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時節里下雪,不是很正常嗎?」。瑾意說道,她撐起青色的雨傘,在走廊外面跑著,後面的丫頭追著她麼不知道為什麼瑾玉覺得這個畫面似曾相識,但是又實在想不起來哪里似曾相識。
「快點,瑾玉若是晚了,老祖宗可是會怪罪我們的。」瑾玉趕忙加快步子,趕到慈溪院,今日老太君請所有人到慈溪院,瑾玉與瑾意也是剛剛從女靴中下學歸來。
瑾玉總覺的似乎今日之事並不尋常,只是心中依稀有些眉目,所以便也加快了步子,走過這梅花游廊,看到一路上丫鬟僕婦面色肅穆,但是心中有幾分惴惴不安,此時兩人到了老太君所在之地,正在門外侍候的墨梅,看到瑾玉兩人趕緊掀開簾子把兩個人給迎了過去。
此時瑾玉二人進了屋子,頓時感覺如陽春三月,這墨梅說道「二位小姐這屋里的銀絲碳,燒的很足,二位就把這披風~月兌掉吧,瑾玉二人依言而坐。
屋內燒的檀香,瑾玉有幾分不適應,只是這老夫人十分喜歡這香,這屋中就一直點著,只是瑾玉隱隱覺得這香太過濃烈,但是也沒有多想。
此時屋子內人滿為患,墨香拉著兩人找到一個位置坐了起來,瑾玉隱隱約約看到里屋有薛氏的身影,王夫人站在薛氏面前,在說些什麼,不過有幾個丫頭跪在里面,具體說的奢靡瑾玉也听不清楚。
「四小姐,吃點點心吧。」碧玉拿著托盤,擋著瑾玉的視線,瑾玉看了一眼碧玉,便開口道「碧玉姐姐,這是發生了何事?為何老祖宗不見我們?」
碧玉笑了笑說道「四小姐真是個細心的姑娘,這老太君和太太們是有事情在里面商量的。」
「我娘親在里面嗎?」。瑾玉問道,碧霄回道「在里面,小姐快些吃吧。」
瑾玉吃了口糕點,到沒有什麼特殊的,她看了屋內略有些嘈雜的場面,嘴角微彎,如果她所料不差,今日便是那薛氏被奪了內院掌事之權的時日。
瑾玉記得王夫人對這個媳婦兒似乎心里並不是多喜歡,只是礙于這薛氏家世了得,掌家本領又一流,所以暫且面上看起來還可以,只是心里總是不舒服的,這府內的掌家之權,怎麼找兒也應該是她這個當婆婆的,哪有媳婦兒的份兒,這個薛氏倒好,不知好歹,這王夫人也算是十分不滿這個媳婦兒。
只是瑾玉有一點不明白,這王夫人就算再怎麼不喜這個媳婦兒,但畢竟是親兒子的夫人,怎麼也得給兒子留個面子吧,瑾玉記得上輩子,王夫人似乎與薛氏鬧得極僵。
瑾玉正在想這件事情的時候,碧霄從里面出來說道「兩個位小姐們,進去吧,老祖宗說是開飯了。」瑾玉與瑾意來到里屋,看到薛氏一臉悲哀落寞,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麼,只是這坐上的人都不動聲色,瑾玉倒也不敢確定真發生了什麼。
這一頓飯吃的十分沉悶,瑾玉偷眼看向薛氏,這薛氏漂亮的眼楮,幾乎都要落淚了,可是卻硬生生的又給逼了回去,瑾玉不禁感嘆,薛氏當真是堅強無比。
飯後,這老太君倒也沒有留眾人說話,便只是說自己累了讓各自回家休息什麼的,薛氏第一個離開,瑾玉倒是沒有錯過薛氏那剎那間閃過嫉恨的眼楮。
瑾玉同程氏一起回到清和院,河道清和院之後,瑾玉倒也沒有急著去吃飯,而是纏著程氏問道「娘親,剛剛老太君都對嬸嬸說了什麼?」
程氏一臉無奈說道「沒有什麼,你一個小孩子關心這件事情干什麼?」
「嗯,娘親,你沒有看見嬸嬸的臉色嗎?老祖宗罵嬸嬸了嗎?」。瑾玉問道,這程氏模了模瑾玉的腦袋說道「你這個人小鬼大的孩子。」
「娘親,那叫聰明,爹爹都說妙妙聰明呢?」程氏一樂而後說道「好好,你聰明,妙妙最聰明,只是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在嬸嬸面前說知道嗎?」。
「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娘親到底是什麼事情啊?」程氏無奈,最終還是說道「就是,你嬸嬸犯了點搓,老祖宗懲罰她,不讓她再掌家了?」
「那如今是誰在掌家?」瑾玉問道,程氏噗嗤一笑,說道「你這人小鬼大的孩子竟然關心這樣的事情,如今是你舅爺的夫人在掌家。」
瑾玉點了點頭。
果然和之前的預想一樣,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西北邊關。
愈發臨近年關時,戰事就會越發吃緊,這敵人乃是馬上民族,過的是游牧生活,本就存糧不夠,加之戰事吃緊,更加雪上加霜,所以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決定要在此時與那遼國一句勝負。
張維文對此毫無意見,他看著帳子前漫天的大雪,表示自己快要凍死了,他一個生活在南方的人表示完全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雪。
此時張維文穿著狐裘大衣看著邊境的鵝毛大雪,正在想一件事情,剛剛他收到夫人的來信,說是家中齡表姐有意與自家結親,自家雖說有兩個女兒,可是依齡姐那身份定然不會是庶女瑾蘇,那麼應該就只有一個人。
自家聰明又可愛的的女兒,瑾玉。
此時張維文,不得不在雪中漫步去找他那公務纏身的舅舅。
張維文掀開帳子,帳子里的溫度倒也不高,自家舅舅自詡文武雙全,自然也不是吹的,此時她正在看一篇公文,看到張維文來了之後便放下手中的公文,說道「重言來了,什麼事?」
張維文行禮道「夫人寄得家信上說」齡姐似乎有意瑾玉。」
張承文模了模胡子說道「這件事情,我也是知道的,齡姐考慮的,倒也有幾分道理,若是你與鄭國公府結親,對你的仕途是很有幫助的。」
張維文面露疑慮,這張承文又說道「我也知道,你心中是極其疼愛瑾玉的,可是,依我看,那十三皇子對于瑾玉可算是有些想法,但是依瑾玉的身份頂多也只能做個側妃,而且陛下子嗣眾多,其中爭權奪利之事不勝凡舉,還不如早早訂下婚事,以免後患。」
張維文愣在原地,片刻後說道「舅舅說的有道理,只是這件事情,我要好生思量一番。」
「你去吧。」
「告退。」張維文從帳子里出去,看到這漫天的飛雪,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