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玉自然是不能讓這位不知輕重的王瑜齡打張瑾蘇的,所以,瑾玉抓緊了王瑜齡的手腕,王瑜齡沒有想到瑾玉會如此維護張瑾蘇,頓時面上一愣。
「你干什麼?」王瑜齡甩開瑾玉的手,竟然看起來有些害怕,瑾玉冷眼看向王瑜齡,說道︰「王小姐,你身為世家大族的小姐,為何如此粗俗,張瑾蘇是我張家的五小姐,自有我張家處置,你一個閨閣女子這般做派,確是要做何?」
王瑜齡一時間說不出話,便轉頭看向正在一旁的譽王妃。
「張四小姐,我家妹妹也年紀小不懂事,我代她向你道歉。」說完微微欠身,瑾玉趕忙扶起譽王妃,說道「我也是一時氣話,王妃有所不知,瑾蘇在家中從不曾受過委屈,今日見到她被如此欺凌,所以心中也很是難過。」
「倒是個心善。」譽王妃握住瑾玉的手,眾人不禁又感嘆這張四小姐,真是為良媛,確實是世家嫡女的風範。
張瑾蘇看見這一面頓時面上一陣冰寒,心中卻是冷笑,瑾玉與眾人告別,今日所遇事情,實在是難以預料,還是快快離開這個地方為好,于是瑾玉帶著何明芝,張瑾意和張瑾蘇,想要離開此地。
「慢著。」這是極為傲慢的聲音,瑾玉不禁眉頭緊皺,她轉過頭,看見一位衣著十分華麗的宮裝女子,略帶輕蔑的看著瑾玉。
「見到安陵長公主,還不快行禮?」宮裝女子身邊的丫頭說道,瑾玉頓時眉頭皺起,心中暗道不妙,低下頭,對著那名女子行禮。
「臣女見過安陵長公主殿下。」安陵長公主並沒有說話,而是打量了瑾玉一會兒,而後說道︰「你爹是張維文?」
「回稟安陵長公主殿下,是的。」
「起來吧。」瑾玉聞言慢慢起身,卻也不敢直視那位威嚴的長公主殿下的臉,這長公主倒也沒有為難瑾玉,而是跨過瑾玉,來到瑟瑟發抖的張瑾蘇面前,語氣異常和藹的說道︰「這麼漂亮的丫頭,怎麼落得這麼狼狽?」
這一說不要緊,張瑾蘇一張小臉頓時又是淚流滿面,淚眼朦朧,看著倒是十分的可憐。
「讓長公主殿下費心了,是我落到水中了。」
「哦?落到水中,這瑞陽王府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嗎?官宦貴女落水,都不知道讓下人帶下去換身衣服,若是凍壞了身子該如何?」瑞陽王妃有些無奈的開口道︰「快將這位小姐帶下去。」
「多謝長公主殿下。」張瑾蘇向著安陵行禮,然後有些害怕的看向瑾玉,然後說道︰「姐姐,我先去換衣服了。」看起來十分怕瑾玉。
「張家四小姐倒是厲害,對自家妹妹如此嚴厲啊。」安陵長公主斜眼看向瑾玉,像是在看著一個無關緊要的東西一樣。
「多謝長公主夸獎,瑾玉愧不敢當。」安陵頓時眉頭一挑,這人是真傻還是假傻,竟然不知道自己的意思。
「不知這次的花宴結束了沒有,我家惠明不知道還能趕上不?」此時眾人才注意到安陵長公主後面有一個看起來十分柔弱的女子,正是惠明郡主,這惠明郡主生的幾位嬌柔說話都帶著一種軟弱之感。
這倒是和瑾玉之前的相像不同,瑾玉上輩子並沒有見過這位聲名在外的郡主,但是世人都傳言這位的性子和她母親安陵如出一轍,今日一見,倒是和傳聞中不太一樣。
「自然是沒有結束的,這還沒有到正午,午宴還未開始呢。」瑞陽王妃說道,安陵長公主自然是唇角一勾。
「那就走吧,閨閣女子還是少看些熱鬧為妙。」
眾位貴女,自然是有些悻悻然的離開這處飛雪雨花台,瑾玉此時卻並不想隨眾人回到宴會廳,只是想著讓這個多事的張瑾蘇趕緊回去,到時候自然有人收拾她。
「瑾意,麻煩你講這張瑾蘇送到張家,一定不要讓她有機會留在這王府中,否則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張府一門女子的聲譽可就要毀了,到時候若是影響了眾位姐妹的婚事,就不妙了。」張瑾意點點頭,說道︰「這張瑾蘇真是個惹事精,沒想到竟然還與小郡王有些瓜葛,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傳出去了,人家會怎麼說我們張府。」
「丁香你也隨瑾意回去,記住,我沒回去的話,就把她關起來,絕對不能讓她見老祖宗。」
「奴婢知道了。」丁香說完有些擔憂的看著瑾玉。
「這長公主為何會針對小姐。」瑾玉皺起了眉頭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心中也是擔憂不已,難道還是向上輩子一樣,那個惠明郡王看上了何肅?
瑾玉看了何肅一眼。
安陵長公主點名讓瑾玉留下來,瑾玉身旁坐著有些害怕的何明芝,她連拿筷子的手都顫抖了,瑾玉不禁心中一嘆,只見那位安嶺長公主,鳳目微眯,看向何明芝。
「這丫頭怎麼跟個小老鼠似得。「廳堂中貴女們紛紛嗤笑,何明芝頓時面目通紅,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有些怨恨的看著瑾玉。
瑾玉此時也十分的無奈,這位長公主殿下處處刁難自己,順便抬高自己的女兒,和瑾玉坐一桌的何明芝,自然也是無辜受害。
「我听聞,張四小姐你你年幼便師從二顏,倒是女子中學問極其了得的。」瑾玉沒有一跳,實在不知道這位主兒到底在想什麼?怎麼突然夸起來自己了?
「臣女不敢當,只是隨二顏學過棋。」
「你的藝是棋?」
「回稟長公主殿下,是畫。」
「畫畫到底沒有棋藝有意思,如此,你便下一盤棋,讓我等觀摩一番,看看這大儒弟子的水平。」
「臣女遵命。」瑾玉站起來,準備下棋。
「只是?在場棋藝大概都不如你吧,倒也想不出你能和誰下,倒不如自己和自己下,也讓我們看看,你的水平。」那安陵長公主笑的極其刻薄,瑾玉不禁想到像這樣的女子,若不是因為命好生為皇帝的姐姐,或許早就死了吧。
「臣女遵命。」瑾玉只好坐在棋盤旁,自己同自己下棋,幾個同自己相熟的人有些同情的看著瑾玉,卻也不敢說話。
「這貴女們都獻過藝了,只有我家惠明還沒有獻藝。」
「惠明郡王身份尊貴,自然是要最後壓軸的。」譽王妃說道,安陵長公主並未說話,而是看了一眼惠明,惠明身旁的侍女,便拿出一把琴。
是要表演琴,瑾玉在角落里偷眼看向那位和她娘親一點都不像的慧明郡主。
「獻丑了。」聲音嬌軟細弱,看向何肅的方向帶著一絲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