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玉一愣,開口道「爹爹問這個干什麼?」
張維文思索一番之後,看著瑾玉伸出手模著瑾玉的腦袋說道「疊得要去西北之地為官,若是可以,爹爹想要帶你們一同前去。」上輩子張維文自然是沒有去西北的,可是這一輩子已然有太多例外的的事情發生在瑾玉的眼前,瑾玉甜甜的笑了笑,說道「爹爹去哪里,妙妙就去那里。」
張維文粲然一笑。
回去的時候,張維文與瑾玉之間那種十分尷尬的氣氛緩和了一點,興許是瑾玉的一番話,或許是張維文早上的氣消了,總之,回到張府的時候,他們回到了程氏的院子,程氏見到張維文拉著瑾玉回來了,先是面上一喜,而後眼楮紅紅的看著張維文,張維文頓時有些尷尬,瑾玉此時十分有顏色的借口離開了,于是此地就只留下兩人。
張維文看向程氏,嘆了口氣說道「夫人莫要在與我慪氣了,昨日是我錯怪夫人了。」程氏听完這番話,頓時感覺柔腸百結,看向張維文的目光頓時柔情似水,直視嘴上還說道「我總是受你的欺負,我本就沒有存者為難五小姐的心,你這樣說,讓我如何在院子里立足?」張維文自然是知道程氏所言之事,頓時心中感到十分慚愧,于是便說道「是我考慮不周了,還望夫人海涵。」此時程氏的氣早消了大半,便招呼著丫鬟給張維文換些干淨的衣服,收拾妥帖之後,張維文坐在椅子上,看著正在繡花的程氏,突然開口道「此番,陛下有意讓我前往西北為官,恐怕此去時日不短。」程氏將手中的物件放下,驚呼道「為何?夫君這才回來就要走?」說著竟是一雙眼楮又紅了,張維文不禁上前安慰道「我也不想與你們分離,所以想將你與瑾玉帶到西北,讓景宣跟著顏先生在金陵學習。」
程氏頓時舒了一口氣「景宣的老師不是溫均嗎?為何要讓顏先生來教。」張維文沉吟片刻,然後說道「夫人有所不知,此次西北為官,溫老算是我的上司,所以他要跟我們一起去,到時候事務繁忙自然無暇顧及景宣。」程氏听完之後,點了點頭,說道「這麼說來,也就只要這樣了。」
此時程氏心中暗暗欣喜,這張維文並未提及張瑾蘇,顯然這個女兒,在張維文心中不慎重要,雖說與一個小姑娘計較,有時禮數,可是此時程氏心中卻是分外暢快的。
但是實際上這張維文本來也想過要帶這張瑾蘇去西北,可是想了想又怕與程氏發生矛盾,左右衡量之下,只要將張瑾蘇托付在張府,但時候自己多多照拂一番,也不算枉為人父。
程氏自然不知道張維文心中所想,于是午飯時就多吃了些,現下,夫妻兩人下去休息了。
而此時,張瑾蘇卻實在是睡不著,只見她在梅園門口徘徊,看見了依舊在梅園中來回往返的何肅,便咬了咬牙,沖到何肅的面前,念道,
「叔于田,巷無居人。豈無居人?不如叔也,洵美且仁。
叔于狩,巷無飲酒。豈無飲酒?不如叔也,洵美且好。
叔適野,巷無服馬。豈無服馬?不如叔也,洵美且武。」
歌聲古韻非凡,詩三百是閨閣女子與男子必學之物,所以凡是男女皆知此種含義,何肅不禁皺了皺眉,這支歌表達的是女子及對于男子的思慕之情,這張瑾蘇此時對自己唱出,自然不是隨便唱唱的,但是此人畢竟是外祖家的女子,自然不好讓她顏面掃地,只見這何肅當做沒有听見,想要離去,可去不成想,這張瑾蘇居然抓住了何肅的胳膊,說道。
「你不要走!」何肅眉頭緊皺,他從來沒有遇到膽大的女子,竟然是不知道要怎麼做,所以這張瑾蘇起身前上,緊緊地抱住他的手臂,此時何肅竟是一時掙月兌不開。
「肅哥哥,我真的很喜歡你。你難道看不出來嗎?「說完張瑾蘇竟是留下了眼淚,一張小臉楚楚可人,何肅薄唇緊抿,說道「表妹你失禮了。男女授受不親。」何肅冷冰冰的兩句話,讓張瑾蘇頓時像是被潑了一盆涼水,
她方才听聞有些丫頭說,張維文要去西北為官,將張瑾玉和程氏都帶走了,卻沒有要帶走她,他頓時感覺人生一片黑暗,便腦袋一熱。
「對不起,我知道肅哥哥不喜歡我,不會娶我為妻,可是我求求你,只要你能將我帶走,將我娘親帶走,我可以做小,我實在沒有辦法了,如果我再呆在這里,娘親就會死,我也活不下去了。」
此時梅園靜靜的,何肅似乎不相信張瑾蘇說的這些話,可是張瑾蘇砰地一聲跪在地上,倔強的看著何肅,何肅緩緩開口道「女孩子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你放心,你和你娘親絕對會活下來,至于其他的,我管不了。」說完便直走離開。
那顆風姿卓越的梅樹下,張瑾蘇緩緩站起來,她自顧自的笑了起來,身事情都只能看自己的,她輕輕道「張瑾玉,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會把授予我的一切給奪回來!」
何肅走在路上,此時空氣之中只有寒冷的風在游走,她似乎走到了一個十分偏僻的地方,這恰好也是他需要的,何肅狠狠地揉了自己的眼楮,自己一位瑾玉十分喜歡梅花,便每日都去梅園之中,希望能夠遇見她,可是這丫頭最近十分的安生,竟然沒有來梅園,卻沒有想到今日遇到了,自己一直不怎麼喜歡的張瑾蘇,可是方才听她那樣一說,何肅心中竟然有一絲難過和憤怒,
他不是那種同情心多的人,甚至說是有些冷漠,但是這次他卻出奇的感覺很不舒服,只是因為,有可能自己未來的妻子會是一個心胸狹隘的的女子,一個對待庶妹不好的女子。
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真的很想去核實一番。
看清楚,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