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維文看著這里衰敗的景象,開口說道︰「為何帶我來到這個地方?」
「因為,這是所有事情的開端。」
此時,一只棲息在枯樹之上的烏鴉突然飛起。
「嘎…」
一塊積雪落在了張維文的頭上。
張維文有些無奈的抹掉頭上的雪。開口說道︰「為何?」
「叔父眼前所面臨的困境,歸根結底也就是大周的困境。」
張維文沉默不語,他看著此處破敗的籬牆上完全失去生命的枯草。
微微嘆了口氣。
「君失德,國不寧,如今這位陛下一心想要長生不老,可這世上又有什麼東西,是永恆的呢?」
「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張維文冷冷的說道。
若谷笑了笑,走到尼姑庵之內。
推開一扇虛掩的門,竟然看到一個慈眉善目的尼姑,在這荒蕪的之地。
「娘娘,你來了,好久不見。」
這位老尼姑似乎有些驚訝,她轉過頭來,看到若谷之後猛然一驚,而後開口說道︰「若谷先生,貧尼曾經說過,那個女人早就已經死了,現在活在這個世上的人是靜慧。」
若谷笑了笑開口說道︰「師太為何要這樣自欺欺人呢,您是誰,您心里應該清楚,而且在這種時候,如果你不出來,就沒有人可以阻止他。」
此人正是蝸居在成王府之中的靜慧師太。
靜慧看著若谷,悠悠嘆了口氣說道︰「我現在過的很好,不想要去招惹是非。」
「您不招惹是非,可是是非卻偏偏招惹你,你可知道你所忌諱的那些事情其實關乎于成王的性命。」若谷輕輕說道,靜慧師太頓時臉色一變,她開口說道︰「怎麼可能?」
「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聖武帝可以為了長生不老殺了自己最愛的女人,那麼他也就可以為了長生不老殺了任何人,他又不是沒有放棄過自己的兒子,紀王殿下的例子,難道還不夠嗎?」。
站在一旁的張維文完全被震驚了,方才若谷叫這位師太,娘娘?
當真是令人震驚之極,此時若谷似乎發現了張維文的異樣,他開口說道︰「叔父可曾听聞過珍妃?」
張維文頓時一驚,他看著珍妃,開口說道︰「難道珍妃還活著?」
若谷笑了笑開口說道︰「確實還活著,而且她就在您的眼前。」
靜慧師太看著張維文,輕聲說道︰「您就是瑾玉的父親吧,趙恪能夠娶到瑾玉,真是三生修來的福分啊。」
張維文實在是不敢相信眼前這位年老不已的尼姑,竟然是那位名震天下的絕色貴妃。
「你真的是珍妃?」
「是,但是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孩子們的幸福。」靜慧開口說道,此時若谷站在張維文面前,開口說道︰「叔父,可知道我這一次為何帶您來找她?」
「為何?」張維文問道,此時若谷看著靜慧師太,眼楮中閃出異樣的光芒,他開口說道︰「娘娘可還記得二十年前答應過我的事情?」
「當然還記得。」
「那就好,接下我就拜托你一件事情,請你一定要做到。」若谷開口說道,靜慧師太一陣驚慌,她開口問道︰「是什麼事情?」
「您只要重新以珍妃的身份出現就行了,接下來,您就可以看到您這輩子最為痛恨的人死無葬身之地的慘狀。」
「死無葬身之地?」靜慧聲音都有些顫抖,只是此時張維文依舊是一頭霧水,他對著若谷說道︰「你到底要干什麼,你到底是誰?」
若谷笑了笑。
「我是誰,我要干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叔父一定會非常的感興趣。」
「珍妃娘娘,請跟我走吧。」
靜慧有些遲疑的跟著若谷走了,此地就只剩下張維文一個人,張維文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諸多疑問不僅沒有得到解答,反而又加深了。
他總覺的方才若谷所說的那些話,另有深意,他說這個地方是一切開始的地方,絕對不僅僅是珍妃這麼簡單,一定有其他的含義。
成王府。
清秋告訴瑾玉,靜慧師太早晨接到了一封信便出去了,只是到現在還未歸來,瑾玉不僅有些擔心。所以派清秋出去看了看,只是到現在不禁靜慧師太沒有回來,清秋也沒有回來。
「王妃。」
只見清秋一身風塵的從外面回來,她對瑾玉說道︰「我到了涼山的尼姑庵,可是卻只發現了靜慧師太的佛珠,但是沒有見到師太的人。」
「這倒是奇怪了,這位師太一向深居簡出,怎麼會突然不見了呢。」瑾玉開口說道。
清秋坐到椅子上,開口說道︰「奴婢也覺得奇怪,師太基本上沒有出過門,而且感覺她的身世應該也十分的簡單,為什麼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正當兩人十分郁悶的時候,趙恪回來了。
只見這趙恪眉間有一絲愁緒,似乎遇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瑾玉不禁有些擔心,便開口問道︰「這是怎麼了?」
「唉,父皇最近越來越過分了,簡直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朝廷大部分官員已經一年沒有發俸祿了,可是他卻依舊想著他的長生不老。」
瑾玉看著趙恪,給清秋使了一個眼色,清秋立刻會意,此時這個地方就只剩下,趙恪與瑾玉兩人。
「你打算動手了嗎?」。瑾玉開口說道。趙恪一愣,而後說道︰「玉兒果然聰明無比。」
「倒不是我聰明無比,我只是覺得這樣的人就算是父親,也沒有理由再活在這個世界上。」
「我曾經一直奢望,二十年前的那件事情是個誤會,或者他是逼不得已的,可是到現在我才明白,那不是誤會,沒有逼不得已,而且最過分的是他根本就沒有一點兒悔恨之心。」趙恪聲音低沉之極,看起來竟然是十分的難過。
「趙恪,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就算你會因此背上千古罵名,也無所謂,只要你的心不在是空缺的,只要你能開開心心的,哪怕是一天也好,無論我受到怎麼樣的痛苦,都值得。」
瑾玉輕輕地說道,她看著趙恪,像是在看著一個珍寶。
(未完待續。)