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玉听完自家父親明著暗著的拍馬屁,當真是覺得張維文在這一堆大臣王爺之中,畫風如此清奇,也是世間少有。張維文服侍這位陛下多年,自然知道他的脾性,這位陛下最需要的是掌握一切的權利,而是不是任意獲得的關心。
所以讓這位陛下開心十分的簡單。
聖武帝把所有人都遣散了出去,只留下這三位大臣,匯報他不在時朝政上面的問題,這位陛下對于張維文派溫均到常州和稀泥的行為,表示非常的滿意,就差沒有說一個深得我心了。從大殿出來之後,那位時常露出來深沉笑容的戚大人,對著張維文說道︰「後生可畏啊。」
張維文非常謙虛的說道︰「下官會把這句話當做勉勵的。」戚大人眼底幽深一片。
張維文幾人離開後,王潛被叫了進去了,臨走之前看了張維文一眼,張維文長出了一口氣。
成敗在此一舉。
王潛在大周朝的地位十分特殊,沒有人可以取代他在這位陛下心目中的地位,可是這位陛下對于這個能干的大臣,卻總是一股子懷疑,畢竟他是來自哪個家族的人,可是正因為如此,這位陛下對于他的話,反而最容易相信。
王潛手里拿著一份十分重要的文件,此時宮中到處都是眼線,那封文件就在他的衣襟之中。其實很多年前,王潛就明白了,戚家存在的必要,就是為了平衡王家,因為這個家族實在是太過強大了,強大到一個皇帝都拿它無可奈何。
「陛下在里面等著大人呢。」
「多謝公公了。」
此時大病初愈的皇帝陛下手里拿著奏折,看到王潛進來之後,便放下了,開口說道︰「愛卿如此著急的來見我,所謂何事?」
王潛從懷中拿出來一封文件,上面清清楚楚抄寫著,近些年來,戚家和朝中大小官員的來往記錄,和受賄的記錄,越往前看,皇帝的臉色不禁越來越黑,看到最後,竟然把這封文件給扔了地上,此時已至伺候在聖武帝身邊的王公公開口說道︰「哎呦,我的陛下啊,小神醫不是說了不讓您動怒嗎?」。聖武帝頓時感覺到一股鑽心的疼痛,王公公趕忙把遇白叫過來,遇白看了一眼聖武帝,又為他把了把脈,然後開口說道︰「沒有大礙,陛下還是好好休息。」
此時聖武帝開口說道︰「你先下去吧。」王潛告退了,出去之後,心里送了一口氣,若是這位陛下把他留下的話,那麼事情就會發展成另外一番模樣,這次直接讓他出去,說明他真的生氣了。
這位跟隨聖武帝多年的首輔,已然對于這位陛下的心性了如指掌,所以,張維文才會找他來做這件事情,張維文為了做這件事情,已經等了七年,所以,他搜集的證據,加上最為關鍵的明覺得到的證據,足以致戚家于死地。
置之死地而後不能生的那種。
蕭瑟淒冷的冷宮之中,一位年近四十的女子,拿著一個十分破敗的掃帚,掃著一院的落葉。
秋風吹來,將她剛剛掃好的落葉吹亂了。此時一個明黃色的身影從陰影處走出來,正是聖武帝,他開口對著那位女子說道︰「只要你答應我,絕對不把那件事情說出去,我就放你出去。」
「如果我不答應呢?」那名女子冷冷的說道。聖武帝嘆了口氣開口說道︰「你還是這麼倔強,可是你有沒有考慮過老六,他已經無數次請求過朕,願意放棄一切,只求可以見你一面,只要你答應朕,朕就放你出去。」
這名女子臉上閃過許多情緒,她有些顫抖的問道︰「恆兒真的如此。」
「他為把你就出去,在譽王與紀王只見來回叛變,就他那樣的性格,如果有一天要是我不在了,他肯定會死在他的兄弟手里,難道你就這麼放心?」
那名女子嘆了口氣,說道︰「我出去,我誰也不會說,可是你要知道,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關了你這麼多年,朕心里也苦。」那名女子笑了笑,不以為意。
瑾玉在家中好好休養生息的時候,宮中傳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那個因為打了陛下一巴掌的妃子也就是齊王的母親,被皇帝放了出來,而且還被封為慧妃,倒是讓一群妃嬪們驚掉了眼楮,而且這位陛下醒來之後,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去看那位美艷的虞妃娘娘,倒是讓宮中那些好事者好生八卦。
「之前,齊王殿下無論怎麼求,陛下就是不答應,怎麼現在這麼輕易的就把那位給放了出來了,這倒是有些奇怪了。」
瑾玉拿了一把瓜子,開口說道︰「誰知道了,說不定是這位陛下經歷過生死知道了什麼是最重要的。」
「也有可能,畢竟皇帝陛下也已經快六十多歲了。」
此時剛剛從外面回來的趙恪開口說道︰「我回來啦。」瑾玉轉過身子,不僅看到了趙恪,還看到了,變化不少的遇白,遇白仿佛再也不是之前那個總是帶著孩子氣的少年,而是一個真正的有著一身好醫術的神醫。
「你回來啦,用膳吧。」瑾玉開口說道,以前同遇白一起吃飯的時候,這小子總是嘻嘻哈哈,恨不得在桌子上演出一出戲來熱鬧熱鬧,但是現在,遇白吃飯斯斯文文的,甚至真正做到了一點聲音都沒有。
瑾玉看著遇白這幅樣子,頓時有些心疼。這孩子似乎從來都沒有這樣過,趙恪看了瑾玉一眼,示意她不要說話,瑾玉便饅頭吃飯,待到吃過飯之後,遇白十分禮貌的跟兩人告別了。
待到遇白走了之後,瑾玉開口問道︰「你為何方才不讓我說話呢?」趙恪嘆了一口氣說道︰「每個人都要成長,遇白不能永遠都是那個樣子,那樣是不能夠在這個世上生存下去的,他不能永遠都活在你我的庇佑之下,他不是孩子。」
「你說的對。」瑾玉開口說道,只是表情帶著一絲絲的傷感。
「可是我總覺得遇白在怪我,沒有保護好小魚兒。」趙恪笑了笑,摟住瑾玉,然後開口說道︰「他沒有在怪你,他是在責怪他自己。」
「他從一開始就明白,我們幫不了他,誰都幫不了他,而且小魚兒回到幕王府似乎是一個更好的選擇,他只是叢總感受到了一種來自于權利壓迫下的,深深地無力感。所以才會如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