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算是秋分時節,所以天氣略微有些寒冷,但是還不至于讓人想去添衣服,就這樣的天氣最讓人覺得舒服,趙恪看到御花園明黃色的身影,便上前對著那個背影說道「父皇,不知有何事?」
「張家那個小女娃似乎很得你的心意啊,這麼小就想著找媳婦兒了?」趙恪白淨的小臉,依舊是面無表情。
皇帝看到自家孩子這個樣子就知道不好在調戲下去了,便正緊的開口道「那小丫頭救了你的性命要一個縣主之名倒也合理,這不,她的爹爹也湊熱鬧,連給朕上書了,這是想干什麼?」
「父皇,是兒臣建議張解元這樣做的,之前兒臣有幸見識到了張解元出神入化的數算之法,就想著要是可以推廣一下,定然是對大周的江山社稷有所幫助的。」
皇帝並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趙恪。
一旁的王德說道「十三皇子殿下真是有心了。」
「恪兒確實是有心了,張維文此人確實可用,這樣一來,朕就真的拒絕不了給那個小丫頭封為縣主要求了。」
皇帝陛下說道,他若有所思的看著趙恪,慢悠悠的說道
「當爹的,怎麼能夠讓兒子在姑娘面前食言呢?等過些時日,朕御駕親征歸來之後,便會封小丫頭為縣主,如何?」
「謝謝父皇。」「此次御駕親征,恪兒願去嗎?」。
「任憑父皇差遣。」
「恪兒再過幾天就要十一歲了吧?」
「是的。」趙恪說道,皇帝看這趙恪好像透過他在看什麼人似得,皇帝背過身子,說道。
「你記得朕跟你說過什麼吧?」
「記得。」
「朕還記得當年你的母妃最喜愛這個時節了,因為她最喜歡吃螃蟹了,待到過幾日,朕就在宮中開一個蟹宴。」
「母妃如果還在定然會很開心。」趙恪說道。皇帝沉默了,他看著滿目已然秋意的樹木花草。
「上次老二做的事情,我是知道的。」趙恪依舊沒有什麼表情,他穿著華麗的黃子錦衣,頭上戴著東海明珠編纂的金冠,臉色淡漠卻好似一尊出世已久的活佛。
皇帝看著趙恪這幅表情,嘴角毫無溫度餓彎了彎。「天色也不早了,你先下去吧。」
「是,兒臣告退。」
王德看著趙恪遠去的身影,輕聲咳嗽,
皇帝眉頭微皺,說道「有什麼話直說,莫要想他一樣拐彎抹角。」
王德一哆嗦「陛下,今夜似乎是王貴人的日子。」
「知道了,內務館中似乎還有很多公文要批,念在你年老的份上,今夜便不用你伺候了。」
「多謝陛下。」內務館中確實有很多公文要批,所以這王公公也就走的焦急,卻不想在路上遇到了行色匆匆的二皇子。
王德恭敬的向著二皇子的行了個禮。
「二皇子殿下,近來可好?」只見這二皇子長得倒是十分英俊瀟灑,仔細看的話,和陛下有幾分相像,二皇子殿下的生母是一名卑賤的宮女,所以陛下十分之不喜,但是卻也沒有太過苛待。
只不過這個二皇子殿下十分不怎麼待見十三皇子就是真的了。
「內相大人是從父皇那里過來的吧。」
「是,老奴因為還有宮中事物所以便不能再次久留,老奴告退了。」
「內相大人慢走。」二皇子說道。
但實際上這位內相大人走的飛快,二皇子的眼楮里閃出精光,王德莫名的感覺脊背一涼。
不禁感嘆一句。
「權力這種東西啊。」幽幽的一聲嘆息,此時一聲打更聲將王德的思緒拉回,他便趕緊趕往內務館。
月上中天,
這薛氏剛剛從慈溪院中回來,便看到賢二爺正在給他的一小叢牡丹修剪,薛氏看到此人悠閑的模樣,不禁想起之前瑾玉的那番話頓時心中惱火,但是苦于兩人無子嗣,感情又不是很牢靠,變不好開口,就只要這股氣往肚子里咽。
「二爺,我那遠房姨媽,有一個佷子今年剛好弱冠,家中是正經的官宦人家,只是最近幾年父親閑賦在家,但是家世清白,而且家境現在還屬小康,我就想著大姐年紀也到了,不如就相看一下?」
這賢二爺本就不是什麼負責任的好爹爹,這大姐是他還未弱冠時與丫頭生的孩子,並不算什麼光彩的事情,所以對這個女兒也沒有多在意,所以便沒有說什麼,答應了。
這薛氏心中想道,這丫頭心勁兒高著呢,既然瑾玉那丫頭不讓她為難她,她就真的不為難她。反正一個小小的庶女,還能翻出個天來?
「二爺,就是之前我跟你說過的那個,我大哥安排的那個吏部的官職,已經說是安排好了,後天就可以啟程去京城了。」薛氏溫柔的笑道,
賢二爺皺了皺眉「我好歹也是一門三狀元張家的子嗣,怎麼能去干那些小吏干的活呢?」薛氏心中一火,但還是忍住了發火,繼續笑道「夫君怎麼能這樣說呢,這個可是很關鍵的職位等到干幾年還可以升遷,這可是吏部啊,有多少擠破腦袋都進不去的,你還是去吧。」
薛氏費了好大的口舌,終于將這個賢二爺給說服了,賢二爺今夜去自己的一個通房丫頭芍藥哪去,薛氏禁不住咬了牙,心想道等這賢二爺離開後非得把這個該死的芍藥給收拾了不可。
「太太,您莫要生氣,這小蹄子蹦不了多長時間了。」薛氏的陪嫁王媽媽說道。「大宅院里總會死些人的。」
這王媽媽是跟著薛氏母親的老人了,見慣了大宅子的事情,薛氏對這個人還是十分放心。所以也就沒有什麼顧忌。
「翠姨娘這個小賤人,我也不會放過她的。」
薛氏手中的珠串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