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瑾玉還沒有起床,張景宣就已經早早的離開了,據說是要去京城,瑾玉本來想著,也許可以讓這個哥哥見趙恪一面,但是他畢竟是在皇宮之中,想想還是算了吧。
「小姐,今日可是要去上族中女學了。」一旁侍候的香菱說道,瑾玉想了想自己好像真的很長時間沒有去上過族學了,估計有很多東西都拉下來了。
「快幫我收拾一下,確實要去了,我就不去和娘親一起吃飯了,你們把飯端到屋子里吧。」
「好。」
瑾玉簡單的吃過飯菜之後,便趕緊去上族學了,因為真的是很長時間沒有來上課所以說老師講的很多東西她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掌握,看來回去之後就還要熬夜看書了,上輩子瑾玉可是沒有受過正規的閨秀教育所以這輩子可是要好好的學習,不能像以前一樣,被人嘲笑。
族學下課時,張瑾意從瑾玉面前走過,冷哼了一聲,瑾玉嘆了口氣,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只是此時張瑾芝被禁足了,張瑾蘇又變的無比的安靜,所以沒有人找事兒,這一天過得倒是相當安生。
清和院中本來想安安靜靜復習功課的瑾玉被老太君身邊的丫頭碧霄叫走了,說是那位玉表舅回來了,老太君說讓幾個小輩們去慈溪院中熱鬧熱鬧,瑾玉本來不想去,但是又苦于沒有借口,便只好跟著碧霄一同前去了。
此時此刻,慈溪院中當真熱鬧非凡。
有一段日子沒有見的薛氏一臉喜色的同那玉表舅說話。
「表弟這是從那安山居士哪里剛剛回來,有什麼想吃的想喝的,盡管和表嫂說。」瑾玉听到這句似曾相識的話頓時滿臉無奈,這個薛氏幾乎見到所有的人這樣子說。
但是此時恰恰缺少了一直和她打擂台的柳氏,柳氏快要生產了,所以沒有來,而是在院中養胎,這可好了,這拍馬屁逗趣兒的活兒全算到了她的身上,只見這位玉表舅依舊是一身華貴公子哥的裝扮,身邊的丫頭又換了一個,瑾玉記得以前那個好像叫什麼香吧,這次又換了一個更加漂亮的。
瑾玉看著那丫頭幾乎要黏到他身上的眼楮,感覺到一陣惡心。
恰好在此時,謝寶玉看見了瑾玉便驚喜的開口道「玉姐兒來了。」瑾玉沖著它甜甜的笑了笑「我來晚了,玉表舅。」
「這位就是玉表舅嗎?」。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傳來,只見張瑾蘇身穿一身素白的衣服,頭上簡單的插了一只玉釵,不施粉黛,一張小臉隨尚且幼稚,卻愣是看出了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正是,這位是?」
「你四表哥的女兒,瑾蘇。」老太君適時的說道,此時張瑾蘇柔柔一笑,一雙會說話的眼楮看向謝寶玉。
「這蘇姐兒當真是個知禮的姑娘。」謝寶玉溫柔的說道,只見他從懷中拿出了一串綠寶石做的手鏈遞給了張瑾蘇,說道「我也沒有帶什麼東西,就把這個送給你當見面禮吧。」張瑾蘇驚喜的說道
「謝謝表舅。」
「當然還有瑾玉的,我可是找了很長時間呦。」瑾玉有些狐疑的看著謝寶玉從懷中拿出一塊透明的寶石一類的東西。
「這是我從安山居士那個家伙那些求來的,據說可以轉運,這是是玻璃種的老坑,而且還請過大師開光,不是我說,瑾玉這丫頭的點實在是太背了。」
瑾玉從來沒有想到這個不靠譜的家伙會說出這種話,只好悶悶的說道「謝謝表舅的好意。」
「不用謝。」謝寶玉大力的蹂躪著瑾玉的腦袋,瑾玉鼓著包子臉實在是不想理這個莫名其妙的家伙。
眾人又聊了許久
「玉哥兒什麼時候回去啊?」老太君問道,謝寶玉風騷的打開扇子說道「明天就走,實在是母親逼得緊啊,本來還想要再多再祖母面前盡孝呢。」
「定是那邊有什麼急事,還是趕緊回去為好,今天就散了吧,早早休息。」
眾人紛紛稱是,于是瑾玉還沒有坐在這兒多長時間就又要走了,她看著張瑾意一臉別扭的從她面前走過,又冷哼了一聲。
她今日已經被這個丫頭冷哼了兩次了。
她故意走的很慢,薛氏慈溪院中又呆了片刻,瑾玉在外面等了一會兒,顯然是有事情要同這位八面玲瓏的二嬸嬸講。
此時,薛氏慢悠悠的從慈溪院處出來看到一個人在這里的瑾玉,便上前問道「瑾玉這是找嬸嬸有事嗎?」。
「對啊,有事情,瑾玉要同嬸嬸說。」薛氏面上一滯,問道「什麼事?」瑾玉笑了笑。
「我听聞這次府中有一個極其重要的在京城的一個吏部的官員要安排給舅舅。」薛氏一驚,暗想道,這件事情可是自己托了娘家的哥哥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安插進了一個職位,這個小丫頭怎麼知道的。
「你這小丫頭從哪里听說的,我怎麼不知道啊。」
「嬸嬸的哥哥可是吏部侍郎,很厲害的官呢?」瑾玉無邪的童音一字一句的說道。
薛氏的心里充滿了疑惑,這個叫做瑾玉的丫頭是听那個人說的,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
瑾玉就這樣看著薛氏,黝黑的眼楮里什麼都有,卻又什麼都沒有,這種不該出現在七歲小女孩臉上的表情,讓她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你要干什麼?」
薛氏情不自禁的說道,然後好想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失禮的話一樣,恢復了原來和藹嬸嬸的面目。
「舅舅翠姨娘有私情,我有證據,你不用問我為什麼知道這些,那沒有用,因為我隨時都可以把這件事情告訴老太君,告訴所有人,並且有把握讓所有人都相信。」
薛氏的臉色巨變,她咬著牙問道。
「你要干什麼?」瑾玉看著這個女人眼楮中閃過的種種感情,痛恨,傷心,悲哀以及克制。
「不要在大姐姐的婚事上做手腳,她畢竟只是一個庶女,她對你來說根本算不上威脅,但是如果這件事情被人知曉的話,我那舅舅就真的沒救了。」
薛氏的臉色變得無比蒼白,只見她說道。
「好,一言為定。」然後轉過身子想要離開,但是臨走之前有轉過身子對著瑾玉說道「你的年齡這麼小,就知道算計了,也不知道長大了還能厲害到什麼程度。」
「我自己的事情,不勞您操心。」
薛氏冷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