們老百姓啊,今兒真高興,咱們老百姓啊,今兒——真高興……」,褰裳只覺得晚霞燦爛,空氣清鮮,街道上行人如織,大多是自行車一族,熱熱鬧鬧卻也閑逸安適。
「媽,我回來了!」小姑娘難得呼天喊地的回家,院門一開,順勢蹦起來去摟抱母親的脖子,重新來過,她希望可以更好的孝順父母親。
只可惜,重來一次,竟然什麼都沒有改變。
母親一如前世的沉默,不理會褰裳的撒嬌親熱,一只手掃落女兒的臂膀,轉身往屋里走。
褰裳眨巴眨巴眼楮,老老實實跟在母親身後,心里忍不住嘆息,爸爸媽媽愛自己是毋庸置疑的,可是,他們的老派思想,從來不肯對女兒表現出什麼露骨的關愛來,肢體的親密接觸,更是不習慣。
「以後,你們就能習慣了。」
褰裳暗搓搓的下了決心,從今後,她要多多的對爸爸媽媽說「謝謝你們,我愛你們」,她要盡可能多的幫助母親做做家務,給父親捶捶背捋捋腰。
上一輩子,嫁給了申子衿以後,唯一勤學苦練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廚藝,但是能讓父母品嘗女兒手藝的機會實在不多,他們活著的時候,依然不肯眼看著女兒進廚房勞作,總是說︰「褰裳歇著吧,讓媽來……」。
「嗯,今兒就可以露一手兒,讓爸爸媽媽大吃一驚,準得夸贊女兒是個天才!」褰裳嘴角上翹的弧度很大,書包往桌案上一放,就去挽袖子。
「咚咚——咚——」,食指與中指交替敲擊著桌案的聲響。
一臉陰沉的父親,無聲無息的坐在八仙桌一側的暗影里,屋內沒有開燈。
「爸——」,褰裳的心里猛然一緊,視線順著父親交替敲擊桌案的手指看去。
分明,是與前世一模一樣的場景。
褰裳只听得腦子里「轟隆」一聲,遍體冰寒。
區別只是,前世雕花的桌案上,褰裳的寶貝畫夾兒斜斜的張開,兩側口袋里存放的畫紙凌亂的鋪滿了條幾,正中間,沉默的父親食指與中指交替敲打的,就是一張肖像畫的背面,父親的指頭,已經被鉛色蘊染的發灰……
而現在,畫夾兒不在,父親的指頭旁側,那張肖像畫並不平整,摺疊的痕跡很重很雜密,褰裳甚至能從摺疊的痕跡上分辨出白玉蘭花的味道,和花樹根下的土塵沙礫……
宛如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終于東窗事發般,十七歲的小姑娘,連牙齒都要發起抖來。
父親的聲音,沉重又無奈︰「褰裳,你讀書早,這個年齡正是容易上當受騙的時候,千萬別大意啊!爸爸已經去畫室把事情幫你解決了,以後,別再去那兒了,收起雜七雜八的念頭,好好準備高考……」。
「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十七歲的小姑娘,始終溫婉柔弱乖巧順從的形象,一下子徹底打翻了。
真的不可以!李褰裳的聲音尖利高亢,淚水滾滾而下,她的雙手有些痙攣了,卻死死的掐著自己的左右大腿,她需要鎮定,需要清楚明白的,表達自己的心聲。
「爸爸媽媽,我保證,我用我的生命保證,這張畫沒有給我帶來任何困擾,那個男孩兒也從來沒有影響過我的學習,請——放過他,也放過我……,請給我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
仿佛有無數的聲音在耳邊轟響,有無數雙手臂在推搡褰裳的身體,她卻什麼都感覺不到似的,只是緊閉著淚眼在嘶叫……
……
「這是典型的抑郁癥,原來沒有發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