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毓君笑著起身說道「中間起承轉合的那一段,似乎是有些略微低了,其他倒還好,妹妹年紀尚小,竟然能吹出如此曲子,已然實屬難得。」王毓君這席話倒是說的極其體面,薛明珠微微一笑,便坐下了。
坐在王毓君身旁的王瑜齡嘟起嘴吧,說道「姐姐這個女孩好生驕傲啊,到時候你上台彈上一曲,定然能去去她的傲氣。」王毓君有些無奈的看著王瑜齡,這個妹妹確實是腦袋不怎麼好使。
瑾玉坐在位置上已然喝掉了好幾杯茶水,實在是略顯無聊,一旁的張瑾意也是無聊的緊兒。看著茶杯里面上下漂浮的葉子打盹。
有時候,這種看似十分有趣的閨門女子之間的你來我往,實在是無聊,怪不得那嚴肅之極的表哥要離開呢,
此時張瑾蘇似乎在上面寫了一首艷驚四座的絕句,瑾玉正在半睡半醒之間,倒也沒有听到這首詩,到底是什麼,好像朦朧中,張瑾蘇說了一句話。眾位女子的眼光瞬時集中在瑾玉的身上,瑾玉迷迷糊糊的醒來,看見眾人的目光,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此時只听見張瑾蘇說道「眾位有所不知,我這四姐姐一向謙虛低調,實則是月復有詩書氣自華,當今文壇泰斗溫先生都稱贊過姐姐機智過人,所以何不趁這個機會,讓姐姐給大家展示一番?」張瑾蘇這席話說道倒是將瑾玉給夸的地上無天上有似得。
瑾玉腦袋暈暈的,說道「你在說什麼?再說一遍!」張瑾蘇面上一白,她以為瑾玉會硬著頭皮上,畢竟前幾次可都是蒙混過關來這,可是沒有想到這張瑾玉居然給她在這里裝傻充愣。
「姐姐莫要在這里謙虛了。」可是張瑾玉依舊是一臉迷茫,一旁的張瑾意說道「她是說讓你上去表演。」瑾玉這才明白過來,便說道「這我就不明白了,剛剛嬸嬸說了這可是自願上去的,若是平時我自是不會拒絕妹妹的請求的,可是這次的菊園是張家辦,我在這里也算是半個主人,你看現下還有多少姐妹們沒有給姑母展示自己的才藝,我又怎麼可以耽誤時間呢。」瑾玉這一席自然是說到了眾位小姐的心坎里了,這本就是給這鄭國公夫人展示才藝,好讓對方相看上,好抓住何肅這個金龜婿,這張瑾芝是個庶女來湊什麼熱鬧,現下又拉上早有才名的張瑾玉,實在是可惡,反觀這位張瑾玉倒是個明理的人。
張瑾蘇這下不好在拾掇瑾玉上台表演,就只好說道「是妹妹想的不周,說完便坐下了,只是周圍人看她的眼光略微不屑。
張瑾蘇暗暗握緊雙拳。
接下來又是漫長無趣的才藝表演,倒並不是說這些姑娘們有多差勁兒,而是大周朝考校姑娘們琴棋書畫的形式都差不多,曲子就那麼幾首,舞也是,而且此地差不多集齊了全金陵的貴女們,就算一個個再精彩,也有看煩的時候,瑾玉真的是又開始昏昏欲睡。
「瑾玉,瑾玉!」
瑾玉掙開眼楮,看到的是張瑾意活力滿滿的臉,只見她說道「你還真能睡啊,這都夕陽西下了。」
瑾玉看著已然紅透了的天空,揉了揉眼楮,問道「什麼時候結束的啊?」張瑾意說道「剛剛,不過你真的很厲害啊,真的是一路睡到結束,但是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麼保持坐著睡著的啊?」
瑾玉奸詐一笑說道「你當我這幾個月的女學是白上的啊?」張瑾意大笑道「哦,我要告訴夫子們你上課睡覺啊!」
「那我就告訴夫子你在上課的時候看小說!」
「你是怎麼知道的啊!我明明很小心的。」
「你以為給小說包個封面上課看,這種事情,我沒有做過啊?」
兩個小姑娘打成一團。
肅哥兒有些疲憊的從里屋走了出來,看到兩個扭打在一起的小姑娘,頓時心中不解,便開口問道「你們在干什麼啊?」
瑾玉理了理略微散亂的雙丫鬢,好像突然發現什麼重大事情了一樣,驚道「原來表哥你是在這里偷看未來媳婦兒的!」
張瑾意也開始起哄,跳起來說道「原來是這樣,肅表哥,你覺得那個姐姐最好看啊?」
肅哥兒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末了丟下一句話。
「女孩子家的要莊重一些。」
略微狼狽的遁走了,瑾玉與瑾意相視一笑。
月上柳梢頭。
王夫人和齡姐正在屋中商量事情,只見這齡姐說道「肅哥兒的婚事確實有些早了,這金陵城中,我看著左右也就薛家的女兒合適,只是薛家倒不如我們家里。」王夫人心中一動,說道「左右我也不是太喜歡薛家的作風,你看這薛氏在我眼皮子底下做的事兒,若是那薛小姐嫁到了侯府之後,也像這般,可就別不好了,還不如咱家中這幾個,雖說人才上不如,但是好歹也是知根知底的,都是些良善的孩子,可不比那外人家的要強。」
這齡姐似乎有些猶豫,便開口道
「左右婆婆給我的時間也足說是允我今年在此過年,母親,就容我在考慮一番。」
齡姐走了之後,這王夫人便說道
「如今這算是有了自己的心思了啊,也不知道幫襯自家兄弟一把。」
菊宴過後,倒也沒听說,這肅哥兒與薛明珠結親的消息。瑾玉便有些納悶,莫非是什麼東西有改變了?
不咸不淡的過了些時日,張維文倒是時常寫一些信回來,瑾玉每次都會念給程氏听,信中講了很多事情,瑾玉听著就覺得自己生為女子真是十分不幸的一件事情,這男兒馳騁戰場,當真是暢快無比,曾經救過自己一命的黃少安將軍屢立戰功,陳秀成將軍更是戰戰捷勝。陛下龍顏大悅,說讓給爹爹升官,可是瑾玉就十分納悶了。
莫非皇帝陛下,把爹爹當成吉祥物了?
信中還提到,這次戰事恐怕持續不了多長時間,到時候說不準可以在年關之前結束,程氏與瑾玉心里歡喜,只是又擔心張維文在戰場上吃苦。
只是信中張維文說了,其實他的作用,這就是一個三陪的,陪皇帝吃飯,陪皇帝喝酒,陪皇帝打仗,瑾玉心中實在是郁悶,暗自吐槽道,這是打仗嗎,怎麼跟游山玩水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